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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
    “阿络,阿络,阿络!雷络你赶紧给我起来,少在这给我装死人!”席芫陷入暴走状态。
    雷络将自己裹成蚕蛹,任席芫软磨硬泡就是不露头。皇帝大人怒了,扑上床和雷络厮打成一团,在肋骨被踹了两脚,背上挨了两肘子的惨痛代价下,终于成功将雷络踢进浴室。
    雷络这个小顽固派一进去就将门反锁,往墙角一蹲。席芫怒不可遏,转了几圈,敲敲浴室的门,很认真的说:“雷络你给我听着,你现在马上洗澡然后出来,不然我就伙同花行把阮西寐藏到你这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
    威胁成功,席芫心情大好,小歌听着,小酒喝着,小报看着。娱乐版主打乔翊,列出了与他暧昧不清的十大人物榜,竟然有男有女!席芫看的津津有味,一会儿说:“太扯了,太扯了!”一会儿说:“太不检点了,太不检点了!”
    马上揭晓前三甲,报纸忽然被收缴。雷络只穿了睡裤,上身消瘦许多,头发也没擦,不停地滴水。小可怜深陷到沙发里,不知道几天没吃饭,脸色发青,眼睛红肿,嘴角有一块淤青,形状大小正与席芫右手拇指吻合。
    席芫将酒放回架子,背对着雷络说:“去换身衣服,厨房里我给你热了牛奶面包,你凑活吃点。一会儿跟我去君白那,让他帮你检查检查。”听身后没动静,他接着说:“等过一阵子花行不像防贼似的防着我们,我帮你约阿阮出来。”
    雷络沙哑着开口:“哥,我跟你说过我是怎么遇见寐儿的吗?”
    席芫说:“哥哥我虽然也看八卦,但实在没兴趣听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赶紧换衣服去。”
    雷络自顾说:“你见过那种糖葫芦吗?一颗山楂,一块猕猴桃,一颗紫葡萄,一瓣桔子,一颗提子,一截香蕉,一颗圣女果,一枚山楂,红的,绿的,黄的,紫的,特别漂亮!我第一次见到寐儿,她吃的就是这种糖葫芦,她不小心让两根头发粘在糖葫芦上面了。我帮她把头发摘下来,她看着我,眼神明亮。”
    “后来呢?”
    “后来她们寝室的人一起走,我在后面跟着,上公交,一直到清宛大,林一袖跑过来说,这位哥哥好面善啊……”
    “络啊,咱下次再说吧,我现在一听‘林一袖’这三字就头疼。去,把头发擦了,换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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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西寐“哗啦”拉开门,花行正从里面推门,两个撞到一块,鼻尖贴着鼻尖。花行仍唬着脸,见西寐眼睛明亮亮的哪里有半分悔过的意思,心里一恼,在她鼻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花行二十七年来活的一向是顺风顺水。花染现在看来虽然有些荒唐,但他未隐退前绝对是清宛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一向护短,花行认定的事,他都是不问对先错担待到底,等事情了了再和花行说阿行咱下次能不能先这么再这样。
    花行是在遇到西寐之后才学会的妥协和退让。
    花行的眼神是恶狠狠的,但他手里抓着一把线,十几个气球在他身后张牙舞爪,西寐忽然就觉得特别窝心。
    花行冷冷“哼”了一声,揽着西寐的腰,将她拎到屋里,踢上门,西寐忽然跳到他身上,一口咬在他肩上,委屈极了:“你敢把我关在外面!”
    花行“扑哧”就乐了,抱她坐到沙发上,一手理理她的头发,亲呢地蹭蹭她的脖子。
    两个人和好如初,腻在一块说话。
    “宝贝儿,在门口你到底笑什么呢?”
    “我就是想起大学的时候班里几个同学去吃饭,我和袖儿走在前面,走的特别快,听后面惨叫一声:我是活人啊!回头一看,班头暮征人进来了,背着的书包还在外面呢,整个人卡在那,快被挤扁了。”
    又说了一会话,花行去书房加班,西寐盘腿看电视,看了一会儿有些累了,向后一倒。腰被硌着了,她回手摸出一个手机,在游戏排行榜界面,第二名的署名是:不服超我。第一名的署名是:超就超。
    阮西寐乐了,选择这个游戏玩了一把,得分高居榜首,署名的时候一字三叹地输入:独孤求败。退出的时候摁错键,进入已接电话界面,只有一条记录,是用符号拼的哭丧的脸。西寐没在意,塞回沙发缝里继续看电视。
    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西寐关了电视,捡起一地的气球跑到花染房里,一股脑地塞到他被窝里。拍拍手,悠哉游哉地回屋。
    楼下,一名女孩子正向男友抱怨:“还特助呢!买一大堆气球等在老板楼下,等着他用登山绳绑鱼钩把气球钓上去!人家为了讨女朋友欢心做什么都不过,你呢,为了讨老板欢心拉自己女朋友出来喂蚊子!”
    特助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哎呀,也没这么可怜,我帮了老板,没准他就批了我的假呢,想想三亚的阳光沙滩,啊,值了!”
    正说着,楼上飘下来一个纸飞机,特助捡起来,打开,上面是他老板花行龙飞凤舞的字:下次要再敢趁我之威与我讨价还价,我揍死你小子。翻过去,正是大老板御笔钦批的假条。
    女孩子始露笑模样,特助搂着她一边走一边说:“我有预感,这将是一个多事之夜。”
    花行工作了一个小时,揉揉眼睛,到花染房里收脏衣服,看见鼓囊的被窝,过去抻抻被角,使它看起来自然一点。到沙发地下掏出花染皱成一团的睡衣,从沙发缝里掏出一双没拆的袜子和停在哭丧脸界面的手机。
    脏衣服扔进洗衣机,放了洗衣粉,转动开关。拎着手机去煮咖啡,咖啡煮好了,手机响了,是哭丧的脸打来的。
    “花染啊,琅琅的飞机延后一天,你记着去接她啊。花染,在听吗?”那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经意间透着一份倨傲。
    花行的声音特别平静:“我是花行。”
    对面一下子没了声音,默了一分钟,掐断了电话。
    花行接了一杯咖啡,把手机沉进去,正好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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