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第一章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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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还不束手就擒?”
“妖女,你毁人前程,伤人性命,今日定要你碎尸万段!”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讨伐声,看着不断叫嚣的各门派,站在不悔崖边的沈素念有些癫、有些痴地笑了。
今日眼前这般被众人围攻讨伐的情景,可是她用尽毕生所学,等了二十年,盼了二十年方才换来的。
那起围着的正义之士见她这般,只当她是全无心肝之徒,低声商量着如何对付,想寻一个稳妥的法子出来。
毕竟这位女子可不是无名之辈,是制出了无数奇毒,杀人于无形的“妖女”。
然叫嚣良久,也无一人上前一步,要不然,恐怕一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要说这沈素念为何被围攻,故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
几个月前,江湖中除却流云府外大大小小的门派中都有弟子或疯或颠,或被人用药废了经脉的情况出现,还有的弟子莫名失踪。
原以为不过是仇家寻仇,肆意报复,江湖中人,招惹到几个仇家,也是寻常之事。
更何况,伤的都是些低阶弟子,就算失踪也不过掀起太大的波澜,顶多会被认为是当了本派的替罪羔羊。
江湖寻仇有时就是这么奇怪,伤不了你根基,伤你几个弟子恶心恶心你也好。
可龙泉山庄的少庄主宋子义在一年一度的英雄宴上突发疯癫,据说爹娘不识,弟兄不认,十分古怪,砍伤了不少同门,所幸都是些轻微擦伤,并无性命之忧。
但这件事令庄主宋天荫不得不重视,毕竟疯的人不仅是自己的独子,更是在龙泉剑法上有超高造诣的弟子,若是宋子义如此疯癫下去,龙泉剑法天下第一的名号早晚被人拿去,山庄的地位更是不保,因此宋天荫心急如焚。
“叶神医,子义还小,您一定想想办法!“
“宋庄主,不是我不愿意救,实在是这毒……”
毒?竟是中毒了,宋天荫听到这里打断了叶渊的话,
“既是中毒,还劳烦神医想个解毒之法?”
“宋庄主,不是老朽不愿意救,实在是这毒下得巧妙,若是强行解毒,恐怕……”即使有神医之称的叶渊也迟疑了。
这毒好生古怪,近几年来他遇到了不少中这种毒的人,既有江湖子弟,也有普通人家,而且每一次有人中毒之后总有人会传给他一封信请他前去解毒。
从前他尚能解开,可这一年以来这毒的毒性愈来愈烈,让他实在有心无力,只能暂且施针压制,可下毒的人是谁?为何下毒?
细究起这些中毒的人,也并无明显关联,更奇怪的是,那些尚未解毒的人即使不加医治,三个月后也会自行恢复神智。
很明显,下手的人一不为命,二不图财,那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试探自己的医术么?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但这次的毒毒性虽然加剧,可也不是毫无破解之法,只是……
听到有解毒之法,宋天荫心下刚喘了一口气,可又马上听到叶渊说“恐怕”二字,这心又一下子揪了起来。
“您但说无妨。”
“若是强行解毒,恐怕少庄主解毒之后,再也不能修炼武功!”
此话落在宋天荫的耳朵里,如同五雷轰顶,一晃神儿差点倒下去,多亏旁边的弟子思名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不能继续修炼?在这个江湖里,岂不是成了残废?恐怕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宋庄主,老朽先为少庄主施针,再开几副药,暂时控制一下,至于这毒是否要解,如何去解,还是得看您的意思了,”叶渊意味深长地说道,
旋即,又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或许,还有一法,找到下毒之人,但至多三个月的时间。”
叶渊施完针,又交代了如何服药,宋天荫送他来至门口。
“叶神医,我还有一事相求,小儿难以解毒之事还望您保密,若有人问起,就说小儿比武受了刺激,休养几个月就好!“
“宋庄主放心,医家自当保护病人隐私。“
送走有神医之称的叶渊,宋天荫回到屋子里,看着还在屋子照顾宋子义的思名忙碌的背影,看准命脉,一剑刺了过去。
艰难转过身,跪倒在地上,思逸满眼震惊,“师父,为……?”话未说完,已是断了气,这一剑当真是又快又准。
看着倒在鲜红血泊中的思名,宋天荫只能在心里说对不起,思名,为了子义,我不得不牺牲你,难以解毒之事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子义以后在江湖中该如何自处。
接着又坐下一脸慈爱地盯着在吃完药后已在床上睡熟了的儿子宋子义,替他掖了掖被角,“再也不能修炼武功”这句话久久不能从他的脑海里散去,这和要了子义的命有何区别?
若是子义解毒之后,得知自己不能再修炼,一向骄傲的他又该如何面对,
可若是不解这毒,药一停,子义必然会继续疯疯癫癫下去,形同残废,一时之间向来以果断著称的宋天荫宋庄主竟然也无法抉择。
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下毒之人为妙,但无论是谁,待子义解毒后,他定要亲手将其碎尸万段。
想到这里,拾起地上的剑,对准左臂,“刺啦”一声,瞬间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血水一股脑儿地流下来,很快就浸湿左袖,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思名,大喝一声“来人!”
思成听到师父异于平常几倍且略带慌张的声音,急急忙忙地撞进门来。
一进门,却直接看见了师父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胸口早已被染得血红的思名,着实吓了一跳,“,师父!思逸!”跑过去一看,发现思逸早已没了气息,“师父,这是怎么了?”
“子义刚才诊治前又突发疯癫,误杀思名,为师也没挡住,让为师实在心痛,思名,我的好徒弟,为师定将你风光大葬!”
宋天荫一边假装用袖子擦泪,一边用余光偷看思成,装作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思成虽心内存疑虑,但也看见了师父左臂上确实有条不浅的伤口,并且还在不住地滴血,更何况,子义乃是师父独子,一时间,不舍下手,没护住思名也是极有可能的,更何况,昨日子义提剑见人就砍那情形也是他亲眼所见的。
“师父,您节哀,我们两的命本来就是师父捡回来的,就……”
十六年的兄弟啊,思成此刻自然心如刀绞,但看到师父如此伤心的模样,不忍让师父更加自责,因此不得不将即将掉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就当,就当是还了师父的养育之恩吧!“
说完,又瞥见了躺在床上睡熟了的宋子义,
“那子义他……”
“神医说了,不过昨日中了点毒,又见多了血腥场面,受了刺激,服几幅药解毒,再休养几个月便好!”
听到师父如此说,思成的心放下了些,不过两日,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个疯,一个死,他尚且难过到不能自已,师父该如何受得了儿子和徒弟同时出意外的双重打击呢?
边想着边按照师父的吩咐将思名抱起,就在他出门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一句“子义、思名,我定当找出下毒之人,替你们报仇雪恨!”
也算我们两个跟对了师父,思名你也不至于枉死!思成对着怀里早已没了气息的人说。回到房间,思成给思名换了身干净衣服,想让他走得体面一些,又派弟子去寻上好的棺材,准备下葬。
“夫君,子义怎么样了?”子义疯癫之后,宋夫人一直哭天喊地,宋天荫怕她影响叶神医诊治,点了她的穴,派人锁在山庄后的屋子里,直到叶渊走后才放出来,宋夫人一被放出来就立即赶来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宋庄主将叶神医的话一一复述,不出意外,宋夫人又嚎了起来。
“夫人,你放心,子义会好起来的。”语气异常得肯定,万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用以前的法子了。
深夜,思成卧房的门前响起了敲门声,
“谁?“今日发生的意外之事太多,他不得不警惕。
“是我。”宋天荫的声音响起,是师父,他急忙打开了门。
“师父!”宋天荫嗯了一声,坐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思成关上门,又准备倒茶与师父喝,谁知这时师父发话了,不让自己去,反而让自己坐下。
“哎!”听得师父一声叹气,思成急得追问怎么了。
“思成,今日子义误杀思名之事,望你替为师保密,对其他人就说是暴毙,不然子义后半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了,算师父求你了!”宋天荫老泪纵横,作势要跪下去,惹得思成一阵心疼,慌忙搀扶。
“师父,我不说。“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已经失去一个师弟了,不希望再失去子义。
“你放心,为师定将凶手捉拿出来,给他们两报仇,让他去思名坟前谢罪。“宋天荫拍了拍思成的左肩,算是做了保证。
“对了,为师还要你做一件事。“
“师父请吩咐。“思成抱拳行礼,对于师父吩咐的事情他向来义不容辞。
“我要你去偷偷调查那日英雄宴上子义都见了谁,从弟子到厨娘一个都不能放过!“
思成明白了,师父这是想从英雄宴入手,看看子义究竟是如何中的毒,这也关乎到思名的死,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好命他暗中调查。
深夜,不悔崖前,无忧阁中,阿沐正将宋子义在英雄会如何疯癫的情形说与面前的沈素念听,阿沐讲得绘声绘色,沈素念听过很是满意。
“阿姐,听说宋天荫把叶渊请了过去。”
果真如她所料,那想必宋天荫已然知晓叶渊亦治不好宋子义了,这回无需再动什么手脚,只需等到宋天荫这条鱼儿上钩便可。
沈素念端起桌上的茶,品了一口,缓缓地说:“阿沐,这回可有热闹看了!“
抬头望向龙泉山庄的方向,宋天荫,不知我送的这份礼你可还受得起,这份至亲受尽折磨自己却毫无办法的滋味也该轮到你亲口尝一尝了,不过,别急,这只是个开始,好戏嘛,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