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携手篇 186 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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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因为讲实话朕就要治罪,那朕与暴君有何差别?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你退下吧!”
谁说皇上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现在的康熙在历史上还是壮年,鼎盛时期,可是又有几个人知道他现在的哀伤,又有谁知道现在的他显得又多苍老?
“是,皇上,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十八阿哥的,皇上是天子,十八阿哥是天子之子,相信十八阿哥一定会得到老天的庇佑,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皇上不必焦虑,奴婢告退!”
说完我就退了下来,站在御书房外守候着,没多久,李德全也出来了,看他的样子,似乎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和李德全的交集并不是很多,也不方便多问,所以我只是静默着等候吩咐。
“流萤,跟咋家来吧,皇上已经下旨了,随咱家到十八阿哥宫里去吧!”
“是,奴婢遵命。”
就这样我跟着李德全往胤衸那儿走去,一路上,李德全一如既往的沉默,他确实是个很忠心,很贴心的奴才,基本上,他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康熙,现在他露出这个表情,想必也是跟康熙有关吧?不过,康熙有什么好值得他担心的?我有些不解,不过我觉得最奇怪的是,不知道李德全是怎么了,居然频频的偷偷转头打量着我,李德全的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流萤。”一直沉默的李德全终于开口说话了。
“是,奴婢在。”
秉着没有什么比未知来的更恐怖的思想,对于李德全肯开口,我可是万分乐意,巴不得他把什么都说清楚。
“皇上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你即使明白也不要在皇上面前说出来。”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其实以皇上的英明,你认为皇上会不知道你所说的那些道理吗?有很多事情皇上甚至比你还看得更透彻,皇上之所以不说,之所以不表现出来,有时候是因为有其它的顾及,有些时候是因为皇上也很无奈,正因为他是皇上,所以他要比谁都来的更无情,这,往往就是皇上最受伤的地方!”
李德全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入我的耳中,给我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我老是以为自己可以很了解别人,可是我却……我是不是残忍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康熙伤口上撒盐呢?天,我究竟干了什么?
“李公公,你跟在皇上身边有多久了?”
“很久,很久了,就到我都不记得了,好像从我记事起我就跟在皇上身边了。”
“难怪,难怪皇上这么信任你,难怪皇上很多事情都交给你处理,难怪皇上可以这么坦然的把自己交给你!”
“不,你错了,皇上并没有把自己交托给我,他只是把一些事情分担给我而已,因为他是君王,所以他要扛下的东西太多太多,所以他不可能依靠任何人,也不可能把自己交给任何人,因为君王除了独善其身,还要兼爱天下,这,并不是谁都做得到的,也只能是君王!”
看着说起康熙时,眼中闪着崇拜光芒的李德全,我知道他和康熙之间一定有种外人不能理解的情谊,那种似亲似友的,像是忘年交似的友情,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啊?这深宫里的人有几个人能用这方面的角度去看?每一个都世俗的认为那是效忠了很久的奴才,可又有谁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
“李公公,有你的照顾,皇上一定不会孤单的!”我真诚地说道。
“呵,那不可能了,自从娘娘死去后,皇上就已经变成孤单的躯壳了,又怎么会……唉,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总之,流萤,我知道你是出于好意,但是皇上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所以不要轻易去对皇上评头论足,明白了吗?”
原本还挺伤感的李德全突然像是从游神中清醒过来一样,变得严肃威严起来,逼得我不敢说不。
“是,李公公,流萤明白了,请李公公放心!”
“那就好,嗯,就要到了,你到时可要好好照顾十八阿哥,不要再让皇上担心了,知道吗?”
“是。”
终于到了胤衸那儿,李德全也宣布了康熙的指令,届时,一切有关胤衸的事情都交给我全权处理,而胤衸的额娘也在李德全等人的劝说下,拭泪回房休息去了。
我一进胤衸的屋子,顿时就觉得空气闷得慌,再一看,一大堆人挤在那儿,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如果在这种缺氧的情况下胤衸还能康复的话,那才叫一个不正常呢。
“你们统统都下去吧,十八阿哥由我来照顾!”
为了胤衸的健康,我也顾不上许多了,即使会被人认作狐假虎威我也不在乎了。
“可是,太医说……”
“太多人呆在这儿,空气不流通,十八阿哥呼吸不畅,病情会更难康复的!既然皇上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全权负责,那我怎么说你们就照着做,不然出了事可要你们负责。”
“是,流萤姑娘,我们这就退下,这就退下。”
一个看上去就很识时务的太监听了我的话后立马就领着那些个宫女,太监的退下了。
我看着脸上苍白又有些红润,额头不断出汗,嘴巴却龟裂的胤衸,不禁有些心疼,照顾病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干起事情倒是一点也不马虎,一会儿就将该做的都做好了,只剩下要时不时给胤衸换毛巾敷头这项了,我久不久给他换一条,时不时的摸摸他的头,测测他的体温,慢慢的,我感觉胤衸没有那么烫了,宽心了许多,不知不觉中,我便被周公所召唤去了。
没多久,我就在睡梦中感觉到了光亮,我顺着光亮处走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那次我照顾胤祥的场景!
一切就跟当时一模一样,我看到那时的我送走了李德全,然后回到房间里,发现胤祥他,真的病得不轻。高烧持续不退,身体忽冷忽热的,神志也不太清楚,情况堪忧啊!
看到面色苍白的胤祥就这么躺在床上,我看到当时的我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知道那是因为当时的我的心不由得揪成了一团!我在自责,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胤祥就不会生病了,他一直都是那么健康的,哪会像现在这样?
就在这时。胤祥那沙哑的声音传来:“额娘,额娘,祥儿会乖的,不要离开祥儿,不要,不要……”
听到胤祥悲痛的声音,我看到那时的我神志立马被唤醒了,赶忙跑到放脸盆的架子旁边,一把扯下毛巾,用水沾湿,再来到他身边,把毛巾敷在他头上,再掏出手绢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我看着满头大汗,拼命的挣扎的胤祥,心里真的很难过,此时的他像极了脆弱的小孩,让人心疼!
我就这样不停的帮他擦汗,不停的替他换头上的毛巾,渐渐的,胤祥终于不再挣扎,他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我终于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我听到胤祥又讲了一句梦话,让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说:“流萤,夜凉如水,小心着凉,我的披风给你。”
你自己都躺在床上了,还好意思提醒我小心着凉?真是败给你了,我在心中念叨道。可是同时我也知道我自己的心真的很温暖,这家伙到这时候还这么惦记着我!
那一天我就在胤祥身边不停的给他换头上的毛巾和擦汗,最后在周公的呼唤下沉沉睡去……
接着我又看到半夜的时候胤祥醒来发现身边的我,便把我抱到床上,然后自己蜷缩在卧榻的一角,冻得脸色发白。我看着心疼不已,我好想叫醒当时的我,可是无论我怎么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切都持续到当时的我醒来,我看到当时的我醒来后看不到胤祥时着急的表情,看到我慌忙的找胤祥时的样子,看到我找到后,明白胤祥所做的事情时的那种,那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样子,以及后来我扶胤祥回床时那意外发生的kiss,一切都那么的真实,就像是我重新经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