上卷:夺命声色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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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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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马,确定鹿已死,走到河边用手捧了些水洗了洗满是汗水的脸。墨渊则牵着两匹马到河边喝水吃草。
就在这时,早已潜伏在树丛中多时的凌蛟以及另外五个人看准时机,冲了过去。他们都是一样的装束,上身草绿色,下身灰色,并用暗黄色的布蒙着脸,有利于在森林中隐藏。
他们依照计划行事,三个人围住慕容明燏,凌蛟和另外两人则负责缠住墨渊,令他无法**去救慕容明燏。
他们的战术果然有效。凌蛟的武功和墨渊不相上下,再加上两个身手不俗的高手,墨渊果真被缠得脱不开身了。墨渊一面与三人激烈地打斗,一面心急如焚地望向慕容明燏那边。
要知道慕容明燏也曾骑马打仗,会些武功。然而与这些人一相比,他那两下子就只能算是三脚猫的功夫了。只见他手持猎刀边打边逃,勉强能抵挡一阵,但结果是注定的。
他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大麻烦,只得一边应付,一边大声呼叫,期望侍卫们能尽快赶来。但是他们跑得实在太远了,侍卫们还在林中茫然地四处转悠寻找他们呢。
慕容明燏的手臂上、背上和胸前已经各出现一道血口子,如果胸前那刀再深几寸的话,他就没命了。可他也已犹如落入陷阱的猎物,只能坐以待毙了。不过那些刺客也不会让他等太长时间了——三人手里的刀齐齐向他砍来。
墨渊拼死冲过去替他挡下一刀。
“墨渊!”慕容明燏惊呼一声,抱住了他。墨渊迅速回过头,从衣袖中喷出一团黑色的雾状液滴,直击那些人的面门。黑雾随风飘进他们的口鼻中,他们便立刻倒下了。
凌蛟马上喝道:“是毒雾,快捂住口鼻!”但三个人已经没了气息。
墨渊又支撑着跳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条漆黑色的鞭子,闪电般甩向凌蛟,在风中发出金属般的声响。凌皎闪身躲过,鞭子便临时变了方向,缠住另一人的脖子。他再用力一扯,那人的脖子登时被勒断。
然而对方还剩下两人。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的慕容明燏身上多处重伤,墨渊的背上又插着一把刀,与他不相上下的凌蛟身上却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墨渊瞪着因杀意而变得通红的双眼,手中紧紧攥着鞭子,将慕容明燏护在身后,准备殊死一搏。
凌蛟却忽然冷冷一笑,道:“刀上淬了剧毒,你们已经必死无疑了。”
墨渊心头一震,快速回头看了慕容明燏一眼,发现他的嘴唇果然已渐渐变得黑紫,脸色惨白,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也是黑红色的。而自己背上的刀口处,也传来了麻木的感觉。
“啊——”他忽然大吼一声,声响如雷,甩动着手中的鞭子,扑向了他们。
尽管他已开始拼命,凌蛟和另一人与他打得十分吃力,但他心里清楚,毒已经开始在自己体内蔓延,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实在支撑不住要倒下的一刻,只见眼前一道身影闪过,紧接着,“叮”的一声,钢刀落地,一名刺客倒了下去。而剩下的那个武功最高的,则与一个青衣人打斗了起来。
方才他一直提着一口气,直到这一刻,这口气也提不住了,霎时间便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墨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如果不是背上的伤口传来的剧痛提醒,他真要以为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尽管伤口疼痛难忍,他还是“腾”地跳下了床,冲向门口——他现在急需知道太子的安危。
然而,他一把拉开门,却被两个带刀的侍卫拦住了,其中一人冷冷地说道:“请墨护卫在此稍等片刻,容在下先去禀报大王,在大王的旨意到达之前之前,请墨护卫不要离开这间屋子。”
他顿时一愣,自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看来太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被带到大王的面前,带他来的侍卫喝令他跪下。
他跪下来,听到慕容瑞俨威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墨护卫,还记得三年前太子去济州赈灾时将你带回,本来寡人是绝对不会同意太子用一个来路不明的江湖人士做贴身护卫的,但太子向我百般保证,说你武功高强,对他忠心耿耿,绝对值得信赖。寡人才勉强应允的。”
墨渊静静地听着,大王突然提起这些过去的事,他差不多已经明白大王想说什么了。
慕容瑞俨停顿了片刻,睥睨着下面的他,缓缓道:“寡人问你,太子所说的可否属实?你真如他说的那样对他忠心耿耿、绝无异心吗?!”
墨渊坚定道:“奴才的确对太子一片忠心,就算要奴才为太子去死,奴才也心甘情愿!”
“那好,寡人再问你,太子遇袭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哪些人,太子是死是活,现在何处?!”
墨渊霍然抬起了头,“太子殿下失踪了?!”
慕容明燏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里自己似乎要死了,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很美的仙子,救了他,背着他在天上飞。而且,仙子身上还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气。他俯在她的背上,闻着那股香气,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仙子不见了。自己却身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周围只有一张四方小桌、一个上了锁的柜子、一张梳妆台和自己躺的这张床。
床硬得很,硌得他浑身酸疼。不过和伤口的痛比起来,那点酸疼也算不了什么了。尽管已经被人用纱布好好地包扎了起来,然而他只要稍微动一动,还是痛得好像伤口被重新撕裂了一样。
剧痛让他猛然间清醒,很快回想起了遇袭的事。可这里是哪里?墨渊在哪儿?
他拼尽全力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来人啊!有人吗?”
这时,门开了,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身着一套淡青色的粗麻布衣,长发用一条青色丝带绑住,还算清俊的一张脸,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锐利的眼睛里却透出与他的年龄不符的老成持重。
他过来掀开他的棉被,看了看他的伤势。“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他问。
青衣人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身去开那只柜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裳递给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身穿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了,他只得接过,“谢谢。”
青衣人转过身,重新锁上柜子,便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