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回到倭国饭团铺的门口的时候、发现福老板的饭铺幽暗不明亮、食客要比中午少多了。细细观察了左右的饭庄酒肆、还是和刚才自己在路上见到的一样、凡是明亮的店铺生意就好。那些门口挂着一排排灯笼、把自己的店铺照得通明的生意就更好了。
    “你咋这副打扮？你的衣服呢？头上还戴着帽子？”何苦一进门、因为生意极少、坐在账柜边嗑瓜子的福老板就问上何苦了。
    “你为什么不多点些油灯或者蜡烛？这么大一个饭团铺、你就用四根蜡烛打发了？”何苦也不理会福老板对他提出的疑问、因为何苦心里本来就清楚、这不是和公辅换过衣服后还没有换回来嘛。
    “你你-----你------你不知道？洛阳城最贵的就是灯油和蜡烛。”福老板像是在看一个外来物种似的看着何苦。
    “我只知道洛阳纸贵。不知道洛阳灯油和蜡烛贵。再说、人家都点得起、你福老板就点不起吗？”
    “你不知道洛阳灯油和蜡烛除了贵、还买不到吗？”福老板又是一问。这一问倒是把何苦给问住了、怔怔地看着福老板、等着福老板的解释。
    “你中午吃我饭团套餐还没有给银子我吧？”福老板话锋一转、立马就显现出一个奸商的样子来。
    “先告诉我为什么灯油和蜡烛买不到？”何苦觉得这个家伙不敢收那些达官贵人和地痞流氓的银子、倒是把我的银子给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告诉小爷、小爷今天还就赖了你的银子。”
    “洛阳城的灯油和蜡烛都被公主给控制着、如若月供不到、就休想得到计划外的多余灯油和蜡烛。”
    “因为物少？”
    “不是、因为------嗨------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
    “那你告诉我、人家有办法弄到、你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交不起月供。”
    “人家交得起、你为什么交不起？”
    “你别看他们闹得欢、其实完全赚不到银子、最多赚一个热闹。我才不做这样的傻事、要不把我每天上午的银子都要赔出去。我告诉你了、你该给我银子了吧？”福老板就记得他的银子：“今天要是收了你的银子、我还是一个赚头。这可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的好事情了。”
    “真是、给你------”何苦懒得和福老板计较、伸手去摸荷包、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穿在公辅身上、叫声不好：“糟了、我的银子-----不对不对、我的钱还在我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何苦这个时候才想起相差千多年的两个世界、货币的方式是不同的。
    “休要与我胡乱说些理由。你换衣服不把银子掏出来？”
    “我没有银子。”何苦说了实话：“但是我的车上有------有-----”何苦记得红姬在车上放了些硬币、这个时候和福老板说什么硬币、显然就是对牛弹琴、便想着说一个什么形式的东西福老板才能接受或者相信呢？想了想接着说：“我车上有银币。”
    “你还有车？”何苦的这个话一出口、福老板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乐呵呵地走到何苦的身边：“洛阳城里有车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哟。你的车呢？”
    “我的车在城外小坡上。”
    “你这还不是鬼话。明明知道现在已经闭城了、哪里还出得去？”
    “那我明天给你。”
    “不行、今天的账今天过。你咋没有把今天的饭放在明天吃呀！”
    “你少跟小爷装疯、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声音交给郦即墨去听？”何苦觉得福老板和白天的时候判若两人、不拿点狠劲他还真就不知道厉害。何苦一说到郦即墨、福老板就蔫了下去、囔囔道：“就知道拿这个吓唬人。”
    “还不快给小爷去开间上房！”何苦没有想到郦即墨的名讳在这里还这么好使的、得寸进尺要间上房。
    “上房就上房、反正也没有人住。”福老板头前走起、来到后面一个院子里。院子是用丈余的围墙给围着的。四周全是房间、中间还有一口水井、水井边上放些木盆、木桶什么的。
    “就东边那中间的一间吧。”何苦扫了几眼所有的房间、觉得东边中间的一间应该是最好的。
    “有钱不住东南房，东不暖来夏不凉。你该住北边的房间。”福老板提醒何苦的话、让何苦心里一惊；在千年后的洛阳郊外的农村、也是这样说的。便听了福老板的建议、推开一间房间、叫道：“掌灯呀！”
    “客官、要是有灯掌、这里的房间还轮得到你来住？”
    “这黑灯瞎火的怎么住人？”福老板的话提醒了何苦。洛阳城里灯油和蜡烛贵着。
    “要不就将就将就、要不你就晚上在堂屋打张地铺和我一起睡。堂屋我会留一支蜡烛的。”福老板对何苦就是爱住不住的态度。
    “这可不行。”何苦在心里开始思忖起来：“我习惯开灯睡觉的、这要是没有夜灯、又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睡觉、万一遇见歹徒、连的面向、方向都还没有搞清楚、不就被人分分钟就给结果了？有什么办法呢？”何苦突然想到荣凯将军府里白天都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油灯和蜡烛、何不去借用一点来？
    “你可知道荣凯将军府邸？”
    “荣凯将军府邸？”被何苦的突然一问、福老板愣神起来。
    “是呀、你不会说你不知道荣凯将军吧？你们的骠骑大将军。”
    “知道知道、你问这个干嘛？”福老板这才醒悟过来。
    “前面带路、我去给你借些灯油和蜡烛来。”
    “不可不可。荣凯将军上征未归、府邸就没有人。再说荣凯将军也不认识我们呀。”福老板赶紧推辞。
    “荣凯将军回来了、白天我还和即墨将军见过。正是因为不认识我们这个、我们才要去荣凯将军府邸去借嘛。我保证能给你借回来。”
    “没有想到你下午去见了个即墨将军、倒是把你的胆儿给撑大了。对了、即墨将军约你是什么事情？”福老板想起何苦出去了下午、不就是见郦即墨去了的吗？
    “即墨将军就是想听我唱唱曲儿。别无他事。”何苦不想说得更多、省得多些枝节出来又要应付半天。
    “你还会唱曲？”福老板一下子又被惊到。
    “你到底与我去不去荣凯将军府邸？”何苦有些不耐烦起来。
    “夜闯将军府？就我们两个？”见何苦不耐烦起来、福老板才知道何苦真是要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