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叶飘扬何处归 第21章 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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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你…你莫要太伤心,对…对身体不好。”叶屏月拿出丝娟轻柔地擦着我的泪。
我忍住泪,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平静,我发现自己和叶屏月正在马车中,马车摇摇晃晃,看来还在赶着路,这车宽大舒适,车内绒毯贵壁,一看就不是普通马车。
叶屏月似看出我在打量着马车慌忙解释道:“本想找家客栈帮妹妹治伤,可一路上并无镇子,只得委屈妹妹在这车里…”
我一听她误会了,试着坐起身子,她连忙扶起我,垫起卧枕让我靠着车壁,我看着她轻轻笑道:“呵呵,妹妹我知道,姐姐不必自责,对了,姐姐,庄中真有可以医治我的药吗?”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庄内药物甚全,必定有可以疗伤的胜药。”
我不太相信,虽然说叶敏山庄是有名的大庄,可也不是药店啊,我皱着眉头,摇头道:“叶敏山庄又不是药庄,怎会有那么齐的药?月姐姐,你莫要在费心安慰我了。”
“呵呵”叶屏月看着如我低低地笑出了声:“林妹妹有所不知,虽然药不一定是全的,可是各种灵丹妙药却是应有尽有,这还要多谢我表哥叶屏羽。”
“哦?!此话怎讲?”真没想到叶屏月还有个表哥,不知又是怎样的一个妙人,我收起好奇,仔细听着。
“唉!我表哥和我相差不到数月年龄,但他却从小体弱多,连我这女子也比他强上百倍,从小到大表哥就一直未曾停药,所以一直有不少江湖人士为了讨好叶敏山庄送来不少珍奇药材,灵药圣丹,已至于叶敏山庄的灵药收藏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你表哥得的是什么病啊?”不会是痨病吧?
“我也不太清楚,而且他不仅是体弱多病,他…他还有些痴病。”
“痴病?!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小时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不成?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表哥十一岁前也只是身体欠佳,一直拖着病,并无痴症,但所有人都知道,表哥是在庄中一个叫小雪的丫头死后就变的痴傻了,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她顿了一下,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眼里藏着一丝恐惧,眼睛不再看我而是没有焦距地看着前面,讲起了故事:“那天正是表哥十一岁的生辰…。本来全庄上下都喜气洋洋,庄中酒延大摆,不少江湖豪杰也都前来祝贺,就连平时冷漠的爹爹在那天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表哥那天的身体也比平时强了不少,甚至可以到那…那红枫园欣赏枫树红叶,可……宴罢后,爹爹和众人去红枫园欣赏枫树美景,我们叶敏山庄的枫树可为是江湖奇景,那时正是叶满枝头,茂盛之季,我还记得那壮观美景,火红一片,炙红颜色铺满园路,叶随风舞,徐徐飘摆,所有人都被着美丽的景色所震撼了,当时我和哥哥表哥站在一起,由我掺扶着表哥,我们也都看的呆了,正当沉醉时,却见前面一身穿白裙的小女孩从远处走来,她黑发披散!脸白的吓人,在这片红色之中是那样的显眼,她在远处停下,我们都认出了她,正是小雪,她的脸扭曲着,双眼通红,像鬼怪一般,表哥也注意到了,他使劲的扭着身体,正要甩开我的时候,却听小雪撕心裂肺地大声喊道:二爷,小雪先走一步,如有来生再来答报二爷!说完这话她便抽出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说到这时叶屏月眼里的恐惧更甚,声音微微颤抖:“我…我看到,鲜血在一瞬间喷了出来,她倒在自己的血中,她胸前汩汩涌出的鲜血把那白色的裙子染成绯红,表哥疯了般大声嘶叫,挣开我跌跌幢幢地跑过去,不,他摔倒了,然后爬了过去,我们都围了上来,她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叶屏月不再言语,似乎还在回忆着,很久我才听到一声叹息:“唉!那小雪本就是表哥的贴身丫鬟,两人感情极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偏偏就这么莫名地死了,表哥太过痴情,伤心欲绝,那天后就变得痴痴傻傻。”
“表哥今年十九,八年了,可是却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
我不禁感叹万千,世界上真有如此痴情的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而那小雪……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逼得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那可是自杀啊!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那小雪为什么要自杀呢?”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闻好象小雪偷了什么东西被人发现了,所以畏罪自杀,为了表哥的病,庄中之人也都再不提此事,况且她只是个丫鬟,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嗤之以鼻,真是老把戏了,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想是那小雪必是冤死的,可究竟何人可以如此狠毒算计一个小女孩。
我正待和叶屏月细说说,小雪可能是被人冤枉算计的,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叶屏忆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月儿,我们到了,林姑娘醒了吗?”
“林妹妹醒了,人也精神些了。”
“林妹妹,我们到了,我扶你下车吧。”
早有一小丫鬟掀起锦帐,我隐约看到外面,我只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竟没想到现在竟是在晚上,但天色不黑,大概太阳刚刚落下,月亮也刚刚升起,叶屏月细扶起我,下了车。
我被眼前的景色震慑住了,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这首诗写的是如此贴切眼前美景,仿佛身临其境,一座堂皇巨府傲然耸立在云中,枫树相拥,自然而然地容入这美景之中,超尘脱俗…。
叶屏月看着我笑了笑,话不再说,我一手被她搀扶,一手被一丫鬟搀扶,好久没走路的关系,我走起来格外费力,就这样慢慢地向着庄府移动…
我抬起头,看到一金红大扁,叶敏山庄几个字粗重有力,好看的刻在上面,我抬脚,跨过了门楷。
没想到这一脚的跨入,才是我人生真正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