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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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农历腊月二十多号了。随着年关越来越近,北城整座城市用空空如也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相反,每次年关将近,香港入境事务处就十分忙碌,入境人士络绎不绝。不管怎么说,春节是对于中国来说都是大事,两地警方都必须要留足人手进行备勤的。
理论上,如果不是因为要远赴泰国执行任务,市局重案组的警察是可以轮流休假的,可是现在呢,也是轮流休假,但是不能离开北城。这对于在外工作的游子来说没什么意义。因为任务加备勤,徐思瑶不得不跟她的部下们一起值班,但是这几天准时下班是没问题的。
陈凯恩等人则恰好相反,虽然那几个要参加赴泰任务的监察员也是不能回老家,但是却可以在家准备,在家办公。其实,这么久过去了,赴泰任务的基本工作已经完成了,比如相关人员的伪造的护照、身份证等,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查漏补缺。
这时,陈凯恩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徐书记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市委书记徐泽国问道:“你和思瑶今天中午有空吗?”
“徐书记,今天思瑶要值班,但是我有空,请问有何吩咐?”
“不用紧张。”徐泽国坐在办公桌上,轻描淡写地说:“我的一个老战友来了,如果你有空的话中午来我家吃顿饭吧。记住,空着手来就好。”
“好的徐书记,我一定准时到!”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徐书记十分器重陈凯恩,这不仅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女婿,更多的是认为这个年轻人有自己当年的影子。徐思瑶的工作虽然也十分出色,但是她跟凯恩比起来明显缺点什么,但到底缺点什么,徐泽国也说不出。总之,徐泽国要提拔干部,出了看成绩外,更多的是看感觉。
面对自己顶头上司加岳父的邀请,陈凯恩可不敢马虎,他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后立刻开车前往市委领导宿舍。他不是第一次去市委宿舍了,徐泽国让他不要带东西他就绝对不会带,最起码,提着礼品去见市委书记影响不好。
一路上,陈凯恩开着车真可谓是风驰电掣,整个CBD路边的大部分商铺都没有开,整条马路如果没有红绿灯甚至没有法律,完全可以飙车。陈凯恩边开车边想着案子,加上路上没什么车,便下意识地加速前进。
市委领导宿舍建立在一个很清幽的院子,虽然既不豪华也不大,但显得格外古色古香。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来形容恰到好处。很多人没整明白一个问题,徐泽国,官至北城市委书记,副国级干部,以他的能力,如果做企业的话,最起码到国企工作,绝对可以住更大的房子,工资肯定更高。可是,为什么大家更愿意当什么书记、当什么长呢?当真是因为权力更大?事业单位的一把手的权力也大啊。这个问题,在此就不讨论了。
陈凯恩第一次进入这个院子时是很紧张的,因为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全部都是他的顶头上司,是北城政坛的高官。可是现在,陈凯恩进入院子后直接把车停好,进入市委书记的宿舍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徐书记。”此时,陈凯恩来到了正在浇花的徐泽国身边,恭恭敬敬地站好,徐泽国不仅是他上司,还是他长辈。
“这么快就到了?饭还没好呢。”徐泽国放下手中的工具后,招呼着凯恩进屋。进屋后,徐泽国示意陈凯恩坐下,并泡起了茶。陈凯恩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十一点多,按徐泽国的习惯,他不可能这么早吃饭。
陈凯恩问道:“徐书记,请问您战友呢?”
“他呀,在厨房忙着呢。”徐泽国始终保持着微笑,他边说边熟练地将茶倒入凯恩杯中。
“谢谢徐书记。”陈凯恩双手接过茶杯后,说:“要不我去厨房帮忙吧。”
“我都被赶出来了你认为你能帮得上忙吗?”
陈凯恩忍俊不禁:“老前辈怎么这么有雅致?专门跑来当大厨?”
“这位就是凯恩同志吧?”一位和徐泽国年龄相仿的男子从厨房走了出来,他用毛巾擦着手,身上还系着围裙,显得有些滑稽。
陈凯恩见状,连忙站起来:“叔叔您好。”
“噢,你好你好。”那位男子缓缓地走过来,就是这么短暂的几秒钟,陈凯恩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眼中有着跟徐泽国一样的智慧光芒,他的身板加步伐,多了几分威武,他的语气虽然和蔼,但不乏带有运筹帷幄的气魄。
“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女婿,凯恩。”徐泽国说:“凯恩,这位就是我的老战友,跟我同一年兵,他叫牛家华,你叫他牛叔叔就好。”
“幸会幸会,牛叔叔。”陈凯恩跟牛家华握手时轻微地弯了弯腰,礼节十分到位。
“非常机灵的小伙子,不错。”牛家华说:“很快就能吃饭了,你们稍微坐会儿。”
“牛叔叔要不我去搭把手吧。”
“不用不用。”徐泽国笑着说:“一会儿他把厨房炸了分分钟伤到你。”
牛家华边笑着边回到厨房,调侃道:“你这个老徐,当年在西藏你的厨艺还是我教的呢。”
两位前辈谈笑风生都被陈凯恩看在眼里,老战友之间的友谊他非常能理解,但是他总感觉徐书记和这位牛叔叔的关系不仅仅是战友。唯一的解释是,这位牛叔叔也是一名干部,只是级别比徐书记要低。可是,他是哪里的干部呢?按他的年龄,在北城至少是个局长啊,不过,作为监察委调查局长,稍微有点级别的干部他都认识。
难道?陈凯恩警惕起来,老战友突然来访,而且还忙着帮忙做饭,难不成是来拉关系的?这是陈凯恩的职业敏感,他觉得此时应该提醒徐书记,可是他要是直说的话,岂不是等于告诉这位副国级干部:你可别糊涂,小心被围猎。可是这样合适吗?
慢着!陈凯恩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这位牛叔叔从厨房出来时称自己为凯恩同志。假设他是官场人士,而且级别很低,一定会称自己为陈局长,如果他是商界人士且有求于徐书记就更是如此了!这么说,这位牛叔叔的级别很可能在副国级以下,副厅级以上!此外,如果是老战友聚会,徐书记何必叫上自己?所以,陈凯恩断定,这绝对不仅仅是老战友的聚餐。
这就是陈凯恩,一个军人、侦查员出身的调查局局长,对一切充满疑问是他的职业习惯。但是,对方毕竟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徐书记,想到这里,陈凯恩要求自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
不一会儿,一桌菜已经被端上桌了,陈凯恩走上前一看,发现那些菜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烹调手法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桌上的菜却让他觉得很暖心:那些都是部队大锅菜的做法,满满的炊事班长的味道。
“吃吧,看看味道怎么样。”
“满满的回忆。”陈凯恩边吃边说:“让我想起了我的军旅生涯。”
“哈哈是吧。”徐泽国还没饿,他喝了口茶,吃了口菜:“当年我们在藏区,那个年代,这个伙食可是奢望啊。”
“您当年在西藏当兵?”陈凯恩有些惊讶,要知道,新疆和西藏的部队相对比较艰苦,那个年代就更加了。徐泽国点了点头:“我们还是边防军呢,守着四千多米海拔的国境线。”
“来,我以茶代酒,敬二位前辈。”陈凯恩双手捧起茶杯,他很清楚,那个地理环境,哪怕到现在,后勤保障都是相对不好的,而且在冬天的深夜站岗,更是对人体的极大挑战。
碰杯后,牛家华一脸坏笑地问:“凯恩,你想不想听听我和老徐当年的故事?”
“当然想了。”陈凯恩洗耳恭听。
牛家华微微一笑:“我跟老徐是同乡,一个县的。当年高中毕业后,本来是可以留在乡里干活的,那个年代高中已经很不错了,能分到国营厂是我们很多人的梦想。”
牛家华停顿了一下,他知道陈凯恩有话要问。陈凯恩问道:“二位没有考大学吗?”
“穷呗。”牛家华回答道:“我家里还好,就我一个,而老徐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条件相对更艰苦。加上我们当年成绩也不好,毕竟连吃都不是很够,哪有心思上学,所以我们就决定不上大学了。”
陈凯恩觉得很有意思,一般来说,大领导不都是学霸、成绩很好的吗?牛家华接着说:“我们本来是想到国营厂的,但是没分到,我们就回到农村种地。就这样过了几个月,部队来农村征兵了。那个年代你以为当兵那么容易啊,名额有限。于是我们两人就寻思,当兵去,如果能到像北城这样的城市当兵,退伍后分配到北城工作,那可就太好了。”
“结果没想到,分到西藏去了。”徐泽国苦笑着说:“即便到现在,如果能选,我相信很多人不会选择到疆藏地区服役,更何况,当边防军。所以就有人想着当逃兵了。”(徐泽国看向牛家华)
“你不也当逃兵了吗?”
“那也是你怂恿的。”徐泽国笑着说:“当年是秋季当兵,从湖南到西藏,都没有火车。那个年代我们连市里都很少去,没想到去当兵了就出省,先是坐火车到省城,再转传说中的解放牌货车,再转火车,到了藏区又不知坐了多久的车。姑且不说高原反应了,在山路里颠簸,又有人晕车,加上零下二十多度,后来是零下四十多度的酷寒。虽然新兵连是刚开始,但是班长对我们很是照顾,可是下连了就不一样了,站岗时是最难熬的。结果这个老牛就跟我寻思了,在站岗巡逻的时候溜号,逃出军营。”
陈凯恩瞪大了眼睛,等待下文。牛家华说:“没想到你那么没用,跑急了缺氧,晕了过去,我为了拽你也滚下了山。幸好巡逻兵发现得及时,把我们救了上来。”
“他们应该没发现你们是想当逃兵吧。”陈凯恩很清楚,当逃兵是很严重的,在那个年代就更加了。
“没有。”牛家华说:“当时我们带上了装备,而且当时风雪很大,他们便以为我们是掉队了,毕竟这种事时有发生。为了照顾我们,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就在炊事班了,这样我们的活动范围没那么大了,但基本的军事训练还是要的。”
徐泽国意味深长地说:“正是那段时间,改变我们了一生。”
“我们在炊事班,相对而言比较有空,所以我们就借了老班长的书来看,准备考军校。你猜猜我们考上了没?”
陈凯恩想起了在网上看到的徐泽国的履历:“考上了,二位就去了中山大学”
“对!”徐泽国笑着说:“两年兵役满后,我就去了中山大学,而老牛则考上了军校。大学毕业后,我就分配到了当地的机关单位,老牛过了几年,也转业到了地方,不过我们就没在一个省了。”
“凯恩,你在粤岭长大,谈谈你对粤岭的了解吧。”牛家华步入正题。
“粤岭啊?我高中毕业后也离开了粤岭,而且我只对莞滨市毕竟了解。”
“没事,你就畅所欲言吧。”
“我当年住在莞滨市千江区,那算是城区,人口比较密集。整个莞滨的工业十分发达,还被誉为世界工厂,也就南城和东城区的第三产业最发达。”陈凯恩边思考边回答,他留意到,此时的牛家华和徐泽国眼神都变了,仿佛在听自己的下属作工作汇报。
陈凯恩接着说:“莞滨这个地方,跟很多城市一样,正在进行产业结构升级。可是,原来无论是莞滨的劳动者还是莞滨的政府财政,都是靠第二产业支撑起的,所以现在工厂的大规模搬迁和倒闭,对莞滨造成很大影响。”
“其中有一种人受到的影响相对比较大。”陈凯恩说:“就是那些靠收租生活的本地人,虽然现在外来务工者依然多,但是远远不比以前,他们以前光靠收租,很多人没有工作,现在收入很受影响。但是他们的经济基础还是有的,我认为能把这些人结合起来,在所在的社区发展特色产业,还是很有看点的。”
牛家华听得非常认真,还边听边点头。陈凯恩越说越来劲,要知道,他从小就对城市、国家发展很有兴趣,也很有想法,只是他后来往执法这个方向发展了。他接着说:“现在粤岭正在进行大湾区建设,机遇很多,是加快对外发展的好机会。但是,发展得越快,转型的阵痛就越大。而且现在扶贫、生态、扫黑除恶、法治建设等多项工作共同发展,要是把握不好力度和方法,很容易出问题。”
“比如?能出什么问题?”
“首先。”陈凯恩说:“扫黑除恶、法治建设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绝对是好事。但是,公安机关和监察机关以及检察机关在这个过程中配合得如何?别的不是,就监察委而言,有没有一套完备的保密制度?如何深得人民信任?比如说很多群众举报贪官,会将举报信寄给**乃至地方的一把手,对有关机关的信任度很低。”
牛家华听后很满意,接连点头,并露出微笑。陈凯恩接着说:“就产业结构升级和脱贫问题,这也是很好的。但是据我所知,前些日子莞滨引进了一家全国乃至全球的知名企业到松湖开发区,民间有个传闻,说莞滨市政府认为,只要有这样一家龙头企业,从财政收入的角度说,完全可以关闭几千家普通工厂。如果这样,就业率怎么办?希望这只是民间传闻。
最后就是扶贫问题。莞滨作为全省GDP排行前列的城市,而粤岭又是全国改革开放的最前沿省份,所以莞滨的贫困问题并不突出。我倒认为,莞滨需要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因为莞滨有一个全国性问题:那就是重病返贫!而且莞滨作为制造业大市,在生产中有工人会不小心弄伤,甚至造成残疾,这对其家庭就是致命打击了,市委市政府该如何安抚这些人呢?”
牛家华皱起了眉头,用很深邃的眼神看着陈凯恩,用极为沉重却略带急促的声音问道:“你刚才提到了监察机关,我听说你是北城监察体制改革的领头人,那你现在分别站在省、市、县的角度分析一下监察体制改革的侧重点吧。”
“叔叔过誉。”这个问题,陈凯恩不知想了多少次,北城下面没有县,直接就是区,区下面就是各街道,上面就直接是中央了,所以北城跟香港一样,相对比较自主。陈凯恩不假思索,将心中的蓝图如行云流水般表达出来。
牛家华听了一会儿后下意识地低了低头,露出了微笑:任凭陈凯恩口若悬河,即便他说的都是很在理的,但内行人一听就知道,这些都是纸上谈兵的东西,基本上不具备实际操作性。
就这样,两代人,谈天说地,一顿饭不知吃了多长时间。整个饭局,徐泽国都没怎么说话,基本上都是牛家华和陈凯恩在交谈。随着交谈的深入,陈凯恩觉得,这位牛叔叔充满了长辈的和蔼与领导人的政治智慧,这种感觉即便一开始就有,但到后来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凯恩,我建议你有空回莞滨看看。”
陈凯恩点了点头:“嗯,等我忙完最近这些个案子就回去走走。”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愿意到莞滨任职吗?”
牛家华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给陈凯恩带来了不小的震撼。那一瞬间,他回想起了当时第一次徐泽国和江佳的场景,当时他不知道徐泽国是市委书记,当时徐泽国问了一个类似的问题:如果有机会,是否愿意到监察委任职。陈凯恩当时神情激动地欣然表示愿意。
现在,陈凯恩不仅有当年的热血与激情,更多了一份沉稳。即便他很想去,也不能直接说,毕竟他的上司在场:“我是组织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哈哈。”牛家华和徐泽国对视了一下,确认过眼神,陈凯恩是一个靠得住的人:牛家华的问题和徐泽国当时的问题不一样,他只是问对方是否愿意到莞滨任职。只要陈凯恩反问是到什么岗位,或者是说那是自己成长之地,所以愿意;以及说自己习惯了北城,不愿意。上述回答都表明他是以自己为圆心来画圆。当然,有上述想法再正常不过,但是,如果随随便便就说出自己的想法,不是一个政治家,最起码不是一个成熟的政治人物应有的风格。
吃饱喝足了后,牛家华起身离开了,徐泽国的专车已然在门前等候,徐泽国边走边说:“老规矩,我让我司机送你去机场。”
牛家华边握着徐泽国的说边说:“谢谢啦老战友,那,再见了。”随后,牛家华对陈凯恩说:“再见了凯恩同志,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与你在莞滨见面。”
“好的,再见牛叔叔。”
随着专车逐渐远去,陈凯恩到底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职业习惯带来的思绪了:“徐书记,您用专车送牛叔叔去机场,这不符合规矩吧?”
“怎么不符合规矩啊?”徐泽国背着手,往屋里走:“粤岭省委书记来中央党校学习,轻车从简,不带秘书,学习期间在学校食堂吃饭,也不要求接待,在返回粤岭前还来我这当大厨。我作为北城市委书记,安排专车送送他,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省。。。”陈凯恩非常惊讶:“牛叔。。。牛书记是粤岭省的省委书记?”
“很奇怪吗?不像吗?”徐泽国一脸坏笑。
陈凯恩有些哭笑不得:“您怎么不早说啊?”
“你也没问我们啊。”
陈凯恩忙说:“粤岭省委书记,那牛书记跟您一样,都是副国级干部。您的老部队真不错啊,培养了两位党和国家领导人!”
“所以,当兵能成才,关键看个人。”
牛家华作为粤岭省委书记,有个词叫细思极恐,陈凯恩觉得应该叫细思有趣。首先就是他问凯恩的一系列关于粤岭和莞滨的问题,其次就是问他是否愿意到莞滨就职。难道——
“徐书记。”陈凯恩边给徐泽国倒茶边问:“牛书记刚刚跟我谈话,算是代表组织找我谈话了吗?”
“什么代表组织谈话?”徐泽国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凯恩打破砂锅问到底:“组织是不是打算把我调往莞滨?”
徐泽国微微一笑,没有回答。陈凯恩意识到自己这么问有些不妥,便没再追问了。徐泽国喝了口茶后,看着凯恩:“那,如果要把你调到莞滨,你愿意吗?”
陈凯恩不假思索:“我服从组织安排,没意见。”
徐泽国拍了拍陈凯恩的肩膀,站起来说:“组织推荐,年后你到中央党校,参加厅局级干部进修班。”
“徐书记,春节期间有一场行动,需要我亲自指挥。”
“我知道,江书记向我汇报过了。”徐泽国说:“行动结束后你就去,其他工作交给星雨同志。”
“是!”有一个问题陈凯恩非常想知道:“徐书记,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请问组织把我调到哪个岗位?我好准备一下。”
“首先,我好像从来没说过你要调走。其次——”徐泽国看着陈凯恩:“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真要把你调走,你觉得你会到什么岗位?”
陈凯恩算是明白了,虽然徐泽国没明确他要调走,但他被调走是基本上是肯定了的:“我觉得我要么是到莞滨市纪委监委,或者是省纪委监委。再要么是市公安局或者是省公安厅。”
“哈哈,你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徐泽国很好奇地问:“如果你是组织部门,你觉得你调到上述部门后会具体担任什么职务?”
“论级别的话。我这个年龄到这个位置,不可能那么快提拔,所以基本上是平调。”陈凯恩按照官场惯例分析:“如果到市里,应该是市纪委副书记,如果到省里,应该还是调查部门的一把手。”
“牛书记看不看得上你还不好说呢。”徐泽国叮嘱道:“记住了,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