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军营的身后，迷乱的世界。
    蝙蝠覆墨的双翅融入阴影，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渡里山的一条小路上。
    车里。
    还穿着校服，明拿身后的起书包。
    每一个学生的青春被包裹的地方，沉重而又轻甸。
    “克，不要让人溜走而你没发现”
    “是”
    克关上车门离开，明拉开书包的拉链。
    堆积如山的作业，在明刷刷的书写中弥散开。
    军事研究所。
    门卫压着军帽沿在有些雾起的灯光下徘徊，一个老人推着垃圾车在各个垃圾桶里搜寻着。
    老人抬起头擦了擦汗，右手黑色手表。
    郑只捡了一些塑料袋和绳子和零碎的物品。
    然后就坐在铁丝网旁，开始吸烟。
    那些吐出来的烟雾只在顺着灯光的方向看得见，尼古丁的升华。
    郑从加入牌组开始就戒了烟，或许是因为没有时间，或许是知道了时间的意味。
    抽完烟，郑将一地烟灰拍上自己的身子。
    每个人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习惯，而对于这个老头最不可或缺的就是，烟味。
    推着垃圾车，开始进入建筑。
    对于这个习惯也使郑最可以利用的。
    门卫看着郑缓缓走来，眼神里有一丝猜忌。
    大脑会将所有的现实细节自动进行处理，然而并不会让人察觉，这就是第六感。
    很可惜门卫并没有很好的利用，而是自我否定。
    走过门卫，郑松了一口气。
    “老严？”
    灯下两个拉长的身影，时间正在急速流过。
    郑转身，走向门卫。
    门卫正待开口，郑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大红鹰，抽出一根。
    看着门卫，郑把剩下的直抛出。
    一道弧线。
    门卫接住，阴暗中看不见的表情，只是摇了摇香烟。
    “全给我？”
    郑早已转身，只是挥了挥手。
    门卫轻笑一声，继续巡逻。
    推进大厅，郑开始分析整个建筑结构，一栋建筑的基层泄漏了所有秘密。
    十步，建筑平面。
    二十步，建筑材料。
    三十步，建筑结构。
    四十步，建筑力学。
    监视器的位置逆推到监控室。
    这些对于一个普通的建筑系学生来说极为困难，但是郑是个例外，计算机与建筑推算的精密结合。
    推着垃圾车边走边搜寻，虽然很晚，但楼里仍旧有许多科研人员及军人。
    忙碌。
    那些洒血忘食的日子里有多少青春，欣喜于发现，却看不见发现背后的谲诈。
    一扇白色的自动门打开，尽头写着“勿进”的牌子。
    但是郑知道那里是什么。
    抽出刚才在浴室里指着余的手枪，里面并没有子弹，而是蔓陀罗。
    郑走进监控室，让人昏迷的气体弥漫一切。
    楼的另一个角落。
    雪缓缓睁开了眼睛，因为郑的感觉，熟悉得不需要解释。
    刺痛感再次袭来，周围的黄色溶液供给着养料和氧气，最适温度。
    但是雪却感到彻骨的寒冷，跟前的科研人员穿着白色的制服忙碌，而似乎自己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开关再次按下，第203次试验。
    撕心，小雪的尖叫声只有液体听到了。
    关掉所有的通讯，大门缓缓关上，这一切都悄然无息。
    郑脱下手上的塑料袋，旁边的工作人员瘫倒一地。
    抽出一张电子卡，武器库。
    暴力与血腥的开始，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尝到了。
    一步一步接近，飞溅的金色弹头，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墙面。
    郑快速地转换武器，转移地点。
    整栋建筑就是一个舞台，郑在上演。
    所有的一切就只为了一个眼神，简单而深刻的眼神。
    在自动门缓缓的开的时候，在那个液体罐里的小雪，和浑身血腥的郑。
    世界的一切都黯然，只有这一片无声的对目。
    郑冲上去，控制台。
    小雪的唇语，只有郑听懂了，每一个密码，每一道程序，小雪都铭记着。
    因为她相信着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会为她奋不顾身。
    液罐缓缓打开，郑抱着小雪，为她小心地拔下每一根电路线。
    “爸……”小雪的声音轻若浮云。
    郑看着她，第一次在雪的脸颊上亲下去，牌组的感情，被郑拾起。
    用大衣裹住全身赤裸的小雪，郑抱起她。
    “你别动，我们马上出去”
    备用电梯，飞速下降。
    感受着郑的体温，小雪的世界冰雪消融。
    --------------------------------------------------------------------
    电梯门开。
    郑突然听到脚步声，立刻将小雪放下。
    走出，一本小本子落在郑的脚下。
    用枪指着电梯外的人影，郑低头。
    那上面是郑记载的关于这次行动的日志，曾经被丢弃又被拾起的记忆。
    顺着影子，峰背对着自己。
    郑刚要开口解释，峰就用手肘撞向旁边的报警器。
    “不要……”
    警鸣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