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送来一份菜单，关宁宁乖乖坐着没有翻动那个菜单。
    然后有人拿了一壶器具上来。
    关宁宁内心兴奋地搓搓小手，打开那个精致的壶盖，居然是白开水……她兴意阑珊地缩回了手。
    “谁说不让你喝豆浆了！”祁阳好笑地看着她，又起身拿过那个水壶给她倒水，“你刚睡醒，肠胃不舒服，空腹先喝点温水。”
    关宁宁瘪嘴表示不满，接过杯子，又无聊地翻开菜单。
    看到最便宜的豆浆居然也要上1k时内心忍不住骂了一句黑店。
    “嗯？等等，这里粥也有好几种啊。”
    “是啊。”祁阳点点头，“本来就是等到了包厢再一起点。你却迫不及待在楼下就点好了豆浆，还生怕我不请客！”
    关宁宁吐了吐舌头：“我怎么知道嘛。我以为你们这样身份的人，都是有固定喜好的菜单，直接上就行了。”
    “嗯。”祁阳点点头，“也有人这样，但不包括我。我可是出了名的反复不定，喜欢尝新鲜，口味经常要换的。”
    这句话说得若有所指，他嘴角那一抹笑有些奸邪，关宁宁怎么看都觉得他在古代一定是个奸逆小人，给皇帝吹枕边风的那种宦官太监！
    关宁宁看了一下粥的价格，居然还比豆浆便宜了那么一点，她点了一个最便宜的皮蛋瘦肉粥就把菜单给了祁阳。有些累，就靠在桌子上又眯了一会。
    每个包厢门口都有单独服务的人，祁阳出门嘱咐了几句，回来时就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呼吸浅浅的，又睡着了？
    看来她睡午觉的习惯也没有改变。
    祁阳想起昨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在他怀里睡着，不哭不闹，只有小声的啜泣和呜咽，开始从一只发疯的野狗变成了一条听话的流浪狗，乖的不行。
    他轻柔地把她抱进了房间，她动了动，又安安稳稳睡下了。他给房间喷了橙子汽水味的香水，淡淡的，却充满了整个屋子，他记得她喜欢这个味道。
    屋里没有开灯，他看了看台灯下她的睡颜，又去客厅把她的手机拿来。用她的指纹解了锁。
    看到石天旌又陆续发来的好多条消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什么也没做，也没乱翻乱看她的手机，他只是点进新朋友那里，通过自己的好友申请。他的头像是一只猫，安安静静躺在她的好友申请栏。
    那一栏已经没有了红点。
    祁阳想，她看到了都没通过。如果他自己都不帮自己一把，那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加回好友呢？
    她干净的面容映衬在光洁的桌面上。祁阳看得出了神，她乖乖的样子和昨晚洗完澡出来任由他吹头发的时候如出一辙，收起张牙舞爪的疯癫，温柔又恬静。
    祁阳一愣，心里喃喃道：阿宁，虽然你当初这么对我，可我居然一心只想着原谅你，和你重归于好。
    宁宁是被香味叫醒的。
    她起来看到自己面前除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居然还有个食盒。里面居然有各种不同口味的粥，上面也贴了标签：三黄粥，百年好合粥，山药莲子粥，栗子粟米粥，一池碧波粥，雪泥雪奶粥……
    “这个这个！年年有鱼粥！太好喝了！”
    “以后想喝随时来喝，签单挂我名字下面。”祁阳叫了外面的服务生，让她们登记关宁宁的信息。关宁宁不好意思，摆摆手要拒绝。他却不容分说：“今天你都怕我不买单了，到时候我在永记粥坊的名声岂不是被你破坏了？”
    “小姐，要按您的口味制定一份单独的菜单吗？这样下次来，没有特殊要求就可以直接给您上，比较方便。”
    “这个年年有鱼。”她说着，突然语气酸溜溜地加了一句，像是若有所指，“我可不像某些人，口味变来变去的。”
    祁阳神色未变，继续品尝着自己眼前的东西。
    “其他的呢？糕点和饮品？”
    “不用了，我吃不了那么多。”关宁宁摆了摆手。
    祁阳知道以她的性子，应该不会来签自己的单，也没再说话。
    “豆浆怎么还没来啊？”
    “小姐，稍等，我们的豆浆主要是工艺展示。师傅马上就来。”
    “啊？”这下宁宁懂了它贵在什么地方，原来是看人家做豆浆，美的享受确实要贵一点……
    “能不能退啊？我只是听说这里豆浆很好喝，这么麻烦的话不用了。”
    祁阳微微努了努嘴，“喏，来都来了。反正你下午也没什么事。”
    “你不是还要去公司？”
    “我更加想喝豆浆。”
    ……
    欣赏完了一整套豆浆工艺，终于可以喝了。
    趁着那些师傅都离开了，关宁宁说了真话：“真无聊！我觉得有点像花钱来浪费时间。”
    祁阳想起沈如归跟他讲过，这个豆浆卖得最好的是情侣，原因是可以两个人可以在专业技工指导下去体验做豆浆的整个过程，会促进彼此感情。
    刚才他们俩都有些倦意，就端坐着，看技工自己做了。好像也挺赏心悦目的，没她说的那么不堪。
    “谁告诉你这里的豆浆好喝的？石天旌？”
    关宁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很诧异祁阳连这都知道。
    永记粥坊是这几年新开的，别看名字俗不可耐，里面能真正眉头不眨点东西的人还真不多，普通人家还真来不起。
    “我听说石家产业是他弟弟石天旗在打理。他哪来那么多钱？”
    “你可别小瞧他。他可是咱们南城医院脑外科的主任！十六岁就考进了华医大，后来硕博连读，一毕业就进了南城医院哩。啧啧啧，真正的年轻有为！”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祁阳点点头。才想起大学的时候似乎还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他有些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倒是她提起这个哥哥的说辞一点没变，还是一脸崇拜艳羡。
    如果是宁宁大学提过的那个博士毕业的哥哥，那可真是有点意思。记得他大学就给她送裙子，接她回家吃饭，居然那么多年还没转正。看来，没比自己厉害多少。
    吃完饭，关宁宁要自己回去。
    祁阳也没坚持，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公寓里。
    房间因为拉着厚厚的窗帘，常年都是灰暗的，但是因为她昨晚的到来，好像今天也亮堂了不少。
    他昨天守在她旁边，等她睡熟了才在客厅的沙发睡下。现在也有些疲惫。给助理发了个今天休息的消息就进了被窝。
    被窝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祁阳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纳闷，她昨天用的是他的沐浴露和洗发露，橘子汽水味的香水也是他的，除了这两个气味好像也没别的了。他疑虑，那么所谓的她的气息到底是什么？
    祁阳迷迷糊糊的，很快睡着了。
    他很少做梦，这一次却好像做了一个梦。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梦，总觉得他睡着的时候她一直在他怀里，这么多年，也好像从没离开过。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依旧是灰暗的，没有一丝光亮。看了看手机，居然已经是下午五点。本想翻个身继续睡，突然发现身下那个东西好像硬了，支了一个小帐篷……
    他有些苦闷地起身，转身去了浴室。
    足足洗了半个多小时的冷水澡才把身下的欲望压制下去，禁欲让他神清气爽，裹着睡袍躺回床上，拿起手机刷财经新闻。
    过了一会儿，微信发来一个消息。
    关宁宁：6秒的语音。
    他点开语音，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唔我睡了一下午，才刚醒，年纪大了，熬夜什么的真的折腾不动惹。
    她本来头像是一个搞笑的表情包，现在换了个冷酷的港风头像，他点开看了一下，是年轻时候的周海媚。
    她那张迷糊好看的小脸又浮现到他的脑海里来。
    祁阳又听了一次那个六秒的语音，确实是含含糊糊刚睡醒的语气，神志不是很清醒，仔细听还有着微微撒娇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祁阳自己解读过度，又听了一次那个语音，感觉身下那个东西又不那么听话抬起头来了……他内心咒骂了一声，又去了浴室。
    一定是她的新头像刚好符合他的审美而已！祁阳想着，快速打开喷头，冷水淋了他一身。耳边却好像一直回荡着她的语音。
    “唔我才睡醒”，“年纪大了”，“真的折腾不动了”……这令人浮想联翩的词汇，配上她那个奶奶的软糯气音，好像俯在他耳边说的一样，祁阳快速洗着冷水澡，觉得自己真的太不纯洁了。
    冲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冷静。阿宁那六秒的声音仿佛都变了个声调，在他耳边更迷糊更大声了，仿佛已经攀登上了他的脑子里，在他脑海里盘旋。甚至，他仿佛听到了她昨晚的撒娇声和呜咽声。
    他叹了一口气，低吼一声，还是选择了放纵自己。当手里致命而规律的频率一波又一波时，祁阳也到达了顶峰……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要到达极限了，忍不住又低低发出一个吼声，声音竟喑哑得不像话……
    第二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嘴角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满足。
    他宽慰自己，自己年纪也大，都二十八了，有欲望不能再压着了，对身体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