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执子之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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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之后,B大校门口。我—19岁,悠—21岁。
    我终于来到了这里。其实不必太惊讶的,有悠这么优秀的指导老师,再加上我又不是很笨,只是数学有些烂嘛。这次数学可没拖后腿哦,考了135分,够不错的了。多亏有悠这个高考数学满分王的指导。
    我已经在校门口站了十分钟,我在等悠,等他亲自接我走进他的世界。悠暑假没有回来,只来电说去了敦煌,那里有一些奇怪的古物需要考证。对了,我和悠可是同一个系的呢——考古系。以后有机会,就可以和悠一起去挖掘古物的奥妙了,真好。现在,悠应该回来了吧?
    “嗨,你是晗晗,悠的妹妹吗?”一道低沉的男音打断我的思绪,我抬起头,看到一副金丝眼镜,哦,不对,是一个身材魁梧却面孔温和的男孩。
    我点点头,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这人是谁?
    “是这样的,悠因为敦煌那边有新发现,所以要晚一些才回来。我是他的朋友,考古系三年级,我叫言。负责照顾你直到悠回来为止。”他和善地自我介绍。
    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失望。不能怪悠的,他有工作嘛,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那么,现在先去注册,然后我陪你去悠的公寓,如何?”他接过我的行李。
    我无言地跟在他后面,失了说话的兴致,只是一径地沉默。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悠又不在,心中不恐慌害怕是骗人的。
    悠的公寓为一室一厅一厨房,采光很好。两间房都设有浴室,还有一个阳台。原来悠早已为我备下房间,我的卧室全按我的喜好布置,就像回到家一样,全无一丝疏离感,连床被都是熟悉的柠檬味道。满房间的舒适感稍稍消去了我心中的不安。
    整完行李,我走出房间,打算到厨房煮水果茶慰劳自己。却见到客厅沙发上的男生正斯文地对我微笑:“终于出来了,我等得好辛苦。”是言。
    我微吐舌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在。为了表示歉意,煮茶给你喝吧!”晃入厨房,哇塞,设备一应俱全,而且感觉好熟悉哦。我立马拉开第一格小橱,果然看见煮茶工具在里面。这——分明就是我家的厨房摆设嘛。装水上灶开火,不死心的又拉开冰箱,哇,满满一格子的鲜柠檬,我笑不拢口地拿出三个,去皮去衣,再切成丁状,放入煮开的果壶中,再加入几块方糖,然后开始默数,五,四,三,二,一,OK,关火。小心翼翼斟满马克杯,顿时清新的香味四溢,深深深深吸闻,啊,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啊。
    “唔—好香啊,什么茶?”言闻香而来。
    我忙献宝:“柠檬茶。尝尝!”将杯子递过去。我则拎着果壶到客厅坐下。
    言也来就坐,喝了一口:“哇,好酸啊。没放糖吗?”
    “有啊。不够自己加。”我将糖罐推过去,继续等待柠檬香溢满整间屋子。
    “你总是煮得这么酸吗?”言面皮有些抽搐地问,想来是太酸了。
    “我煮了十几年,决不会失手。”我看着他那付酸样,失笑道:“第一次喝当然不习惯。你是除悠外。第一个喝我的茶的人,可不许浪费了。否则,小心我生气哦。”我装摸作样地嘟嘟嘴。
    言哑然失笑,而后定定地看着我出神。
    我举起杯子,微哺一口,好喝,再来一口。放下杯子才发现他的异状:“看什么?”
    “我觉得,你的到来,会使B大不再平静呢!我很想知道悠会对你宝贝到什么程度。”言的表情好认真。
    我又端起杯子,借着喝茶掩去心中的想法,久久才回一句:“干卿底事?”悠会托他照顾我,想必关系很铁,可我为什么觉得他的话有些不怀好意呢。
    “那可不一定哦。”言倒向沙发,“毕竟,悠可是校草级人物,狂蜂浪蝶多了。你只是‘妹妹’,生嫩的很!”
    我持续无言。气氛就这么僵着了。
    我已义无返顾了。
    悠来电话说,明天他就能回来。晚上八点车到站,我可以去接他。真好,终于,终于又要见到悠了。
    这两个多星期来,言每天送我上下学,还一块儿吃午餐。跟的紧紧的,算是不负悠所托。除了言,还有一个人也粘的紧,还不幸的与我同班,甩都甩不掉。从不意外桀会来这儿,只是意外于他也会来考古系。凭我对他的肤浅认识,他要不去踢足球,就该去企管系。他家大业大,又是独子,自是应该继承家业呀。“考古系”这三个字真的和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搭。
    中午,才在学校餐厅就坐,桀就晃了过来,很自然的坐到我对面,马上引来言的抗议:“小子,老占学长的位子什么意思啊?读了这么多年连尊老爱幼都不会吗?”言将矿泉水递给我,他就是因为买水才迟到的。
    “奇怪了,这椅子又没贴你的大名,怎么会是你的,言大叔?”桀嬉笑回应。
    我低下头扒饭,将到口的哀鸣吞回肚里,每次都这样,吃个饭都不得安宁。安静的吃个半饱,又挑出一大堆不爱吃的菜,趁悠不在,多挑些嘴。
    “小晗,晚上有空吗?”桀停火,转头问我。
    “她没空,已经有约了。”言显然还在兴头上,还想斗个300回合。
    我警告地瞟过去一眼,才回答:“晚上哥哥回来,我要去火车站接他。”
    “咦,这么巧,我也去接人耶,我姐今天也回来,那一起去吧。”桀兴奋地说。
    “哦,行啊。”我漫不经心地应着,放下筷子,饱了。看到言的饭菜几乎未动,想来吵太凶,忘记喂自己了。我决定先走。
    言连忙努力“加餐饭”,以行动来阻止我。
    桀呵呵一笑。他倒是斗嘴吃饭两不误:“那就这么定了,放学一起。我先走了。”站起身,恶意地拍了拍言的背:“慢吃了,小心噎着,大叔!”言立马应景地咳起来,惹得我也忍不住笑开了。
    待言顺过气来,才开口:“那小子喜欢你。”
    我失笑:“我们只是朋友。”桀死心了不是?
    “他利用一切机会粘着你。小男生示爱,总是这样的。”
    我怔怔看他,是吗?男女之间的课程,我还是太陌生,真的不明白。若不是因为有悠,这辈子都不想懂。
    “其实,经过相处,很容易就会喜欢你。”他笑着,我却越来越紧张,“你很简单,清淡,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又让人捉摸不定。日子过的漫不经心。却很悠闲。悠把你教的很好。”
    我低下头,躲开那灼然的目光,还是不知该怎么办。长久沉默以后我悄悄起身,在言来不及呼叫时,跑了出去。无法面对,就躲开吧。
    8点正,火车进站。我有些心急地寻找悠的身影。真的好想他,原来思念会这样浓冽。一直被我冰在一边的桀也凑了过来,突然指着正前方大叫:“姐!姐!”一边还奋力挥舞着双手,“咦?我姐怎么和你哥在一块儿?”
    我也楞住了。悠从来没有告诉我湘也在B大,我脸色惨白的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原来桀和湘是姐弟,这个世界真是小,一对姐弟就可以把我安宁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原来悠学长也是考古系的,怪不得我姐这次拼命争取此次考古活动的名额。这次本来大二,大三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有研究生的技术才能去。想来是因为他们成绩太优秀了,才破例一起去的。”桀在一边当解说员。
    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眼中心里只有悠,满满的。却也忽视不了湘的存在。曾经有过的恐慌再次紧紧攫住我的身心。是啊,正如言所说的,悠的优秀有目共睹,我凭什么就能独占这么好的人儿?我什么也没有!
    黯然地,我想转身逃开。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带入熟悉的胸怀,这个有着柠檬香的,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怀抱。
    悠将我抱的很紧很紧,并且轻轻地晃着:“丫头,终于又见到你了。”语气是满足和喜悦的,却仍掩盖不住疲惫。
    我双手悄悄在悠背后攥紧,深深吸取悠的体香,昭示天下人,悠的世界,除了我,谁也不许分享!一丁丁都不行!
    “我好象已经有一辈子没见到你了。”悠以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耳语,而后轻拉开我,“想我吗?”
    我使劲点头:“想,天天都想,吃饭睡觉都想。”我笑出梨涡。
    “乖,我们回家。我可是很久没有睡觉了。”悠拍拍我的背。
    我看到了悠大大的黑眼圈,真的有点憔悴,我没见过悠这么疲累的样子,心下不免担心,便急急拉着他就要回家,却遇到了阻碍。
    “嗨,悠。欢迎回来。”是言。
    我不露痕迹的躲到悠的背后,抓着悠的手却不自觉的紧了。悠的手指安抚的搓着我的手背。
    “言,谢谢你的帮忙,你将舍妹照顾的很好。改天请你吃饭算是答谢吧。”
    言轻锤了悠一拳:“客气什么!我们相处很融洽呢。而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他在对悠说话,眼睛却是看着我的,“我正在追求她。”
    我愕然,桀震惊,湘则是一付看好戏的表情。而悠,则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
    气氛僵持,一圈子人神色各异。我无言的靠上悠的肩头,却发现悠也同样无力。
    好累……
    明媚的阳光洒满一室,我眨动眼帘,很困乏地下床,出门直奔厨房。昨晚失眠,虽然还很困,但悠更累,让他休息好,醒来又有东西填肚子,就不会那么烦了。我知道自己又给悠惹了很多麻烦,一个桀已经够呛了,又多出一个言——一个爱冒险的家伙,真是头痛。还有湘,我没有勇气问,只能仍担忧在心中蔓延扩散……
    精心准备了小米粥和几样爱吃的小菜,又出门买了油条。时间已近晌午,悠还没有起床。想来是太累了,他一向是早起的人。我趴在餐桌上,等待。
    才过一刻钟,悠就出了房间,一身的神清气爽,已不见疲累,又恢复了以前的优雅从容。
    我收起愁容,展开大大的笑靥:“早啊!吃早餐了!”
    悠拉开椅子坐下,接过我盛的白粥,我们安静地吃起来。
    “怎么有兴趣下厨了?”吃个半饱,悠才会开口说话。
    “想疼疼你嘛。知道又有麻烦了,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处理啊。”我笑着。
    悠完全停下进食动作,看着我:“丫头,笑不出来就不要勉强了。”
    我收起假笑,早就知道骗不了悠的:“我也不想哭啊,就只能笑了。”
    悠双手交握,定定看我:“不必心烦的。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再给我一些时间,等忙完这一阵。”
    悠的话没有说完,我知道。可我却低下头,避开悠的目光,选择“调戏”白粥。悠似乎还在等些什么,等什么呢?我不是已经来了吗?
    周一,早晨,我和悠结伴进了考古学院。悠是系长,很忙。再加上此次考古之行尚有书面报告有待完成。所以,放学之后要我去找他。反正以前在高中也有类似情况,习惯了。就不知道悠现在的办公室有没有比以前气派。
    才进教室,桀就粘了过来,一直追问着火车站发生的事。并且一再耍赖要求公平竞争。唉,我的天,他铁定忘了当初是因为他同意放弃追求,我们才成为朋友的。居然还敢提如此要求?!不过,悠目前的策略是: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所以,我非常有耐心地任他软磨硬缠,就是不开口。
    好容易熬到放学,我溜到悠的办公室去喘口气。一进门,却楞住了。这……分明是学生会办公室的翻版嘛,只是多了一面书墙。
    见到一墙的书,什么烦恼都没了。全是与考古有关的,世界史、中国史、地质史,从古到今,一应俱全,还有考古必读手册,考古日志……其中一个柜子还放了两套考古设备,精致而全面。当得知其中一套是我的所有物时,我兴奋地跳到悠身边,抱着他开心地大叫。
    悠也感染到我的快乐,搂着我转圈圈。
    我开心地捧着悠的脸:“悠—哥哥,你真好!”非常大方地在他脸上大大地“啾”了两下。而后跳下悠的怀抱,继续对着那些宝贝笑,完全没有意识到刚才的行为,也没有留意到悠抚着脸,笑得很灿烂。
    接下来的时间,悠在办公桌后面处理公文,我就窝在沙发上如饥似渴地看书,连柠檬茶都忘了喝。
    不久,敲门声打断了一室宁和。我因为沉迷书中,无暇顾他,所以没有留意是谁,甚至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书本。交谈声是一字未听进。
    直到许久之后,感觉到身边的沙发似乎陷了下去,我一时不察就连人带书滑了过去,被一双大手抱住,同时耳畔传来声响:“嗨,丫头。两天不见了,原来你这么想我,一见面就投到我怀里了。”
    叫我“丫头”,是悠?不对,声音不对。我一脸迷雾地抬头,言的大特写就在眼前,吓得我直往后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背后的双手并不允许我退太远,稍一使力,又被搂了回去。我慌张地转头求救:“悠—”却只看到空空的办公桌。悠不在,这让我更加恐慌。
    “悠被考古系研究班导找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言嬉笑着“再严密的保护也会有漏洞。丫头,你该学着长大了。”
    我气愤地打他手臂:“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悠为什么那么喜欢抱你嘛。”一脸不正经,很不象我认识的言。
    “不许叫我‘丫头’!”我继续努力,可是挣不开!怎么办?
    “为什么?悠也是这么叫的啊。还有啊,你刚才那么热情地欢迎我,我也该礼尚往来一下吧。”一边说,一边将脸更凑近我。
    我很害怕地闪躲,却仍阻止不了事情的发生:“不要—”
    一股湿冷的触感染上额头。这该死的混蛋,居然敢亲我!
    重新对上言嬉笑的脸,我已经愤怒得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了。趁着他手劲松懈,我一鼓作气地推开他,狼狈地跑了出去。
    第一次愤怒地想哭。我泪眼朦胧,跌跌撞撞地冲下楼。迷蒙间似乎看见悠,他想拦我却被我闪开,我无法忍受任何人的碰触。
    “丫头—”将悠的叫唤也抛在脑后。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生平第一次对悠生气。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完全无法收拾。
    到家不足半小时,悠就赶了回来。并且在浴室找到了拼命擦拭额头的我。悠夺过我的毛巾:“丫头,不要再擦了。都沁出血丝了。”悠心疼地轻抚我的额头,却被我躲开。
    “丫头?”悠询问地扶住我肩。
    我终于控制不住地大吼:“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下?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悠一把搂住我,我挣扎几下,还是挣不开。干脆报复性地把泪水都抹在了悠的衣服上。
    悠长舒一口气:“丫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料到言会这样没分寸。对不起,对不起……”
    面对悠,终是没法气太久的。我平静下来,擦去眼泪,低低开口:“你明明知道我不爱别人碰我的。”我下意识地又去拭额头,“他居然敢给我亲下去,我恨不得剜去这块皮!”
    一股湿热又印上额头,却带给我截然不同的感受。悠在吻我,我感觉那热热的唇贴上额头,一遍两遍……一股羞意带着红潮从额头迅速蔓延至整个脸颊。唉,我的脸一定红透了。
    “我已经帮你消过毒了,不要再虐待它了。”悠轻抚我犹有泪痕的脸庞。
    我乖乖点头。唉,每次都被悠克得死死的,想好好生场气也难。
    “言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悠搂着我,轻轻晃着,“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会把问题一次性解决的。其实言只是好冒险,他以前也追过湘。他只是一直在测我的极限,这次,我估计他会很满意。”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且不管他。悠说会处理就一定会,我也就不必烦恼了。生气使人饥饿,我拉着悠进厨房,决定煮一顿“爱心晚餐”。
    明天,希望太阳依旧灿烂。
    “哇!”不用怀疑,这是我在“哇”,因为我在会议室看到青了半边脸的言。那力道还真不是普通人能打出来的。就我所知,只有得过高中跆拳道和散打双料冠军的悠才有此功力。
    我依到悠身边耳语:“哥哥,你帮我报仇了?”悠只但笑不语。
    “喂,系长大人,都过三天了,我这脸还没消肿,你总该消消气了吧?”言抚着脸开口。又转身向我,“晗晗,对不起,吓到你了。”
    我紧张地摇摇头,闪回悠身后。
    悠温和道:“我打你,理由充足,还抱怨什么?收敛一下,以后这种游戏少玩!”
    言摇头晃脑的,好不滑稽:“唉,也怪我失策,同学三年居然没看出来你斯文表象下的力道。”话完就坐下,开始看资料。
    悠看看表:“丫头,回办公室吧,有热好的柠檬茶,天凉了别喝冰箱里的!我大概一个小时后散会。”
    “哦。”我跟悠做了个鬼脸,才蹦蹦跳跳地出会议室。
    情况相当奇怪,从不意外会和湘再相逢,毕竟在同一院系。只是当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会有些小害怕。我拼命叫自己镇定,不过是个比我年长的“老女人”,不必害怕的!
    湘作在我对面,中间隔着茶几。我还在和柠檬茶,咬住吸管不放。
    “真不明白,悠怎么会看上你!要脸蛋没脸蛋,干巴巴的没几两肉,长的也不是一副聪明样。凭什么你就能霸占住他所有的温柔?!”对峙许久之后,湘一开口就是一大篇损人的话。
    我有吗?到这儿以后,悠什么都没说过。我都不确定的事她怎能如此肯定?
    “听桀说,你们是兄妹。你们就是以这种身份来欺骗世人的吗?只有我那傻弟弟才会相信!既然要做妹妹,就要有妹妹的样子,何必绊住你哥哥的脚步?!”
    我绊住悠了吗?这是我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是吗?
    好像不容许我沉默了,我轻而坚定地开口:“悠,确实是我哥哥。我也的确没有你们优秀。但是,哥哥说过,喜欢并不是建立在外貌或智力上的,彼此相属才最重要。我在努力追上悠。至于他到底会选谁,我无权干涉。”我何尝不想悠选我?但是……唉,我应该黑悠十足的信心的。可是,爱情这个课题,会让人变得不自信,真是个恐怖的东西啊!
    湘看了我很久,目光有着不置信:“果然不一样了,小丫头想长大了?”
    “我正在成长中。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悠的!”我一定不会的?
    “这话应该我来说!”湘霍地站起来,“我不用成长就足以匹配他!”
    “我……”又被吓到了,干吗这么凶?唉,原来美人儿生起气来一样变很丑。我又缩回壳里,“对我凶没道理,主动权一直在哥哥手上。”
    “哼!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得到悠的。”湘转身离去,“爱情是需要催化才会发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我赶在她关门前大叫:“你其实是喜欢言的吧!只是因为输给我不甘心吗?”
    湘射过来一道冷光,又害我噤了声。
    一朵冷笑浮在嘴角:“小丫头,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一直都只喜欢悠,别想我会放手!我会让悠的承诺永远说不出口。”必然的甩门动作。
    我陷入沉思,现在的情况真是一团糟啊。悠的不言不语,我的犹豫不前,外人的百般干扰,总是解决掉一个又来一个,何时才能清明一片呢?难道爱情非得经过诸如此类的考验吗?何时才是个头啊?悠呵——知道我心中的惶惑不安吗?我努力到你身边来,你不能不要我啊!可是,可是湘,其实是个可怜人,我至少有悠的百般呵护,湘呢?努力了那么久,比我还久,却仍是什么都没有……
    “丫头?丫头,想什么呢?”一阵阵轻晃使我回过神来。毫无焦距的双眼对上悠的黑眸,那眼中有什么?关怀,体贴,呵护,可有一点点爱恋?我——看不分明。垂下眼帘,掩去失落。
    “哥哥,我们回家吧。”我平静地开口。
    “好!”悠没有追问,是没发觉还是不想问我的反常?心,更往下沉。
    悠径自搂着我,走出办公室。
    醒来的婴儿,殷殷呼唤着护者抱抱,守护者守却在远处向她招手,自己走到他身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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