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成婚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125  更新时间:20-05-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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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应离被反手抵在墙上,嘴巴被人捂住,惊恐未定之际,她就看眼前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怔愣,似乎并没有想到是她,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那男子近的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这种被压迫住的感觉让她无比的不安。
    司应离想着自己怕是不小心撞破了不得了的秘密,这两人若真有走私的勾当,自己今天怕是小命要保不了了。看着眼前人微皱眉头,似乎在打量如何处置她。
    好看是真的好看啊,黑衣少年,俊朗无双,可惜是个不良人,还是个会要了她命的不良人。
    她开始后悔不听她阿娘的话,把世间险恶、人心隔肚皮统统当狗屁,仗着许贵妃娇着她,带着阿初像个过山猴一样到处窜,如今阿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她的尸体。
    司应离呜呜呜地想要说些求饶的话,那男子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竟也悄地笑出了声。眉间舒展,朗月清风。
    他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却还是将她缚在墙上,“你是谁?”
    “我就是一个路过的,我什么也没听到,真的我什么也没听到”,司应离嘴巴得了空,眼泪都快下来了,一连串的求饶,那样子估计皇帝看见得气死,堂堂一个嫡公主没半分公主的样子。
    那男子看她这求饶的样子,仿佛觉得很有趣,“没问你听没听到,问你是谁?”
    “应。。。音婉”,司应离抽了下鼻子惊慌未定地答。
    “音婉,音律谐婉,好名字,衬得上你”,他笑了一笑,随即松开了手,“在下方才与友人商谈,不知姑娘恰巧路过,得罪了”。
    司应离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好名字,那是她爹难得抱了她一次,她在他怀里哭了个惊天动地,哭得皇帝老儿脸色幽幽,最后挥了挥袍袖走了,给她取了个音婉的小字,活像讽刺。
    继而又翻了个白眼,友人,勾肩搭背独处一室的友人吗?不对,不止,还密谋走私。纵使你有副好皮囊,也得把你送进官府。
    “你那友人?”
    “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在调查走私案,刚刚翻窗走了”,姜肆余落落大方地解释。
    “怕家人发现?”
    姜肆余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在想什么,不过似乎没有什么心眼,顺着她的话答问题不大,“是。”
    司应离想既然没犯法,这对怨偶的遭遇也是令人同情,便和这个刚见面没到一炷香的男人拍了胸脯打了保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姜肆余以为她是说走私案,便向她微微欠了一欠身,“多谢姑娘”。
    司应离出门前想了一想,还是回头说,“若有本事还是尽早带他离开,花柳之地不好。”
    姜肆余没理会这其中的深意,而是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风尘之地不好,音婉姑娘也该尽早离开。”
    他这话说的像是一个看遍浮世的公子在规劝失足少女,诚恳又友善,却让司应离嘴角抽抽,“我才不是这里的人,这就回家去了。”
    说罢便扭头抛弃了这个俊俏的断袖少年郎,奔向正四处找她的阿初,趁着她阿娘没把这里拆了之前溜之大吉。
    她走后有一个蓝衣少年从姜肆余身后的窗子外翻了进来,朱无晚坐下问他怎么不杀了这个女人。
    姜肆余看着混进人群中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提,“听闻嘉禾公主脾性乖戾,喜爱珍奢,如今看来左不过一个小姑娘。”
    朱无晚反应过来那姑娘是谁,自然懂姜肆余为何放了她,“不是谁出生就是嫡公主的,又不受宠,宫里的传言自然就难听了些。”
    姜肆余负手看她在人群中拉着另一个女孩消失,试着想了想以后很久远的事,轻轻摇了摇头,挥了挥手关上了门。
    熙欢殿内。
    司应离一回宫一路小跑离着很远就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阿娘,到了店内一提裙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阿娘,女儿知错了,女儿再也不敢出宫去了。”
    许贵妃看她这行云流水的样子,什么叫积极认错死不悔改,这就是。
    “应离,你是嫡公主,六宫见了你都得见礼,怎可轻易下跪”,许贵妃斥道。
    司应离不管这一套,她站起身坐到许贵妃的旁边,“你是我阿娘嘛,我不跪你跪谁,阿娘就别罚我了。”
    许贵妃确实也无心罚她,今天的事更重要,她问应离想不想成婚,她便给他找个如意郎君,早些嫁出去以后出宫也没人管她。
    司应离这一听以为许贵妃真生了她的气,忙不迭地认错,就差把眼泪请出来,却看到许贵妃先泛了泪花,她轻轻地抚着应离的鬓角,满眼的不舍,“应离,你虽不是我所出,却是我一手带大的,阿娘不想你嫁的千里万里够不着你,你连争宠都不会,那样的波谲云诡之地阿娘放心不下。”
    司应离听着芸娘说完一切,才知道琳朝太子想要求亲的事,许贵妃问她想不想做皇后,司应离自然是不想的,她在这里虽不受宠也是个自由自在的公主,何苦要嫁的那么远,更何况她的皇娘就是皇后,还不是落个无疾而终。
    不想嫁给太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可是嫁给谁呢?她长在后宫,没见到许多男子,更遑论心上人。她想了许久,想出来一个,翰林院的大学士孟首阳,她在七八岁时见过一面,看着是个一身正气的好儿郎,长得也好看。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就被许贵妃否了,原因很简单,孟首阳已有妻室,公主自然不能下嫁为妾。
    司应离想不出来,许贵妃便安抚她先睡了,随后雷厉风行地办了一场百花宴。皇后殁后她代执六宫之权,这种宴会办起来很是轻松,往常也会办一些,不过是为了联络命妇感情,一般只有女眷参加。这一次不同,她特地交代可带家中公子随行。
    京中有明眼人便知道这是许贵妃在为公主选夫婿,但也想不通嘉禾公主上面尚有两位公主还未出嫁,怎么就着急要把这个小公主嫁出去,莫不是在抢优质驸马。
    但许贵妃不这么想,只要是应离看上的就行,哪怕就是个平民,她也能帮衬着叫他平步青云,不至于苦了她的应离。实在不行,日后和离也行,只要不嫁到琳朝,她都能照顾好她。
    司应离在宫里呆了几天就慌了,她前两日只是还没反应过来,不想远嫁,如今想想日后要与驸马朝夕相处,还是个她不认识的驸马,她就浑身发怵。
    她才十六岁,还不想嫁人。夫妻是什么样的,她也没有见过,许贵妃和皇帝倒是夫妻,贵妃还有协理六宫的权利,可他们也就一月见上一次,并不恩爱。应离有时也奇怪,许贵妃并不得宠,母家也无依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百花宴的前一天,夜深人静之时,许贵妃悄悄地给先皇后上了一炷香。芸娘在旁边提醒她,皇后娘娘是宫里的忌讳,若是被旁人发现,恐怕会惊怒圣上,她也只是淡淡地答一声知道了。
    她看着悄悄给皇后娘娘做的灵位,说应离长大了,明日便要选夫婿,愿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佑她觅得个如意郎君。
    皇后将应离托付给她时,嘱咐她让应离自由自在地长大,勿要嫁入皇族,囚于深宫,如此不至不见世间胜景,不得任性自私。她对女儿唯一的期望就是不再走上她的旧路。
    百花宴那日,许贵妃亲自来给应离梳了头,戴上珠花步摇,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嘱咐她到了以后就坐在屏风后面,切勿跑出来疯玩,失了公主的身份。
    一路上应离有些忐忑,问许贵妃当真要嫁吗?许贵妃虽是不舍,但还是含泪点头,哄她嫁的就是京中人,想要回宫随时都可以。若是实在与驸马不和,和离也无不可。
    司应离在路上终于问了她一直想问的话,夫妻到底是什么样的,皇后娘娘不得宠也可以做皇后,贵妃不得宠也可以做贵妃,不相爱也可以在一起吗?
    许贵妃说她不知道,她进宫时皇后娘娘就已经冷居深宫,她的贵妃是皇后娘娘封的。
    应离有些奇怪,许贵妃说皇后娘娘位正中宫,掌六宫之权,若是龙体有恙,亦可代执天下权,她是皇帝明媒正娶的妻,自然可以提拔她的位份。她当时因为家世不好,时常在宫中受欺负,是皇后娘娘一直护着她。
    不过好在应离的娘家是天家,以后不至于如此。
    到了后应离带着阿初坐在凉亭的屏风后,看着命妇带着家中公子前来觐见,她第一次发现京中竟有如此多的贵族公子。如今竟然都是她驸马的备选人。
    “阿初,你认识他们吗?可知道他们的脾性?”,应离问。
    阿初自然不知道,她平时只是混在宫女堆里听些八卦,若真要对的上人,那还是很困难的,不过她说公主只管挑就是了,挑好了贵妃自然会派人去查。
    司应离本就不想成婚,她坐在屏风后面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这一堆人,没有一个看的上眼的。用通俗的话说司应离是个花痴,许贵妃说这不怪她,随了她皇娘。
    忽然她听到“刺史夫人卢氏携公子姜肆余觐见”,她抬起头瞳孔骤缩。
    姜肆余她是见过的,地方很不好,在青楼。
    她招来阿初,“阿初,你是不是和我说过姜刺史的公子是个断袖?”
    阿初隔着屏风看着姜肆余,一脸幽怨,“这年头断袖都长得如此好看,怪不得媒婆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司应离想着醉春楼的事,露出了一个奸诈的笑容,她的驸马人选定了,就是姜肆余。
    阿初说她疯了,嫁过去守活寡吗?
    司应离冷静分析,你看我也只是应急,嫁个断袖,到时候我也好提和离,还能保住清白,对得起我未来的丈夫。至于姜肆余吗?她可以帮他挡住桃花,还能帮他加官进爵,多好,对他一点都不亏。
    多好的买卖,两全其美。虽说嫁了个摆设,这么好看的摆设放眼前心情也好。
    正想着忽然有一禁军拔剑向她刺来,司应离吸了一口冷气,几乎无处可躲,踉踉跄跄地凭着本能躲过一击。惊声尖叫惊动了所有人,许贵妃想要过来护着她被婢女死死拉住。
    第二剑司应离被阿初奋力推开,阿初手臂被剑划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姜肆余飞身上前,左手双指夹住剑稍,右手剑中一弹,便将剑折做两半,一剑了却了那侍卫的性命。
    他俯身扶起倒在地上的司应离,“草民救驾来迟,还请殿下赎罪”。
    司应离抬头时,姜肆余竟也被她惊得一呆,小姑娘好生打扮起来也是个大美人,“音婉姑娘?”
    司应离尴尬地笑了一笑,佯装凶道,“音婉是小字,不许多言”,随后便急急忙忙扶起阿初,让人宣太医。
    许贵妃命人彻查后,下面回禀说那侍卫是琳朝人,气的她想把琳朝太子活剥了,尽用些肮脏手段,对琳朝太子的印象低到不可再低,倒是对姜肆余十分中意。
    功夫不错,又胆有谋,长得也俊,出身是低了点,但这不重要。
    熙欢殿里司应离哭哭闹闹地要嫁给姜肆余,说当时她多害怕,姜肆余多英雄,她多欢喜。许贵妃禁不住,便说去探探他的底。
    “不必”,司应离自然不许他人去探底,探出他是个断袖她还嫁什么,“阿娘,他就是我的如意郎君,你赶紧让人挑个好日子将我嫁了吧,万一琳朝又来刺杀我呢。”
    许贵妃禁不住,便说去找皇帝,若是皇帝赐婚,这桩亲事就算成了。
    于是她那难得一见的父皇就召见了她,见她时倒是微微愣了愣,看着司应离的眼神更像看一个远去的故人。他问司应离是否真心想嫁,司应离说想,这一辈子非他不嫁,说的那叫一个诚恳,就差没挤出两滴泪。
    皇帝便命人将来仪殿的香樟伐了,给她打成装嫁妆的箱子,装满了金银珠宝,多是来仪殿的暗阁里的。听人说那香樟是皇后生下公主时种下的,这么多年就一直在来仪殿长着。
    不久后司应离就嫁了,出乎她的意料,皇帝似乎很看重这场婚礼,这场婚礼办的隆重而盛大,十里红妆,八抬大轿,几乎是姜国最盛大的一场婚礼,知道的是她嫁给了刺史的儿子,不知道以为她嫁给琳朝太子了。
    盖着红盖头拜别父皇母后,太子骑马,许贵妃送行,带她穿过宫门嫁入姜府,拜了天地,见了公婆,司应离便被送进了洞房。婚礼一堆繁文缛节她累了一天,进了洞房就掀了盖头倚着床,反正姜肆余是个断袖,料他也不在乎这些仪式,说不准连见都不想见她,在想着怎么和他的小情郎道歉呢。
    于是姜肆余应付完九盏宴会,进来时就见到理应盖着红盖头端庄地坐着的公主殿下,扯了红盖头盘腿坐在床边,看见他时朝他笑开了花,对他说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姜肆余纵是见识过人,也被司应离搞得有些发懵,他挑眉,“嗯?”
    “你放心,我不是真心要嫁给你,所以你尽可以去和你的小情郎幽会,实在不成我帮你挡着”,司应离笑着说,她甚至已经见到姜肆余见到她如此善解人意惊喜的样子。
    姜肆余被她的话震得有些发笑,他走进坐在桌边,和司应离面对面,“新婚之夜,我的妻子和我说她不是真心想嫁给我?”,他给自己悠悠哒哒地倒了一杯茶,“公主殿下是当成婚是儿戏吗?嗯?”
    这话说的温温柔柔,司应离却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下一刻就会让她身首异处。她甚至觉得姜肆余喝的不是茶,是她的血。
    她讪讪地挤出一个笑,“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歧视断袖,日后我会同你和离的。你若是担心你的小情郎生气,我来同他讲清楚。”
    姜肆余瞬间明白了司应离为什么嫁给他了,他当是自己救美表现不俗,敢情是这公主以为他是断袖拿他躲婚。
    “谁和你说我是断袖的?”,姜肆余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支着胳膊慢条斯理地品司应离脸上的变化,不得不说,这小姑娘认真打扮起来是真好看,金钗步摇,美人红妆,却如此活泼又天真,看得他有些狠不下心。
    果然司应离在听到他的话后瞬间凝固,笑僵在脸上,整个人仿佛都被一股巨大的欺骗所攻击,这种被欺骗的感觉猛烈的撞着她的心脏
    想想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忍不住哭了出来,边哭边说她阿娘说得对,人不能做亏心事,她本来想借着姜肆余躲婚,怕姜肆余不允才没和他商量,结果真要把自己搭进去了还把自己的老底给撩了。
    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后悔,最后不管不顾抱着自己的腿一个劲的哭。外面的婢女听着公主在哭也有些急,却又不知该不该进,只能暗说驸马不知轻重。最后一个婢女看公主哭得太厉害怕不好交代,貌似敲了敲门,“公主,您可还好。”
    司应离抽抽啼啼想答,就听姜肆余温声道了句,“公主无恙,退下吧。”
    门外应声离去,姜肆余起身想给这位新婚妻子擦擦眼泪,毕竟两个时辰前刚拜过堂,如今还有许多事要做。司应离说不是诚心想嫁,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没什么可恼的,总归结果是一样的。
    可司应离见她起身,抽抽嗒嗒地作出一副很凶地样子,虽然在姜肆余眼里这不能称作凶,只能勉强称之为可爱,“不许动,我是公主,你不许碰我。”
    姜肆余好心被她当作驴肝肺,被她气笑,退回去拿起手边的称,挑起被她摘下的红盖头给她送了过去,“擦擦眼泪,妆都哭花了。”
    司应离不客气地拿起自己的红盖头往脸上一阵乱擦,就听到姜肆余边喝茶边和她说,“是我刚过门的妻子,和我讲她不诚心想嫁给我,是我被骗了,是我被利用,你有什么好哭的?说起来也该是我委屈,要哭也该是我哭。”
    “我满心欢喜娶来的妻子,洞房花烛夜我盖头没掀,合卺酒没喝,结发没结,洞房嘛。。。”
    司应离听到这话,拢起衣服摆出个誓死不从的架势,姜肆余看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也是没指望了”。
    司应离听完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好好地一个新婚之夜被她搞砸了,可是没办法,谁让她自己是新娘子本人呢,情况又出乎她的意料,她实在是没心理准备。
    哭完了她就得冷静想一想以后怎么办了,想来想去一想到自己已经嫁了就难受,“你没事去青楼干什么?还和一个男人”,司应离愤愤地说,“还勾肩搭背,共处一室。”
    “我要是去青楼找了个女人,公主殿下这会儿怕是更难接受。话说回来,音婉姑娘去青楼做什么呢?”
    “看花魁不行吗?”
    姜肆余“哦”了一声,“那我也是去看花魁。”
    司应离不想再计较那么多,是她自己没理,她想先把眼前事解决掉,这个洞房花烛夜到底怎么过。
    她要是把驸马赶出去,且不说有些缺德,这要是传出去夫妻不睦,她这成婚也没什么意义了。虽说有人猜出来她是为了躲婚,可是只能猜和落人口实那是两码事。
    她越想越懊恼,为了躲婚把自己嫁出去到底是什么想法。看着姜肆余悠悠哒哒喝茶,浑然不太在乎的样子,她也摸不清姜肆余是什么想法。
    “你为什么要娶我?”
    姜肆余仿佛听到一个智障问题,“殿下,抗旨不尊是要砍头的。”
    “你就这么把婚姻当儿戏?”,司应离一脸恨铁不成钢。
    姜肆余很想把这句话还给她,谁还能有她当儿戏,“殿下美貌,我不亏。”
    他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斯斯文文的,“拜了天地就是夫妻,公主殿下想让为夫今晚睡哪。”
    司应离指了指地上,委屈自己她舍不得,只好委屈姜肆余,她能有点良心做的事就是打开柜子亲自为姜肆余铺上地铺,然后坐在床上一脸怜悯的看着他。
    既然躲了,装也得装到琳朝太子求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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