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舒锦？”那个大个子并且满脸胡茬的男人盯着我的脸出神。
    你说呢？我不说话，用眼神鄙视他。
    “比这张脸还真是···啧啧···”他感慨了一下，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
    哼，脸？我长成这样你有意见吗？
    “你母亲好歹也是云湮第一美女吧？！你老爹再不济也不能把你生的这么···平凡无奇吧？你确定你是她亲生的儿子？”
    我打开他的手，我知道这个大个子男人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所以我没有反驳他。
    母亲说的对，耀眼的容貌智慧让别人看轻你。谁都知道我的母亲是云湮第一美人，可还有谁知道我的母亲更是琴棋书画，奇门八卦，十八般武艺皆是样样精通呢？在他们看来我母亲的才只是为了点缀她的美貌，只是为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名头而已。
    她不只一次的和我说：“锦儿，你不像我是最好的，这样才比较幸福。”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难得的温柔，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从来都是。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是，被赐予三丈白绫的时候也是，她本就不在意这些东西。
    那个皇宫，只是禁锢她的所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只是垂涎她的美色。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国破···家亡。
    破城前母亲选择了死，“我这副样子回去了只会让他们看不起，锦儿，这是我的选择。你离开罢，这个国家对你没有丝毫恩惠。回去，过应该过的日子。”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眼睁睁看一袭白衣随风而逝。
    倾国倾城，也许，只是场罪孽。我痛苦的阖上眼。
    最痛苦的时候莫过于该相信的时候没有誓言，该哭泣的时候没有眼泪。
    三跪九叩。随着这个大个子男人，我母亲的师兄回到了这个所在。
    虽然这个人一回来就对我评头论足，可是我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好人。他眼神里流露的温柔那么多，我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温柔。尽管不习惯，但我知道这个不坏。
    所以，我朝他微笑。
    聂延愣了愣神，这个孩子，才八岁吧。为什么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就把自己看透了？难道是师妹遗传的好？师妹总是这么说自己：“师兄啊，你太单纯，一眼就可以看透了。”可惜那个清丽脱俗的师妹却被这个肮脏的世界毁了，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