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齐国(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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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书脸上的涨红到这时都还没有消下去,他瞪着谢祁玄,气急败坏的问:“谢祁玄,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要做什么!”
被质问的谢祁玄,脑海中还想着刚刚齐玙的表现,但现在感受到路书的怒火,他也顾不上其他了,连忙向路书赔礼道歉:“阿书,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就是,就是有点吃醋。”
“吃醋?你吃哪门子的醋?”路书虽然之前表现的很生气,但其中羞郝占据了大部分,所以现在听到谢祁玄的道歉,他倒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谢祁玄见路书没有那么生气了,便想着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告诉路书,但是现在时机不对,他和路书才吵了一架,而齐玙在路书面前向来伪装的很好,谢祁玄不想因为他而和路书再次发生争吵。
所以,他隐瞒下了齐玙的异常,特别委屈的对路书示弱道:“阿书还说呢,你今天对那个小鬼说什么只喜欢他一个这样的话,你可从来都没对我说过,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那个小鬼重要吗?”
路书一愣,随即哭笑不得的说:“我那是在安慰他你听不出来吗?再说他只是个小孩子,而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吃小孩子的醋。”不过话说是这么说,路书看着谢祁玄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不由得心头一软,说:“阿玄,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在这万千世界中唯一爱的人。”
说罢,路书便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还从未说过这般直白的话呢!
在意识到路书最后一句话是在向他告白的时候,谢祁玄既惊又喜的看着路书,显然他也没想到这般直白的话会从路书嘴里说出来,毕竟自他和路书交往以来,路书在感情上有多么羞涩内敛他还是很清楚的。
在此之前,谢祁玄一直以为,在感情方面将会一直是他比较主动,比较直白,虽然谢祁玄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但有时候也会稍稍感觉有点失落,然而现在不同了,因为路书竟然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让他都有些手足无措。
最后,谢祁玄将路书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不住的亲吻着路书的发顶,以此来掩饰他内心的激动。
被抱在怀里的路书第一次发现,原来谢祁玄也是希望得到他的表白示爱的,只是谢祁玄太了解他了,所以将自己的渴求牢牢的压在心底,面上还依旧对他直白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对不起,阿玄。”明白了这一点的路书心中的愧疚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路书不是不知道在这场感情中无论是感情还是其他都是谢祁玄付出的更多,而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得到了巨额财富的胆小鬼,明明一切都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他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退缩不前。
但是现在这个胆小鬼突然想通了,既然一切都已经放在了他的面前,那他为什么还要退缩?哪怕有一天这些都再次失去,也只不过是变回曾经的样子罢了,他又不会有什么损失!所以,路书才能在谢祁玄面前将那句话完整的说出来。
谢祁玄发现路书的情绪不太对,连忙说:“阿书,你和我道什么歉啊,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对了,你不是还要去教那个小鬼吗?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路书深吸了一口气,将乱七八糟的情绪散去,道:“那你这次可不准乱吃醋了!”
谢祁玄大呼冤枉,说:“阿书,明明是你说话太过暧昧,怎么会是我乱吃醋呢?!”说罢,还用一种哀怨的看负心汉的表情看着路书,而路书硬是被他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因为谢祁玄的插科打挥,路书的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
等路书和谢祁玄再次进入房间时,原以为会看到齐玙眼巴巴的等着他,询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却不想在进入房间后便察觉到了里面紧张的气氛。路书不明所以的走到了床前,这才发现了造成气氛紧张得罪魁祸首,七皇子齐裕。
眼前的齐玙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齐裕,因为离得近的缘故,两个孩子的样貌差距给人造成剧烈的视觉冲击,几乎所有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觉得齐玙不配坐在齐裕面前,哪怕他是太子,而他,也仅仅只是个太子。
在看到路书的时候,齐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表情,但却并不是路书想象中的高兴,而是恐惧。他下意识的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但注意到床上的齐裕后硬生生的止住了这个冲动,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
路书在知道齐玙在恐惧什么,哪怕之前他说的天花乱坠,齐玙的内心还是不安的,特别是在这个令他不安的原因就在他面前时。
坐在床的另一边的齐裕显然也看到了路书,相较于齐玙的沉默,齐裕显得格外活泼,他站在床上对路书行了一个礼,道:“学生齐裕,见过先生,先生好。”
路书微微侧过身子,没有直面接下齐裕的礼,他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齐裕,说:“七皇子不必如此,我受不起。”说着,路书便又看向了一边的齐玙,见他还是低头沉默不语,便对一旁的太监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太子殿下现在身体还没有好,怎么能让七皇子殿下上床打扰太子殿下呢?!还有七皇子殿下随侍的宫人呢?虽说是在栖梧宫中,但东偏殿离主殿不近,怎么能让七皇子自己过来呢?!”
“请大人恕罪。”宫人们听到路书的问责纷纷跪倒在地,反倒是一旁的顾全极有眼色的上前,将齐裕从床上抱了下来。
齐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顾全抱离了床才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你这个奴才抱!”说着,齐裕便对路书伸出了手,说,“先生,抱抱。”
说实话,这句话再加上齐裕委屈可爱的小脸实在是很有威力,最起码,这房间中的很多人都忍不住抬起头,看向齐裕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怜爱和心疼。
但是直面这一幕的路书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没有接齐裕的话,反而对顾全道:“顾全,你送七皇子回东偏殿,并告诉那些伺候的人,如果他们伺候不好七皇子,那我不介意向陛下建议,给七皇子换一批宫人!”
“是。”顾全应着,抱着震惊的看着路书的七皇子,快步离开了主殿。
等顾全离开后,房间里就更安静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路书把他们也换掉。但是路书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这让他们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
直到一个小太监受不了这恐惧,跪趴在地上向齐玙求饶道:“太子殿下恕罪,是奴才没有伺候好殿下,是奴才懈怠,让殿下受委屈了,还望殿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会记住这次教训绝不再犯,求殿下恕罪!”
听着小太监声泪俱下的求饶,路书终于开口了,他问齐玙:“殿下,对于这群奴才,您想怎么处置?”此话一出,让跪在地上的其他太监终于知道自己到底错了哪里!
虽然齐玙现在是太子,但是他们在犯错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向齐玙求饶,反而是向路书求饶,这把齐玙至于何地?其根本上不过是他们根本没有将齐玙真正的放在心上!
因为齐玙先前的狼狈,他们总是不自觉的将齐玙看轻,却忘了,哪怕齐玙在狼狈,那也不是他们这群奴才可以随意轻贱无视的!更何况齐玙现在已经是太子,未来的齐国国主,哪怕在他们看来更尊贵的齐裕,在齐玙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儿!
宫人们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等待齐玙宣布他们最后的下场。
齐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说:“算了,看在他们之前伺候还算是尽心的份上,就暂且饶他们一次好了。”
对此,路书并没有说什么,而宫人们则欣喜若狂的在地上连连磕头,但被路书制止了,他道:“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还有,记住今天的教训,没有下一次了!”
宫人们连连应“是”,纷纷退出了房间,最后房间中就只剩下了齐玙路书,和没人能看到的谢祁玄。
路书看着齐玙,沉默了一会儿后,问:“殿下,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齐玙低着头,哪怕路书此时和他说话,他也没有抬起头来,更没有回答路书。
受不了齐玙沉默的路书,直接上前伸手捏着齐玙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脸,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殿下,今天我要给你上的课,名叫抬起头。你是皇子,你应该比任何人都骄傲,无论是谁站在你的面前都不能折损你的尊严,而你,也不必为自己的不足感到自卑或是羞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完美的!”
“这不一样。”齐玙扭头想要避开路书的眼睛,却被路书再次掰了过来。
“一样!我知道你在意自己的过去,可这样你就更应该自豪,因为你在那样的环境中还能成功长大就已经彰显出了你的不凡,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你为什么要自我否定?!”
“殿下,从现在起,你就给我抬起头来,不管是栖梧宫的宫人,还是东偏殿的七皇子,你都不能在他们面前低下头,你现在是太子,该低下头的是他们,不该是你!记住了吗?”
齐玙愣愣的看着路书,呆呆的点了点头。
路书松开齐玙后便告辞了,因为他知道,被他灌输了一番大道理的齐玙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消化这些话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