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站在学生时代的尾巴上 第四章朱家角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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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的室友是两个文学专业的男生,一个叫CY,是我老乡;一个叫图图,是个上海人,但不是那种典型的上海男人,说他不像上海人倒有些是夸奖他了。
CY是个喜欢旅游的人,组织过去扬州、西塘、动物园和欢乐谷。跟着他完全不用操心,他会做好所有的攻略,而且还自带相机,回来还会在电脑上P图。
所以这次他提议去朱家角玩的时候,我成了第一个支持者,并开始拉人加入。一开始说好去的Oscar和胖子都反悔不去了,胖子还嘲笑我:“现在就你和CY去。”
眼看活动要泡汤,CY拉了图图参加,然后我们三个人轮番做杰森的工作。杰森不去的理由很充分,论文未写,无心出游。我们只好和他摆事实,讲道理,证明他即使不去也写不了论文。
我说:“如果你去,我就请你吃肉粽。”攻略说朱家角的肉粽很不错,原谅我们北方人真的从来不知道肉还可以放到粽子里。
图图说:“如果你去,我请你吃饭。”
杰森没反应,我于是豁出去了,又说:“如果你去,CY请你划船。”
杰森终于被我们感动,答应出游。
为了能准时八点半出发,我要早早的去帮杰森买早饭,他一向是拖拖拉拉,还有早饭后入厕的习惯,服务好杰森,就是服务好所有人。
我们按照计划8点半在十字路口和一个女生会合,CY昨晚又拉了个他们专业的女生加入,我和那个女生基本上不认识。CY还带了折扇、帽子、墨镜等拍照道具。
我们一行人四男一女到了人民广场,公园把周边的空气净化的格外新鲜,杰森说:“住这里真不错。”我们一致赞同,暂不考虑寸土寸金的地价。
去朱家角的高速公交就在附近,我们以为去的相当早了,可是由于周末,队伍排成长龙。大部分都是老人家,也有零星外国人。售票员顺着队伍喊站票不用等啦,直接上车,否则要二十分钟一班了。走到我们附近说:“你们几个年轻人,可以站的啦。”我们偏偏要等座位,站一个小时可不是好玩的。
大约真等了二十分钟,终于可以上车了。我和杰森坐在一起,CY和女生坐一起,图图和售票员坐一起。下车时图图说:“和售票员坐一起超不爽,不敢说话。”
上午坐车总是觉得有点小头疼,我只记得和杰森一直在讨论那个让他说三天三夜也不嫌烦的话题,德勤与四大,有点想晕车。
下车后没有方向,我们打算跟着那一群老外找到目的地,跟一会发现他们是去吃饭的,我们只好自己摸索。第一站是个什么公园,类似园林,我忘了是什么名字,不过这不重要,就是古代某位达官贵人的家。杰森说:“住在这也不错。”
“你是不是开始纠结住人民广场还是住这?真是个难题。”我们都替他发愁。
CY拍了一张厕所门口的照,写着restroom,自称拍是为了给那些不认识这个英语单词的人看。最雷人的是杰森对着一个写有“槐树”的牌子说:“鬼树。”而且他还是用惊奇的语气告诉我们:“快看,鬼树!”。我们对他的文化水平深表怀疑。其实我早上也办过了一件雷人的事,就是把“沪朱专线”读成“卢朱专线”,被他们一顿嘲笑,不过这和槐树读成鬼树显然不是同一个重量级。
朱家角和西塘很很多相似之处。所谓江南水乡也就是这样。CY拿出小本,翻阅前一天晚上在网上看的“朱家角旅游攻略”,他很有经验的说去XX号吃饭,那里的好吃。结果我们到了发现那里不是饭店,只好随便进一家吃饭,按照攻略点了熏拉丝。
杰森问服务员:“你们炸的是青蛙还是瘌蛤蟆。”
服务员答:“炸的是拉丝。”
我吃的时候总是想着这就是瘌蛤蟆,于是吃不下,没想到杰森也不敢吃。图图倒吃的津津有味,果然是上海人。
我们坐渔夫的摇摆船一路到课植园,河道不宽,最多只够两个船平行,可是没见有撞船事件。不过杰森似乎有些不够尽兴,他一直以为划船是自己划,但是如果真是自己划,那真是到天黑都不一定能到终点。
我们在岸边看到一只狗,唤它跳上来。杰森开始了十万个为什么,它的尾巴为什么翘了下来?图图回答:“因为它是狼。”
课植园收门票,和我们刚到去的那个不收门票的公园人一样少。我们于是有了空间和勇气照照片。之所以要勇气是因为很多东西是禁止触摸的,比如椅子,古筝之类。我们见前面的大叔大胆的踏过围栏进去照相,我们也鼓起勇气去照,只不过是偷偷摸摸,而不像那位大叔理直气壮。
CY让我们去河对面,隔着河帮我们拍照。杰森试图从一个亭子抄近路翻进去,没想到亭子翻进去通往假山洞,两个小朋友山洞遇到我们大喊大叫,仿佛我们是鬼屋的NPC一样。在藏书楼上有几尊蜡像,做的很真实,我想看看他们腿是个铁支架还是蜡像。我趁没有人跳进围栏里,裤腿里面不是铁支架,但是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里面还有秋裤。
我们也买了传说中的肉粽,我以身试吃,如果好吃,他们再买。我吃了一口,味道不错,有浓浓的蛋黄味道。他们于是纷纷都买。可是后来发现肉粽就一个蛋黄,而且在最上面,越到下面越没有内容。
从课植园出来后,我们又去了放生桥,就是一个花钱买金鱼然后再放了的地方。在桥上有个算命的在CY面前不走,CY冒充外国人说英语,装作听不懂他讲话的样子。算命的说:“你一个中国人,为什么要说外语?”然后被气走了。
返程的时候图图怎么也不坐售票员旁边的位置,我们几个人挤在最后一排。
两天后,CY说:“我们去朱家角为什么不晚点回来?夜景更漂亮,而且夜里划船更有意思。”
也许是为了留个悬念给下一次吧。
后来的很多年,我又去过几次朱家角,都不如第一次去感觉开心、好玩,反而觉得超级没意思,根本没什么逛的。我才意识到那个时光,那群人,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CY毕业后回老家工作了,他和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再联系过;图图虽然在上海,一开始还有联络,但后来结婚生子后也没有再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