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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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灭了姬瓯子的笑,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楼内不断上升的热浪,证实公子并没撒谎,机关又被破坏卡死,石门放下无路可逃,当初修建的蓬莱阁,成了困锁住他们的牢狱。
所有人目光落到师兄身上,一盏茶的时间内,擒人逼其打开炉阀,已成唯一的保命机会。
师兄站在桥上,护住身后公子,目光扫过银骑,说卸甲吧,它不适合隐身黑暗的獓鬼。
一瞬沉默,十二银甲亮出兵器,仗着坚硬无比铠甲,凶兵利器一齐砍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众人只觉眼前一闪。
师兄掠至青龙背后,顺势捋走他的长枪,刺退几个趁机涌上的獠牙,说当年早已想好脱身之计的你,那一掌是为杀人灭口,因为小木见过那张地图!
雾城,隐藏在大山深处,一座没有标记的黑暗城池!
师兄说,你是小木做噩梦的根源,连儿子都能下手的恶魔,你诈死只为套问小木下落,因为寒家庄也是一座没标记的村落!
长枪被脚尖挑起,顺势打在青龙背上,铠甲虽能保护主人,却受不住冲击力道,青龙被推一丈开外。
随即对上黑牛面具,师兄四两拨千斤,夺了对方铁锤,说学了铸剑山庄的铸术,却将其用来造假,坠落邪道成为獓鬼,你抹黑了铸剑山庄!
话音落,一对铁锤当肩垂去,将其逼跪当场,铁匠铺子的老邹!
迎面对上花猪,匕首缩起锋刃,师兄封住咽喉,顺势挑开鬼镰刀,说相同的偷袭手法,你还想用第二次?
面具竟被弹开,露出轿夫的脸。
匕锋一收,师兄说第一次在巷口,你们想逼殿下确认,我是不是老木的援兵,却被殿下将计就计,以弦声警示我危险!
反手又是匕首出锋,杀得雪鸡触不及防,师兄说现场还有这位,白日化身管事,以焦骨来研墨,写下满纸人命,不觉丧心病狂吗?
其貌不扬的管事,簿子登基名册,给人发发银两!
其间,无数獠牙的帮凶,被师兄借力使力,或是倒地哀嚎,或是横尸当场,竟都折损十二生肖的兵器之下!
打斗激烈,稍有差池,身死人亡。
削断夺命鱼钩,师兄对上灰鼠,说茶摊灶头便是暗阀的通道口吧?另一个就在对岸鬼屋!老木便是疏忽此点,上一次关闭炉阀之后,热焰引至鬼屋和茶摊,最终导致鬼屋炸毁!
退后一步,便是红羊面具!
连环腿的攻击,师兄拳拳正中,浑厚扎实的内力,打得其连连后退,说我曾听闻京城的蓬莱阁,曾有一位当红舞姬,其金莲舞被誉为京城绝技,但我想销赃才是蓬莱阁真正绝技吧?你们以为酒鬼背叛,但其实杀掉殿下,釜底抽薪死无对证,才是最明智的抉择!
红羊动作一滞,眼见着敌不过,一个鹞子翻身,躲到同伴身后。
一连打出几个火蒺藜,黄兔趁机窜到桥上,擒住公子逼其就范,但眨眼又被师兄追上,说霹雳堂的暗器,不该拿来滋邪助鬼!你炸桥并非暗杀殿下,而是为了掩盖声音,好让轿夫无声靠近,我才是你们的目标。
说罢,背部发力,撞飞黄兔,
纵有铠甲护体,黄兔撞断石栏,一头栽进水里,少顷又见其爬出,惊慌失措喊水已沸,快擒住人,时间不多了!
这边,师兄一脚踢飞白狗,说青面獠牙也敢来凑数?它本该是姬无命的位置吧?他的身手倒是了得,碎片在手不啻于剑,第一晚试探便知实力,但却被你们误会反叛,最终死在所谓的”天下第一利剑”之手!
说罢,对上抱弦子的金蛇,师兄不为虚招所惑,不待他拔出弦头锥剑,就将那樽弦子打碎,说情是乐而非利器,即便是最坚硬心肠,也能触及一处柔软。善琴者尽付弦音曲曲妙章,不善者胡吹乱奏一曲要命!
下一步,挪到玉猴面前,怒发冲冠的一拳,将对方击飞数丈,撞得两名獠牙叠上墙,最后一人承受不住,竟当场吐血而亡,怒叱说,这一拳是替殿下,替十二名卸甲勇士,替天下所有被你欺骗的人讨个公道!
一丈开外,莲花灯台,公子眼神波动之后,终于落到师兄身上,其人虽然占尽上风,但其身已是一片血红。
以一人之力扼守桥口,对十二骑兵和一堆獠牙,能够撑持至此已是不易,勇猛无畏不逊于十二银骑。
闪过当头劈下的大刀,师兄转身踹其腰间,斑虎收不住力道,一下子扑倒在地,说”杀”字是想乂刑老木?试问你手中这口刑刀,私纵了多少该斩之囚?这些凶徒和室中珠宝,都是你们为非作歹的罪证!
徒手接住柳叶刀,瞬间又飞出去,结束两名獠牙,后者企图过桥。师兄对上铜马,与其见招拆招,说瞒天过海的事,怎能少了仵作?你拿腰牌冒充侍卫,是想试探我的来路,但我早就讲过了,我是铸师来找老木!
话音落,铜马被打趴!
至此,獠牙打手尽灭,唯剩十二银骑,在越来越热的楼内,空气越来越稀薄!
公子穴道被点,静静端坐台边,一贯眼无波澜,在炎炎高温中,竟似冰人一般。
师兄站在桥上,一身尽被血染,匕刃斑斑缺口,却是屹立不倒。
银铠非同一般,能够护主之物,但也困住獓鬼,谁都杀不了谁!
谁都没有说话,双方继续僵持。公子不急、师兄不急、但十二铁骑却急了,在沉默中目光交流。
少顷,咔嚓咔嚓咔嚓,十二银骑竟然卸甲,露出自己真实面目。
昔日六扇门狱头卖茶老汉、铸剑山庄铸师老邹、京畿刽子手聋子、霹雳堂黑衣人、中原镖局陆老九、宫廷乐师少年、六扇门仵作哑巴、蓬莱阁金莲舞姬、天下第一剑姬瓯子、江湖人称判官笔楼侍、外号鬼镰杀手轿夫,还有一名新入伙的凶徒,应是顶替姬无命的位置!
师兄扫过地上铠甲,又抬头望十二人,平静说,我早说过,这副铠甲不适合你们,它只适合正面对决,为弥补速度不足,所以骑马是最好。对那些在兵器上投机取巧,又爱背后捅刀的阴谋者,穿这副铠甲无疑自设牢枷!
师兄说话之间,十二人迅速腾挪,以诡异方式助阵,鼠蹲龙侧,牛兔两翼,虎蛇藏于其中;马狗背靠,羊骑鸡肩,猴和猪押阵。
如此一来,前阵陆老九回枪的空门,有卖茶老汉的夺命钓钩补救;老邹的铁锤空隙,就由火蒺藜补上;分力对付聋子的大刀时,还要顾忌少年锥剑的偷袭!
獓鬼之所以能够横行江湖,因为獓鬼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二人的紧密联合,十二种兵器的恰当运用!
虽躲过陆老九的枪尖,却被夺命钓钩划伤肋部;虽避过老邹的一双铁锤,却被火蒺藜炸伤右肩;对付聋子的大刀同时又被锥剑刺中肩胛;六人配合默契,攻击手段纯熟,瞬间将师兄逼至危境。
后阵越发凶险,金莲舞姬的鞋尖刀加上楼侍的判官笔,一个专门削上三路,一个专点下三路;姬瓯子的软鞭加上轿夫的鬼镰刀,一前一后腹背夹攻;唯一破绽是代替姬无命之人,青锋剑反成柳叶刀的拖累!
即便如此,一趟轮杀,也让师兄伤筋动骨,匕首早已被打落了,肩背腰腿无一不伤,五脏六腑皆受震荡,寻常人已无力再战!
楼内已如蒸笼,烧得河水沸腾,獓鬼更心急,任谁都怕死。
卖茶老汉说,再战下去谁都会死,何必斗得两败俱伤?!只要你肯修复机关,库房珍宝任你挑选!
少年瞅着公子冷笑,后者依然端坐,嫉妒说,人家不爱珍宝,只要女娲灵石!
姬瓯子没骨气说,只要打开门,带谁走都成!
师兄缓缓抬手,铜锁微微晃动,手腕不断滴血,喘息说,我只想带老木回去,让等的人不用再等!
不远处,公子眉梢微颤,目光似有触动!
忽然一枪刺杀,陆老九凶煞说,老木已经死了,你也逃不掉了!
师兄挪步闪躲,故意激将说,这次是你们逃不掉了,被殿下和老木锁死在楼里!
姬瓯子一鞭抽来,气急败坏说,楼炸了,你不也要陪葬?
背后挨了一鞭,师兄趔趄转身,又迎上金莲舞姬连环踢,一边招架一边喘息说,那也好过放你们出去害人!
虽然端坐不动,公子眼神汹涌,似乎有所触动。
金莲舞姬疯狂刺来,尖声说,内鬼是他,是他推开你,把自己送到鬼镰刀下,因为他跟老木是一伙!
后有锥剑和大刀,师兄以肘硬接,说何必要向别人求证,从你问出”机”的那一刻,心中不就已有答案?!
锥剑刺穿左肋,少年站在背后,冲师兄阴森森说,老木到底有几人,怎么总阴魂不散?
谁料,师兄竟不躲闪,而是顺势一退,血肉之躯穿过锥剑,震得少年撞飞一丈。瞬间暴露的空门,让师兄对上鬼镰刀,一边攻击一边说,殿下说了一壶茶,三个人一个木,答案很明白了!
鬼镰刀扫过发髻,削得黑发一缕缕,师兄已经腾挪躲,扼住白狗的脉门,青锋剑落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