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最初的蝴蝶  十三、生活调教你成狼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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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生活调教你成狼
    那会儿,我的胸膛,我的怀抱似乎是个温暖的山洞,而那只受伤的“小豹子”就愿意在山洞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慰籍自己的体肤。
    后来,就这样,小豹子在山洞里静静地睡了,享受着护卫和温暖,直到太阳升起。
    我醒来时,看见太阳从窗帘的缝隙里探进来,懒洋洋地匍匐在我身上。
    就是醒来前的那会儿,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头生命力旺盛的小兽,在辽阔的平原上奔跑,是我给了他任性的机会。它时儿在坡梁上打滚,时儿拨开那些碍手碍脚的灌木茅草,由着性子变着法儿撒欢,没有不想去的地界,没有不好玩的地方。那一刻我根本不去考虑它为什么这么欢实,也不想弄明白,一味地体味着撒欢的极乐……
    此刻,偌大的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姜申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掀开毯子,他身上的那股迷人的气息还残留着,这才让我恍惚意识到昨晚他确实来过,并在我这儿过夜。
    我把毯子一下子掀到床下,四仰八岔地躺着,不知道经过这一夜,内心是更加充实了还是愈发虚妄。
    …………
    我洗了澡,一身清爽地来到楼下餐厅,黄侃在那里用自助早餐,见到我,便说:“您抓紧吃点,一会儿我们就出发了,今天把几个要紧的景点都跑一跑。”
    我说:“不吃了,抓紧走吧。”黄侃说:“行吗?游景区是很累人的。”我说:“没事儿。”
    在大堂,太太们见了我,问昨晚怎么早早就没了人影,是不是会什么人去了?
    我说,我不喜欢“洗脚”,脚心被人捏来捏去好难受。
    陈太接嘴说:“你不喜欢捏脚,那喜欢捏哪儿?”
    我顿时意识到这话题也是不能往深里扯的,赶紧打住,说:“哪儿都不喜欢!”一句话把她给堵回去。
    我发现,不知在那条岔道上,三位太太就拿刀候着,怀着歹意,存心要劫持你,防不胜防。于是,我打定主意,少说话,多微笑。
    其实光微笑也是不行的,不一会儿,王太就说:“Tony,你笑起来特别像那个谁谁誰,好迷人耶!”呵呵!
    早上去的地方是改造后的“雷峰塔”遗迹,我也是第一次去,挺好看的。进了塔,人就走散了,我不愿意爬高,在底层玻璃罩前看塔的遗址,看被现代光源照亮的千年古砖,看得出神。
    不一会儿,黄侃过来了,说你知道一路上她们叽里呱啦在说什么嘛?黄侃说朱茱告诉他,三个女人一直在谈泰国的经历,因为说的是客家话,以为我们听不懂,特别肆无忌惮。朱茱说太过分了。
    我淡然一笑,说:“考虑让朱茱先回北京吧,小姑娘挺单纯的,受不了这些,往下,这些富婆还不知道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呢。”
    黄侃不同意,说:“那哪儿成,朱茱一走,光我们俩男生对付她们,不是更没辙了吗?有一个女的在还好些。”
    我考虑了一下说:“听你的,人是你们公司的,你调派。我只是怕朱茱受不了这个委屈,哭鼻子。让小姑娘无辜受委屈挺不落忍的。”
    黄侃沉吟片刻,说:“没这么娇气吧……二十好几的姑娘了,什么不懂?说不懂也多半是装的。”
    其实,三个女人一路说什么,我都知道。我不能说全听懂,但至少也听懂了百分之五十。我在新加坡住了那么些日子,接触过不少南方人,客家话多少能听懂个七八。再说,她们说的哪是客家话,有半拉是英语,所以我就更明白些。一句话,她们在泰国玩的是风情,而不是风景,而且玩得很尽兴,到现在还意犹未尽,一回忆起来就情绪高昂激情万丈。
    三个人一直在议论哪个“扑柴”更好。我不知道他们说得究竟是男人还是男孩,反正肯定是Prostitute。她们议论的“好”,无非是Vigorous(精力充沛)、Sexappeal(吸引力),话里不断夹杂着“Penis”这个词。她们说到一个叫Ahthony的,于是连连重复“太奇特了,太难得了”。王太居然像小姑娘似的叫了声“哇塞——”,接着用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捂住嘴咯咯地笑,而她的手显然已经不再丰润很不年轻了。
    我不知道在泰国她们是一种什么状态,或许真有那么放肆,只是自己在这方面孤陋寡闻,知识太贫乏,或许根本就是听岔了。三位怎么会谈着同一个男人?这点让我很不明白,简直不敢往下想。
    有一段话我不知道朱茱听懂没有,她们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我,说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男孩的手指特别长?说着,就笑到了一起。但愿朱茱没听见,听见了也没懂。我反正是懂的。
    我知道这三位太太很危险,非常危险,但我一点都不怕,我甚至希望她们能抛出诱饵,因为我太想在辜大哥签合同这件事上有所作为,能帮上大忙。当然,前提是不能发生实质性的损失。我想,经过这几年的磨砺,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对付她们。
    白天吊吊膀子,拍拍我屁股什么都是些小事,是不能拒绝和回避的。连这些小动作也计较,那甭想把她们牵制在杭州,大哥的事就难了。即使她们靠着你搂着你,有意无意地用胸脯蹭你,你也不能在意,就当没这回事,不动声色躲过去就是,千万不能让她们发现你在意了。她们要的就是你在意,你慌张,你露怯,那样,她们才更觉得好玩,变本加厉。
    其实,我真的很讨厌她们拍我,特别恨,严重地恨,每回都起鸡皮疙瘩,可我只能忍着。
    在途中我给王太买了些头疼药,就几十块钱,她一定要给我,我没接,她居然塞进我牛仔裤后腰里,妈的,我当时就骂自己,干吗不要,不是傻逼吗?自找麻烦,白让她沾了便宜。
    玩了几个地方,太太们都说累了,要回酒店,我和黄侃都巴不得,立刻让司机驱车回酒店。
    我在房间躺了会儿,感觉很无趣,独自到楼下,本来想去游泳,蓦地看到大堂一侧的饮品屋,心里想,会不会在那里再遇次到姜申?于是就抱着一丝侥幸,走了进去。
    我刚坐下,发现坏了,王太太也在饮品屋,根本就是冤家路窄。我还没来得及闪,王太已经看见了我,并妖娆地向我走来。
    王太握着一杯果汁在我对面坐下,她那架势与其说是在看我,不如说是在欣赏我,就像打量着一件正待估价的拍品,抬着下颌眯着眼,这让我很不舒服。王太说,中国男孩看起来就是顺眼,像块绸料,在欧洲,过二十的男孩就是亚麻布了。她笑着,继而说:“Tony我第一眼猜你绝不会超过二十。”
    我淡淡地回一句:“哪止啊,我都工作好几年了。”
    王太说:“怎么说也是个小男孩。欧洲男孩十几岁都长到你这个头了,可是你去买酒,不会卖给你。”
    王太东拉西扯地和我说话,说自己很能和年轻人玩到一起,在哥本哈根时还经常和男孩一起打排球,骑自行车。正说着,她突然话锋一转,说:“Tony,你的衣服很好看,是自己选的吗?”
    我说:“是啊。很普通的,也很便宜。”
    “可是非常好看,”王太说,“非常性感。知道什么地方性感吗?”
    我不由自主地低头看自己,脸顿时刷地烫起来。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白色针织衣,很随意的一件衣服。我出门从不多带行李,这次外出,除了上路时身上一件衬衣外,随手从柜子里抓了件衣服扔在车上。昨晚衬衣送去洗了,一早就穿了这件。酒店洗衣房要十二小时才能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刚才我还在担心内裤换不过来呢,好在我不穿内裤的事是经常有的,出门在外就更是了。现在看来,这件看似普通的针织衣确实有点薄,不合时宜,不仅暴露了胸线,两边的乳尖还显得特别突出。我也不知怎么会是这状况,也许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姜申的缘故。而这些都被王太太看到了,她向桌前靠了靠,魅惑地笑着,压着声音说:
    “你没有意识到自己长得很好看很MAN吗?肌肉让人感觉很有力量……”
    王太太说这话的时候,脚从桌子底下伸过来,踩住了我的鞋……
    我不太愿意说起这档子事,因为作为我来说,毕竟是耻辱。我怕别人知道后,会说我Tony太招事儿了。当人们这么编排我时,我该说什么?到时候就什么也轮不到我说。
    谁让倒霉事都让我碰上呢?。
    王太太居心叵测地夸我的时候,脚从桌子底下伸过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把脚从鞋子里脱出来的,反正,当我发现她那只套着玻璃丝袜的脚已经搁在了我两腿中间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那一瞬,我可真的慌了,我坐在一张有扶手的椅子里,没处躲也没处让,动静太大又怕被边上人发觉,只能尽最大的可能、以最小的动静往后挪着身子。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付这些老女人不在话下,没提防有这么一招,这只能说明我到底还是太嫩,缺乏临场作战的经验。
    王太的脚在继续深入,脚趾灵活地动着,感觉着我,眼睛却像狐狸一样地笑,等待着我的回应。
    慌劲过去后,我决定不躲避,躲也没有用。不就是一个老女人的脚吗?我给自己鼓气——有什么了不起。我决定坦然面对。
    王太见我没有过于强烈的反应,胆子就更大了,说:“我一直在想——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就在想,你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子?非常美是吗?看得出你的皮肤非常好,非常光洁——”
    王太不断用语言挑逗我,我却发现本性中的狼性在膨胀、在滋长——刚才的表现太没出息了,太像一个小男生了。但愿没被看出来。事实上我不是一个生涩懦弱的小孩了,我早已经被调教成一头狼,而且不是狼崽子狼羔子,而是一头强悍的狼。
    我微笑着对王太太说:“王太,你这样想会大失所望的,因为我徒有其表——我ED!”
    我说完我ED,觉得还不过瘾,紧接着又补充:“你居然没感觉到?太麻木了。不过上了一点年纪,神经末梢麻木一点也很正常啊。”说完,我笑出了声。
    王太不以为然,她笑道:“不怕,到了我手里,什么都可以矫正。”
    王太还说自己一点也不麻木,和手比起来,脚的敏感度一点也不差。
    哇靠!我下意识往后挪,椅子腿和大理石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打破了饮品屋里原有的宁静,特别突兀,也特别刺耳,都有人回头看我了,服务生还冲我摇了摇手指,让我安静,这让我有些尴尬。
    回到房里,我满肚子气恼,抓起电话就给辜大哥打,拨通后却不知怎么说,嗫嚅了半天,说:“大哥,我要回去——回上海!”
    辜大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我又耍小孩子脾气,说:“Tony啊,我这里正关键,你再坚持个一天半天……你一天半天也坚持不了吗?”
    辜大哥说你要是有本事做通太太们的工作,让她们在签合同的事上出把力,我立马带着他们兄弟仨去杭州找你们,那时候就没你的事了。
    我撒气地说:“我没本事,我的本事就是把自己卖了。”
    我说老哥你老说疼我,可我怎么觉得你太不把我当回事尽给我挖坑呢?我就是你的一个工具,什么槽事烂事都摊到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辜大哥沉默了半天,说:“我就是觉得你挺能玩的,有什么和玩沾边的事就想到你是最佳人选。”
    我说:“玩也不能把自己搁进去啊,不是你让我千万别把自己折里头吗?”
    哥似乎明白了,说:“Tony啊,真的让你很委屈吗?有那么严重吗?”
    我说:“她们三个在打赌,看谁先拿下我。”
    这话不是无中生有,是我亲耳听到的,她们在车上用客家话说的。赌注是两千欧。槽!我就值两千欧?!
    辜大哥没声了,他发现事情真有点棘手,但进退两难。在电话里,我听见他嘬着牙花,好一会儿才说:“你傻啊,你要转移她们的注意力,要会得转嫁危机,杭州像你在这样的男孩就没有?花钱不就结了?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啊?大哥还一直以为你聪敏呢。”
    辜大哥的话让我茅塞顿开,我都有点自己笑话自己了。说心里话我也就是想对哥撒撒气,证明自己有多憋屈而已。
    辜大哥说,等这事完了,哥给你买辆车,上下班你就不用挤地铁了。哥赔你精神损失还不行?
    我说:“我不要车,我要你赶紧把合同拿下来。”
    “那是。”哥说。哥撂电话前还叮咛:“还是那句话——千万别把自己折(音:she)里头,哪怕合同的事再大,值好几个亿,在哥心里也不值当。”
    这话我听着还挺欣慰的。
    和辜大哥通完电话,我找黄侃,说黄侃今晚你怎么都要给这三个女人安排节目了,我看她们都快憋不住了。
    我话赶话地说,你听懂吗?
    黄侃冲我眨眼睛,似懂非懂。实在他也有难处,他不是这条道上的人。好孩子一个。
    果真黄侃说:“要不我找朱茱商量商量?”
    我说,别介,你别找她,她一个小女孩管什么用?酒店门口那个BOY你注意到没有?
    “哪个?”黄侃儍叽叽地问。
    我说,拉门的BOY,特帅的那个。
    我一到这酒店就发现这个“门童”了,甚至为他的英俊而吃惊,曾经想过这么帅的一小伙子做门童真可惜了。后来发现这男孩不一般,和女客人应酬起来特别有一套,谄媚得都不像带把儿的。后来,我亲眼看见他在21层的楼道里转悠,转眼就进了一客房。估摸着那会儿他已经下班,穿得比较时尚。我不能断定什么,但他在当地肯定算一玩家,我让黄侃找他打听,看他会有什么好的建议,晚上可以安排我们那三位已经心急火燎热毒攻心的女客人。
    黄侃的眼睛不眨巴了,大睁着,连连点头。
    他的表情让我忍俊不禁,我说,那你赶紧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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