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7、山雨欲来(三)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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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贝珊毕生信条:有美男不泡枉为色女!
    于是我两三步蹦到美男身边,开始套近乎:“嘿嘿,这位帅哥,这么年轻就被称作医仙了,可见医术很是了得呀,哈哈。”
    他停在原地,犹如深潭的纯黑眼眸紧紧盯着我,薄唇轻启:“你就是段贝珊?”这一开口便让我想到了空谷黄莺,悦耳而纯粹,带着几许与尘世的格格不入。
    “你知道我?”应该是火凤说的吧,不过,他跟火凤是什么关系?火凤像是团烈火,而他像是座不动的冰山,一个是火一个是冰,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呃,糟了,看来是跟卿炎他们相处太久了,怎么能刚见面就去猜这猜那的。真是罪过罪过。
    “老大我们先随医仙回去吧,这样站着说话容易得风寒的,对吧,医仙?”惜草将她身上的衣衫罩在我身上,对医仙说道。
    我看着身上的衣衫,又看了看衣着单薄的惜草,“惜草,你不冷的啊?”
    “我是习武之人,不碍事的。”惜草不在意的摆摆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我很冷,嘿嘿。
    “对了,医仙你的名字叫什么,总叫你医仙医仙的也不好吧?”眼看着医仙转身往回走,我急忙跟上前去。
    他看我一看,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去。
    我再接再厉:“你看,你都知道我的名字,若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岂不是很不公平,告诉我嘛,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继续走。
    哇塞,要不要这么酷啊!我毫不气馁:“难不成你的名字不好?我保证不笑你嘛,告诉我啦。”
    终于他停下来,皱眉看着我道:“薛若怀。”说完再不管我们,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薛若怀,直觉告诉我是这三个字。好温和的名字,配上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陌脾性,真的是太完美了!
    我们随着薛若怀七拐八拐的,走了没一会儿便看到了一个小木屋子,屋前有大片被圈起来的田地,种着红紫白三种颜色的花,煞是好看。
    “大当家,老大!”
    一个青绿色的肉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过来,要不是惜草及时拉开了我,后果不堪设想。
    “烟翠,老大不会武功,你这样会伤到她的。”惜草一把拎起那团青绿神情颇为无奈的训道。
    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惜草山寨那个扎麻花辫的小鬼嘛。我在惜草山寨混了这么久就只知道惜草的名字,其他的人我都是当按路人甲乙丙丁来叫的。不过,现在这个麻花辫看到我居然这么开心,看来我得检讨一下以前的忽视她们的罪恶行为了。
    “嗨,烟翠!”听惜草是这么叫的,“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呀,其他姐妹呢?”
    “回老大的话,我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其他姐妹跟着——哎哟,痛……”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捂着肩膀痛呼起来。
    我急忙上前查看:“怎么了,哪里痛?”
    惜草从后面越过我按在烟翠的肩上,揉了揉说道:“可能是上次被袭击山寨的人打伤的地方又裂开了,待会让医仙看看就没事了,老大不用担心。”
    薛若怀从回来后就直接无视我们,举着伞踱到一旁去摆弄他种的三色花去了,听到惜草提到他时抬眼看了看我们这边,正好和我含情脉脉的眼神对上,又低下头去继续摆弄。
    “小怀怀,这外面怪冷的,我们进去吧。”看着他雪白的衣摆陷在泥里我忍不住开口道。
    “老大,你叫医仙什么?”烟翠八卦的凑过来。
    “呃,”刚才一时迷糊居然把内心的给他取的昵称都叫出来了,真是太丢脸了。“对了,你刚才说其他姐妹怎么了?”
    “其他姐妹火凤姐都已经安顿好了,别担心。”惜草拍了拍我的肩,“雨越来越大了,我们进去吧。”
    我点点头,跟这惜草进了小木屋。
    薛若怀摆弄了一阵也收起伞,掸了掸转身去了屋后。
    领我进屋后,惜草将带我到一个房间,对我说道:“这是医仙专门为你腾出的房间,我们这就去烧热水让你先洗个澡,待会烟翠来叫你。”
    专门为我腾出的房间?眼看她们就要退出去,我上前一步想问清楚,惜草忽然回头补上一句:“柜子里有干净的绒巾,你先擦擦吧。”说完趁我愣神的时候带上了房门。
    我打开柜子一看,何止有毛巾,满满一柜子的都是女装,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都有,最诡异的是,都很合身。
    这个薛若怀没事买这么多合适我的女装做什么?莫非,难道……他其实暗恋我很久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挑了件颜色最深的水蓝色的衣服套在身上。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裙子的下摆拖在地上会弄脏,于是只要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这个时候分外怀念卿炎丢给我的那些衣服,不是黑底紫花就是黑底红藤,虽然不是很喜欢,但至少都很耐脏。
    “老大,都准备好了?”惜草她们也都换了件干净衣服,不过还是一身的绿,她们是有多喜欢绿色啊?
    估摸着也到了午饭时间了,我早上就啃了两包子早饿了,于是点头道:“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出发咯,我去叫医仙!”烟翠欢呼一声就要往外蹦。
    “等等!”我叫住她,“出发?不是吃饭嘛,难道我们还要出去吃?”不要吧,我们来这里都用了好长一段时间,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出去的话要多久才能吃饭啊!
    “咦,不是出发去救老大的亲亲相公的嘛?你不是说准备好了么?”烟翠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看向惜草。
    惜草也疑惑道:“是啊,老大你不去救你的相公了?”
    我抓狂:“我再重申一次,那个该死的萧天桐不是我相公!”
    “是啊,要是再不赶紧去的话,他就是别人的相公了!”
    “别人的相公?什么意思?”
    烟翠嘟起嘴:“什么嘛,老大你居然不知道?十天后寅国太子要与崎国公主大婚了呀!”
    卿炎是崎国皇帝,那崎国公主岂不是他的女儿?卿炎都有女儿啦?粪桶,啊不,甜筒要跟卿炎的女儿结婚了?不行,我得去躺躺,这打击太大了。
    “医仙!”烟翠惊呼出声,一个箭步越过我蹦到门口,冲刚推门进来的薛若怀笑道:“医仙,你收拾好啦,那我们这就启程吧!”
    “此处距离寅国都城路途遥远,只怕需日夜兼程方能赶到,事不宜迟,老大,我们上路吧。”惜草上前拉住欲往回走的我,直接拖到了门口。
    我瞅准时机抠住屋门,转头对他们说道:“我认真的说一次,那个萧天桐不是我相公,他娶谁都跟我没关系,再说了,不就是大婚嘛,又不会死人,不需要这么着急吧!”
    沉默许久的薛若怀忽然开口道:“会死的。卿炎已经联合了梓国欲攻打寅国,只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我迷惑:“什么借口?”
    “崎国公主在新婚之夜不明不白的死掉,既是攻打的借口,激起崎国民众的悲愤之情,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挑起寅国内部各势力之间的猜忌。”
    “卿炎怎么会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薛若怀奇怪的看我一眼:“什么亲生女儿,崎国公主是卿炎的皇妹。”
    皇妹?那就是说没啥血缘关系啦,怪不得随时可牺牲。
    “那太子萧天桐呢?”
    “不论是对寅国还是崎国他都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纯黑的眸子直直看向我,轻笑道:“你觉得他会怎样?”
    我气馁,立即松开手放弃反抗。“那我先申明,我不坐马车。”
    有了先前坐马车奔波了几天几夜的经历,我深刻的意识到那简直是一种酷刑,我实在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介于我不会骑马,他们无奈之下只要轮流带着我。
    事实证明我还是错了,骑马的颠簸程度比马车好不了多少。
    不过值得唯一的安慰是:这次我面对的不再是一个美面黑心的大BOSS卿炎,而是同样绝色却温文尔雅的薛若怀。调戏他已经成为我这一路上唯一的娱乐项目。
    “小怀怀,你的皮肤好好哦,是怎么保养的?难道有什么秘方?”
    “快看快看,那朵云好白好大好奇怪哦,小怀怀你看嘛~~”
    “走了这么久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吧,小怀怀你饿不饿?我这里藏了一些刚刚那个店里的烤鸡翅,你要不要吃?”
    ……………………
    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薛若怀硬是非常个性的不理会我。不过每次我跟他通过同骑一匹马的时候,无论我怎么上下其手的吃他豆腐,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护着我不让我摔下去。从这点细节就可以看出,其实他就是害羞而已。
    可是好事多磨。可能由于天气一直都是阴雨绵绵的,加上我又一直不停的在跟薛若怀搭讪,几天后我的嗓子悲催的发炎了,说话吃饭都会有撕裂般的疼痛。
    尽管薛若怀开了方子,但是一连几天还是不见效果。
    于是趁着他们换马的空隙,我泪眼汪汪的指着我的喉咙控诉他:“你不是医仙么,连发炎都治不好?”
    薛若怀轻描淡写的看我一眼说道:“我是医仙,不是神仙。”
    “……”
    不能说话,我只好改变战略。
    再次与他同骑的时候,我一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一手指指天空和地面,然后将两只手指挽一个圈再紧紧贴在一起。意思是: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没想到他还真的看懂了,还害羞的别过头默认了。我心下那个欢喜呀,哈哈。
    在我们马不停蹄的日夜兼程下,终于在第九天赶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寅国都城——兰城。
    我看着城门上那龙飞凤舞的字体在风中凌乱了好一阵子。不是我想站着冒充石像,而是守门的大哥告诉我们:明天寅国太子大婚,全城戒严,现在是只准出不能进。
    然后我们几个牵着马窝在城门附近开始研讨对策。
    其实也就是惜草和烟翠在说,我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疼着就旁观,薛若怀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得远远的。
    见她们一直拿不定主意我实在受不了,忍着痛开口道:“等会天一黑,趁着守卫换班或者稍稍松懈的时候直接用你们强悍的轻功飞过去,溜进皇宫找到人直接闪就是了。”说完我立刻湿润了眼眶,嗓子好痛!
    听我咆哮完,她们愣愣的看了我半晌。不远处神游的薛若怀也收回目光朝我看来,那双纯黑的眼眸中闪过的光芒竟让我有种无处藏身的错觉。
    烟翠一声欢呼,扑过来就是一个熊抱:“老大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师……噢!”
    “伤口又疼了?”惜草急忙拉开我们,关切的将烟翠的伤口按住揉了又揉。
    我朝薛若怀看去,见他一袭雪衣悠然自得的站在那里毫无愧疚之态,无比黑线。这家伙号称医仙,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连这点小伤都没治好,简直是欺世盗名、沽名钓誉。古代人真是太好糊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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