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寒潭——相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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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万顷,如同潮水退退涨涨,绾不住明晨东升的朝阳,光芒四射
    张眼,入目一片耀目之极的晨光,拂晓明星,璀灿闪亮
    极寒之地,被极阳照射,泛起帘帘岚光,仿若海市蜃楼,仿若极北幻镜,似真若无
    彻骨寒潭,被极阳笼罩,升起缕缕白雾,似烟雾般弥散,似珠璎串成帘,波光粼粼
    风过,隐隐一股清淡的花香飘浮,暗香四溢
    怀中一轻,一道白影飘然离去,银光一闪,破空而出,矫健身姿如腾云流水,一招一式仿若舞伶翩然而起,舞动的身躯,引动弥漫的烟雾环绕周身,似那祥云霞彩,似那九天玄女,翩然若仙
    怀中一动,人影晃出,白裘随手一扬,在半空一个回旋,落下
    一道飞跃艳红身影,素手微抬,光华闪动,一把长剑落入手中,剑身细而狭长,通体漆黑如墨,映着哪一身艳红身影,仿若被鲜血浸染而成,泛起诡异红光
    破空之声已至,提剑侧身回挡,眼前一脸兴奋的龙炎,当即收敛心神,全神应对
    挑、刺、点、拨、提
    回旋、侧身、反手、起踢、飞跃
    一红一白从一开始的比划越演越烈,剑光飞舞,霞光晃动,晃得人眼花缭乱
    晨光、岚光、波光、剑光如一道道网,将两人笼罩在一片光影中,剑相触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频密,分不清晃动的是人影、剑影,还是……幻影
    一惊,从腰间抽出一物,向着天空抛去,两人的气息太乱,剑声……不对劲
    光滑丝缎伸展开来,以环绕状缓缓降下,切断晨光直照,顿时剑声缓和下来,人影清晰
    望着仍旧比划的二人,光洁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两际湿淋淋的发丝贴服在颊上,两张脸青白相间
    身形微动,伸手扶着软倒的两人缓缓坐下,掏出携带的泉水,分别递给闭目喘息中的二人
    伸手轻抚两人后背,气息逐渐平稳,轻抚的手顺势来到两人劲间,轻按,怀中一沉,望着脸色回复白皙的二人,耗费大量精力、体力,还是睡上一觉吧
    望着被风吹得鼓鼓的丝缎,如若刚才稍微慢上一拍,怕两人早已被对方的剑所伤
    在视线被扰,山风鼓动,暗香飘浮情况下,要想双方均不受伤,只有全力以付,稍有差池,后果……
    幸好,两人期鼓相当
    往后不知还有什么样的事发生,虽然常在身边,可保其二人安全,只怕稍有疏漏
    …………
    还是尽早带他们回去的好
    [炎、凰,为了你们的安全,也为了我的私心,可能要提早随我回去了,确定座标前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耍懒,尽情闯祸!]
    屏蔽心神,灵台一片清明,浙浙与周遭自然气自融洽、同调
    好冷,连呵出的气也变成细小的冰粒落下
    收拢在厚厚衣袍下的双手相互磨擦取温,手背都快破皮,却挡不了一直入侵的寒意,脚早就冻得快没知觉,只是凭着脑海中的信念,本能地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前往
    不可以停下,快到了,快到了……
    越往高处,受到的阻碍也越大,遇到的险阻,意外也同步升级
    用厚厚的衣袍死死捂着口鼻,仿佛窒息般方放下,大口大口喘着气,寒冷的山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入侵肺腑,喉咙发痒,咳意随即又浮上,矮下身,厚厚的衣袍夹杂着落下的雪花再次捂上口鼻,身体止不住颤抖
    好冷
    真的……好冷
    困难地睁开早已被冻得通红发痒的眼,一望无限的白雪,冷清清、孤独、凄凉一如我心中的写照
    不,就快不同了,就快了,只要我得到那……得到,我就不再是孤单一个
    狠狠甩着头,甩去昏沉沉的感觉,伸出红肿的手,抓起一把雪抹向脸额,忍过连续好几个激灵,一手抵着雪地,支撑起身
    一道孤单身影,在无垠的白雪地上,固执地跌撞前行
    雪越下越大,发出呜呜的悲鸣,或许长久的存在,开始感到孤单,不然,哪会尽施全力,引来狂风大作,漫天飞雪,是想迷着人眼,挡其去路,借此挽留路过的众生伴随
    永恒
    永恒的存在,其实也是一种悲哀
    到了,终于……终于……我终于有同伴了
    冻僵的脸颊,扯不出一丝弧度
    冻得通红的眼眸,刺得眼球发热发涨
    冻紫的唇,干裂开来,无力张着,寒风从半开的唇侵入口腔,牙关打颤
    磨损红肿的手,破破烂烂,千苍百孔
    那一步一步仿佛木偶的摆动,那样凸凹
    恒久的心愿,族人的接纳,仿佛就在眼前
    一路狂奔,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望着眼前被山风鼓动的白缎
    难道……
    挑开,艰难俯低腰,矮身穿过白缎
    感应到有陌生的气息接近,收回心神,望着矮身进来的不速之客,微抬的手掌一顿,扶上炎安睡的俊颜
    眼前,这,是这座山的原住民?原来这片冰冷的土地还有生物居住,真是厉害!
    入目,一身黑袍,安静地坐着,拥在怀中包裹的物体应该是人吧,连睡着也有人守护!
    好……羡慕
    不不不,拼命摇着沉沉的脑袋,不用羡慕,我……我也有!!!
    但……被他守护着,一定很安心吧!连我这么大动静的闯入也惊醒不了,悄悄仰伸着头,睁着红肿的眼,艰难垫高脚跟,好想看看他们安睡的样子,是不是……一如我以往……所……梦……到一样……幸福
    看着哪张原住民的脸,红肿的兔眼视线往怀中二人探去,下意识两手扯过身上披风密密盖上
    失望的收回视线,果然看不到,看身形应该是天人般的人儿吧,不然又那可能得到哪人细心的照顾
    下意识抬头扫了眼哪一身黑袍的人,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也是一个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吧!那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痛
    不羡慕,不羡慕,正事要紧,深吸一口气
    [咳咳咳……]不小心又引起寒气入体,身体却……越来越暖和了,真好!!!
    眼前一黑,一个物体从黑袍人哪边被抛过来,身体虽然早已僵硬,却还是下意识伸出手接着
    睨了眼一动不动,仿佛尘世中除了那二个安睡的人儿,一切皆不入眼
    笨掘拧开封盖,一股淡淡的酒香溢出,好香,眼睛有点痛痛的,抬起头,将手上的酒全数灌下
    微颦着眉,一个喝酒的动作也做得如此……呃……高深,大半的酒沿着紫青的唇角滑下,能喝进的到底有多少,对于现在的他,那酒很有用
    [咳咳……]
    一阵刺耳的咳嗽声,让怀中二人挪动了下,再这样下去,非被吵醒不可
    [咳咳……抱……抱歉,公子,是不是吵到你了]背过身,用手捂着口,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小对人的熟悉感觉,稍微的气息变动,从他对哪二人的关心,怕是会惹他不快了
    呵呵,我真是傻瓜,人家只是可怜你罢了,别自欺欺人了!
    压抑下哪惹人嫌的咳嗽声,回转身
    [公子,请问您是否也为哪潭中雪莲而来?]既然是他先来的,或许也意在此吧!那我……
    顺着那媲美梵高艺术品的手,多可惜,明明是一双白皙修长有力的手,再不及时处理,怕是毁了,更别提身上乱七八糟的大小伤,最严重的怕是冻伤了吧!
    轻微摇摆,你喜欢就随意吧!但……望望哪潭,哪莲,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该如何做?强行摘取,怕是碰到花茎哪一刻,你就……
    [真的?!谢谢公子,谢谢!!]心里一喜,原来他不是为雪莲而来,那我……刚升起的喜悦变得苦涩,是了,我真笨,又在这里自以为是了,他们应该只是来观景的罢,来这终年零下50多度的逐日峰顶,漫天雪飞,还真是……诗情画意
    看看自己,一身狼狈,只为那雪莲,为那卑微的心愿,人家肯降低姿态答理就已经够自己感激一生了,终究不是同一类人
    背过脸,往哪寄载着心愿的方向坚定行去
    我的世界在这边,跟他们天之骄子,万人争宠是二条平形线
    望着寒气森森的潭水,碧绿水中哪一点雪白,越发衬托出雪莲的骄贵,稀有,证因为稀有,不然又哪会对我提出如此诱人的条件!
    不行,不可以再乱想了,只要得到,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可能实现了,不是很好吗?难道你害怕了,退缩了?
    从小在别人嘲讽下长大,无父无母,受尽欺凌,排斥!当时你即使知道被发现会被欺凌,还是偷偷跑去偷看,最希望的不就是可以与同族的小朋友一起嬉戏?
    长大后,受不了被同族的排斥,你不就远走它乡,渴望在人世间找到懂你的人吗?你是找到了,找到一个欣赏你能力的人,替他管理一方土地,无怨无悔百载!
    但……你明明知道的,那人只是在利用你的能力,除了必要的事情交代外,他曾几何时关心过你,真正懂过你!连他死后也继续驭役着你。
    或许他没将你当成妖孽公诛于世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怕死了吗?
    后悔了吗?
    不不不!!!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的人生,我不要一世被人当成工具利用,我不要别人的怜悯,我不要……不要……
    但……
    我知道即使我取得雪莲,回到族人居处,也不会被他们接纳,因为我是异族,但我起码可以一直呆在出生的地方,可以偷偷幻想着我被族人所接纳,即使那是虚无
    狠下心逼使自己不再回头,不再看哪此生无缘的幸福画面
    如果可能,如果有来生,神啊,佛啊,请看在我这卑微的心愿,让我来生有一个,仅只乞求一个,一个真正,知我,懂我,明我,怜我,宠我,爱我之人吧!!!
    努力仰高头,温热的液体滑出眼框,在脸上冻成一道道冰檄
    眨眨眼,望着远处雪白的莲花,咬咬牙
    这一生,我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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