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墓园》 (107)鬼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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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小玉……”
远远地听到召唤,小玉扭回头,脆生生的应道:“唉,李叔,什么事情呢!”
只见一位瘦高的老者两手提着一捆捆的草药,缓缓地走了过来。
“小玉,快把这些拿去给小少爷煎了。这是上次来的两位高人让买来的,说是给少爷喝了会好。喏,这是高人写下的说明,你看着上面的吩咐去做,知道吗?哎,我们可怜的小少爷,希望这次有救呀……”
“好的,李叔,你放心吧!三少爷人那么善良,老天会保佑他没事的!”小玉蹦蹦跳跳的接过老者手里的草药和一张纸,接过了手就向着厨房那厢的方向去了。
“这个丫头,还没吩咐好你呢,回来!”
小玉扭回头来,笑嘻嘻的道:“嘻嘻,李叔,你快说嘞。”
“你可要盯着火,前一个时辰用大火,然后用中火煎足三个时辰,然后再用小火,慢慢地煎足七个时辰,知道麽。你可看够了时辰了,别少,别多!”
“李叔,放心吧!”说完,丫头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一阵风过,吹起了人的衣袂,在夜空中翻飞不停。李叔一个冷噤,不自禁道:“啊……这风真凉,吹得人骨头都一阵阵寒呀……”不自禁地抱紧了身子,佝着身子,正要缓缓地离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夜空。
“这花……飘落得真好看……”一手伸出,便盛了满手掌的殷红色的花瓣;娇嫩的花瓣像人的泪滴一般,鲜红欲滴。
“嘿嘿……这花,真好看呀……”佝偻的背影依旧迈着缓踱的步子,唯只是,那背光的正面——红光暗现……
小玉停下了脚步,嗅到了一阵香。不自禁地被吸引,看着漫天翩飞的鲜红色花瓣。
“好美……”她抬着头儿,看着天空,脚下不自禁地旋转着步子,看着这美轮美奂梦一般的场景,笑得好不甜美。
突然,看着某一方向,她的目光定格在了某处。
黑压压的天幕,墨绿色的老树伸展着扭曲曲折的质感,用张牙舞爪的弧度,伸展在天空。
猪肝红的枝干、泛着墨绿色光的墨绿色叶片,还有,那显得迷离凄美的,簇成一团一团的,血红色的花朵。
她定定地,缓步迈着步子,向那一方走去。
绿色娇小的人影,逐渐,消失在暗色……
“我听你说,鬼树哭,鬼树哭,挂着我的头颅,披着我的红服,这是我的嫁屋,等待我的小小丈夫,等待你温暖的守护……”
“鬼树哭,鬼树哭,想起你为我描画的眉目,你为我点的丹朱,你说这样的我好似虞美人,美丽又带剧毒。你曾搂着我的腰肢,给我讲着多少美丽的情话让我成为这话下的奴……”
“我笑你哭,鬼树哭,鬼树哭,你走在哪一条花嫁的路,这花血一般的飞舞,漫步在这孤寂的路,等待它的丈夫呀,那截然而止地命定的一声呼……”
“鬼树哭,鬼树哭,血水夺去了仰望你的眼目,让那用生死约定下的前尘往事变得逐渐模糊。或许,那一切会随着我的命被掩埋进地府。但是,有一种真相永远也不会随着生命与时间而逝殂。你怎么还没有记起,我与你的……”
“那条路……”
泛着绿光的树,像是生长在阴影暗沉的地府。
黑夜下衬得黑漆漆的土地,突然,像是高温泡发下的皮肉,静静的夜色下,突然见之暴突着一个一个的鼓泡。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式,那土地,竟如高温滚动的水一般,剧烈跳动——
“噗——噗——”
一波一波血红色的液体像是火山岩浆一般喷涌了出来!
滚滚地,漫盖了这片……
黑色的地!
“鬼树哭,鬼树哭,你怎么还没有记起,我与你的……”
“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