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三】献祭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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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的刀神护法果然选了黑月,他下台轻轻一拎就把黑月拎了起来,一路走到了图腾前。
台子上已经画好了祭祀的阵法,阵中间立着一尊木头雕刻的美艳女子,女子闭着双目,双手各持一柄弯刀交叉放在胸前,裹着薄纱的身躯被荆棘所包裹,这应该就是他们所尊崇的刀神了,她静静地立在那里,黑棕色的木头身体上已经染满了深浅不一的血迹。
护法提着黑月走了过去,马上有人送上了祭祀用刀,那是一把纯银的弯刀,刀背上是夜棘族的图腾荆棘,刀刃薄如蝉翼,染着月亮的光泽,黑月断发将将落在那薄刃上,便轻飘飘地一分为二。
一手举起刀,一手提着黑月,护法兴奋地呜呜大喊,台下也跟着他呜——呜——地喊,弯刀一片片举起来,闪闪银芒卷成了骇人的浪花,翻腾着,席卷着那细瘦的身躯。
黑月微微抬头,看见了身群中那红色衣衫的男子,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便又垂下了脑袋陷入昏迷。
终于呼喊声结束了,银弯刀提起,缓缓逼近女子胸口……
“且慢——”随着声音,红衣男人走上了祭祀台。
“你是要破坏仪式吗?”护法恶狠狠地说。
“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他?”陆九九没搭理他,而是看着坐在一边的长老。
长老闭着眼睛答:“除非有人替代她。”
小黑点在琥珀里游曳,传音给他:“你别做傻事。”
“只是挨一刀,这一刀可重可轻,他是铁了心要杀黑月的,但他不敢杀我,因为我是使者。”
小黑点不动了,它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我替她。”
长老睁开了眼,那双眼睛试图看穿眼前的人:“为何?”
陆九九道:“她曾经给过我一件皮裘。”
“只是这样?”长老又问。
“不然呢?”
长老冷哼了一声,那双浊目发着冷灰色的光,似乎想要看穿这个男人有何用意,可那双眼睛太过好看,好看的不包含任何一丝复杂的情绪,是那样的坦荡:“我还以为你们以前认识。”
“以前认识的人,都是要伤害她的人。”环视一周,轻描淡写地道。
护法忍不住了,大吼一声:“为刀神献祭,她该觉得光荣。”
“既然是光荣,为何不是赢的人献祭?”陆九九的语气一直很轻,却重重地敲在人心上。
“这是族规,外人不要干涉。”护法难以辩驳,气急败坏地又举起了刀。
上前一步:“我可以替她,听说这也是族规。”
护法看了一眼长老,长老又闭上眼恢复冥想状,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护法拎起黑月,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算你好运,随手就将其丢在了一旁,转而把陆九九推了过去,陆九九静静地站在木雕前面,仰着头目光和缓地看着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护法,那护法被他看得心底竟有些发毛,举着弯刀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沉重,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长老,希望得到一些指示,可长老依旧闭目凝神,转回头,纵然心里一百个想弄死他,但看到那人腰间系着写着恶字的牌子,护法还是闭了闭眼,一咬牙,一刀刺了出去,刀尖埋入肋下,又一下子拔了出来,那暗红的衣衫也看不出血液的颜色。
陆九九脚步都未曾动,还立在哪里,黑色玉瞳静默地看着他,轻轻问:“好了么?”
护法见他如此淡漠,气不打一处来,毕竟因为这小子他想杀的人也没杀成,还要受他轻视,
粗糙的手掌一把抓住伤处,感觉血液徐徐汇到了掌心,听他闷哼,心情便好了许多。
手掌一松,陆九九忍不住就退后一步,却又堪堪站住,转身看向长老问道:“这下便行了吧。”
长老闭着眼,终于开口:“公子是贵客,如此便行了罢。”
血液顺着护法拳头汇成血线丝丝落在了木头人像上,他板着脸嘴里念着祈祷的咒文,不经意侧头看那瘦弱公子一眼,只见那人背着手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弯刀过去,砍掉那细长的脖颈,虽然气恼,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护法,分寸是有的,既然长老出声阻止,看在他是来送钱的份上,便留他一命,手中残血最后一滴落下,忽略那个让人不悦的家伙,无比潇洒的一甩头转到另一边继续主持祭典。
陆九九侧头望着长老,道:“黑月姑娘便劳烦长老好好照顾,今日是在下多管闲事,坏了规矩,也无脸面继续叨扰,就此别过。”
长老点了点头,安排了马车,便放他离去,他赶车出土城没多久,车就被拦住了,拦车的是已经在外面守候多时的绿萝,见绿萝来了,他便放下马鞭进了车内。
那日绿萝甩开探子,一路赶来,按约定在土城外守候,等了两日,这才等到陆九九,她一上车看到在后面小榻上呼呼大睡的白无忧,先是一愣,又见陆九九进来只是有些疲惫地闭目坐着,并不在意的模样,便也选择忽视,将手里抱的黑色大包袱摊开来,里面包裹的是气息全无的球球。
琥珀开始散发柔柔黄晕,黄色光圈宛如细纱渐渐缠绕面色死灰的球球,须臾之间,那娃娃的脸颊慢慢柔软,渐渐染上一丝生气,再一会儿,那灰白的嘴唇也变为红色,只听她轻轻地咳了两声,仿佛缓过气来,这才睁开眼睛,呆愣半许,想起什么,一下子跳了起来,直接上去扯陆九九的衣衫。
扣子崩落,露出雪白中衣,其左肋以下已被染红。
绿萝一看大惊:“公子受伤了。”
陆九九摇了摇头:“无妨,伤口不深。”
球球翻了个白眼:“你倒是什么都无妨。”说罢伸出食指,那指尖上亮起一点黄芒,正要靠近伤处,却被陆九九抓住了。
“让绿萝给我包扎就好,维持身形不易,没有多余的灵力给我医治。”
球球指尖黄芒如他所说越来越微弱,于是没好气瞪了一眼白无忧,便只能丧气地坐在角落。
绿萝从怀中取出伤药,小心翼翼地给主子上好,怕止不住血,便想撕自己的衣衫,球球这时一跃而起,扯着白无忧的粉衣咔咔就给他撕了。
陆九九叹了口气:“他很喜欢这件衣衫。”眼睛却一直看着球球继续在他身上抽条,想着他醒来勃然大怒的模样,不自觉的就扬起了笑脸。
球球见他开心,便撕扯得更为得意,莫说外衫,中衣都扯得一道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