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慕名花  23、梦飞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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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伟搬到秦放他们的大办公桌,因为他坐的桌子比别人的大了一些,便只能在靠门口侧对着坐下,这格局似乎是一个领导四个兵的样子。
    办公室忽然添了一位老同志,而且这何云伟先前的情况梁宽平、霍宝库、冯月娥都是了解的,大家表面没什么可说的,私底下难免议论纷纷。
    “何云伟被拿下了,下一个不知是谁了,估计我也就是数天天的样子了。”梁宽平在何云伟不在的时候,把这话说给霍宝库。
    这霍宝库是天生的和事老,这人五十上下,虽然喜欢喝酒,也好跑步锻炼,据说还有冬泳的爱好,因此他身材瘦小,个子高大,身板挺拔,人们都喜欢他那股精神头。听到梁宽平心中担忧顾虑的样子,霍宝库笑道:“谁知道呢,这工作总得有人干吧,你也顺着点,现在是人家的天下。”
    秦放感觉到他们担忧的心情,心里觉得,学校是个大机器,在人的选择上难免有一些标准,只是像人们传说的这样,想换就换,恐怕也很难使人安心工作。
    翁部长临时召集办公室的几位开了一个小会,他给大家介绍了何云伟的工作职责,大概是要他作为自己的副手,负责住房分配的事情。“何主任,在建校之处就来学校,负责伙食中心,很有能力和经验,虽然到了总务处,但对住房分配这种事情来说,也便于和大家沟通协调,因为对人都比较熟嘛。何主任,你到云和几年来着?”
    “五年吧,建校之初就来了,先前1999年在银川市的金凤区,那里租用的学校,后来2001年到农学院,在租用的教学楼,再到现在,也是陪着学校的发展的。”何云伟说话语速缓慢,但很有节奏,时间线索理的清清楚楚。
    “那好吧,小秦你就暂配合何主任吧,做些电子方面他不擅长的文字工作。”翁部长说完,也没让何云伟说什么,便让大家散了。
    看来住房分配的事情,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了,秦放感到一阵的轻松,因为这几天,总有人向自己打听住房的事情。特别是那几个青年女职工,常住在学校,他们希望能住个向阳,光线好,楼层不错的房间。再有就是,想要和自己关系近,熟悉习惯的人一套房屋住。
    那几个和戴爱玲相熟的女子,也就围着秦放而来,态度热情,见面招呼打的勤勉,偶尔秦放去文印室碰到了,还热情的打趣玩笑一番。
    这些女子中有一位大眼睛,个头中等,身体微胖,嘴角上扬,说话表情笑中带愠,眼珠乌黑,盯得人不由发笑的女子,看年龄还小,她在网络中心工作,负责机房管理。偶尔来行政楼办点事情,也喜欢到戴爱玲的文印室聊几句。
    秦放几次见他,觉得这小姑娘憨顽可逗,说话中,也就俏皮的,玩笑的跑火车般的说出来了,这姑娘总是嫌弃他,说话不庄重,但从来也发怒。
    这日周末,秦放在去校门口的路上,碰到了那女孩,见她一脸阳光微笑,便招呼道:“翠儿,去哪里?”这姑娘名字中有个翠子,全名叫,文小翠,这个名字让秦放总想到沈从文《边城》中的翠儿。也许是把她天真无邪的性格和那翠儿对应了,感到有些神似。
    文小翠也不知道秦放为何要如此称呼自己,但总觉得这么亲昵昵地喊叫,实在有点不妥。“哈,你呀再这么喊我,我就不搭理你了。我要去市里,周末去趟哥哥家。你是去哪里?”
    “哈哈,我是去马路对面的气象站,那里有个同学,周末去他哪坐坐。”秦放回答了,靠近她并排走着。
    “哎呀,我还指望你和我同行去市里,帮我付车票呢,看来指望不上了。”文小翠说着,那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又说道:“我还有个指望,你可别推脱了,我想和我以前住过的几个伙伴一起住,她们是周娜娜,尚习宁,郭佳,你可记住了,分房子的时候,把我们分到一套中。其他的我不要求的,就这点呐,你不办我可永远要叨扰你。”
    “哎呀,这个任务好难办的,不过你放心,我据理力争,想办法给你办。”秦放心想,那何云伟虽然老道,只怕有些文字材料上还得依重自己,一点小要求,说一说,他会考虑的。
    到路边的车站处,秦放掏出一块钱的零币,塞在文小翠手中,“用零的吧,我这就去了,再见。”
    文小翠接过那一元纸币,也没客气,说声再见便上了公交车。
    秦放顺着云和大学对面的一条向东的小路,按着龙吉祥先前指的方向,去寻找那家气象站。走了不足五百米,便看到一片空地上有一幢二层小楼,楼前布满了一些电子设备,还有接收信号的装置,这些装置外围,是被菜园和良田包围,绿意悠然的环境,还真不错。
    “这应该就是气象站了。”秦放注意到那个风向指示杆,心里肯定了,便钻入那铁栏杆的大门。
    这院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一楼有间房屋,门虚掩着,秦放靠近了,在玻璃窗上透里望了一眼,发现果然是龙吉祥在电脑前坐着。
    铛铛敲一下门,听到一声请进,秦放便推门进去。
    “嗨你这环境相当清幽啊。”秦放张口喊道。
    “哈哈,这风还真变成东风了,把你给吹来了,快坐。”龙吉祥起身指着一个简陋的老旧皮沙发让座。“这是我的办公室,平时周末就我住在这,所以一些气象信息需要我帮助处理一下,值班的人也就放心回家过周末去了。”
    “哎呀,你这也是个包揽一切的,看来也会得不少好处的吧,哪有平白的付出。”秦放调侃说了一句。
    “唉,这帮人扣着呢,各个说能帮我解决编制的问题,你看,我在这都一年的,还没个音信。”龙吉祥说着,拿了纸杯给秦放倒了水。
    今天的龙吉祥,一身休闲打扮,轻松而帅气,笑容十分灿烂。
    “怎么样,我按照你的旨意,专门来了,这有没有什么活动可以搞一搞?”秦放随便提提,他心里也没什么兴致。
    “下午的吧,中午我们在这灶上吃过饭,你我喝点小酒,下午有我的两个同学要来,我们刚好四个,可以打几圈麻将。”龙吉祥说完,眯眼看着秦放又问:“你麻将打的怎么样?”
    “哈哈,我还真不怎么会打,不过在学校的时候,逢周末或放假,宿舍一帮人,也打过,主要是玩玩。”秦放说着。
    龙吉祥心想,刚好你不怎么会打,至少还能赢了你,便高兴的打了一通电话,这两位同学便约好了。
    这气象站,也是有餐厅的,平时上班人不少,周末就龙吉祥一人,有客人来便招呼一声,阿姨多炒几个菜,龙吉祥便搬来啤酒,坐在餐厅的圆桌上,喝一个下午。喝好了,在外边的篮球场打一阵篮球,出出汗,这酒便能解去一半。龙吉祥对这种解酒方法是乐此不疲。
    吃饭期间,两个喝了几瓶啤酒,不觉秦放感到头晕脑胀,说话也飘飘忽忽,口无遮拦了。“我说吉祥,你在原来农学院上学的时候,有没有接触那肖果呀,她当时不也在这里么?”
    “哈哈,接触过啊,你不知道,我比她高一届,那时候联系还是很密切的,说实话,我对她还是有过追求的?”
    “你追过她,这应该是大学里的事了吧,不过高中的时候,似乎没有这个苗头?”
    “就是在大学里的事,我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也单独聊过几次,不过,我这个人对女孩子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后来她好像处对象了。”
    从龙吉祥口里秦放有了意外收获,他觉得这世间,人与人有关联就有故事。
    再喝几瓶,龙吉祥不想喝了,嘴里说道:“秦放,有时间我给你看看我和肖果的QQ聊天记录,我发现,她对你是有意思的。”
    “对我,秦放有点好奇,怎么会对我有意思呢?”秦放有点不相信的看着龙吉祥认真的样子。
    “哎呀,本想那天状态好的时候给你看,你这么不信,那我们过去到办公室,我给你看。”龙吉祥显然有些醉态。
    秦放也醉意尤浓,他起身跟随龙吉祥到了办公室,登上QQ,龙吉祥打开和肖果的聊天记录,翻了一段话给秦放看了。
    “照这些话,他对你可是很好啊,是那种很温馨的话语,一般非常亲昵的人才能说的。”秦放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明明是给我秀一秀他和肖果有过真心交往嘛。
    “秦放,你看了肯定很奇怪,聊这些话的时候,我是试探性的,你再看看前面。”龙吉祥神秘地说着,咕咚咕咚喝了一口凉茶。
    秦放翻阅前面,发现两个人开始聊天的状态,记录如下:
    龙的传人:你好!
    落雪:你好
    龙的传人:“知道我是谁吗?”
    落雪:不知道,你是哪位啊,在哪里?我真不知道
    龙的传人:我在永宁,猜得到了吧?
    落雪:哦,你是秦放吧
    龙的传人:我不是
    落雪:别骗我,你就是,我知道是你
    龙的传人:是我又怎么样?
    落雪:不怎么样,你好吗,好就不见了,怎么不联系我了
    ……
    秦放看了这些,心里想,看来的确是肖果误以为他是我了,但从这个角度来看,龙吉祥肯定认为肖果和我的关系不一般了。
    “整个聊天中,你承认自己是我了,也没揭穿?”秦放问道。
    龙吉祥点了头,“我发现她是喜欢你的。”
    “不可能,她有男朋友,而且我在一年前见过她的,她不可能对我有情愫,聊天这么聊,不代表真是这样,何况我和她本是有QQ的,谁知道她抱以什么样的心态呢,她可不是一般的聪明。”秦放辩解着,极力减少龙吉祥的误解。
    不管怎么说,龙吉祥还是带有一种忧伤,看得出来,他对肖果真动过真心。
    两个酒后的寂寞人,讨论这些事,肯定没什么结果。一会儿,龙吉祥的两个朋友来了,一个叫刘乾荣,一个叫刘银科,都是附近县里上班的,在大学时他们也是同学,自然也都认识肖果。
    几个人打了一阵子篮球,晚间时,又搓起了麻将,秦放总算彻底的放松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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