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第五章 晚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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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天慕倾开始,慕倾总是三魂不见七魄的,让人担心不已。除了羡青知道原因之外,其他的人都以为慕倾他神经兮兮的。
这天,慕倾依旧呆在房里。他侧卧在一张贵妃椅上,拿着从父亲那借来的书,沉默不语地看着。丫鬟小梅站在旁边侍候着。
倏地,慕倾放下手里的书,问向站在他身旁的小梅。”小梅。”小梅疑问地看着慕倾。
“额。。算了,问你你也不知道。”小梅继续沉默地站着。过了一会,慕倾忽地坐了起来,扔下书,大步地走了出去。慕倾出了即墨府,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在想。到底去还是不去?可是那里毕竟是小倌楼,我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可是如果不去,那答应晚尘的不就是失约了?正在做心里心里挣扎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这样一段对话。
“喂,一起去千尘楼怎么样?那里的货色比青楼那里可好了。怎样,去不?”
“哈哈,现在就去。上回去找那个头牌的,味道不错,哈哈…。”
“靠,连头牌都让你搞到手了?小兔崽子,这回去,我也尝尝。”
赤裸的话语加上淫猥的笑让人听了耳红心跳。当然,慕倾也不例外。
等等!!刚才他说[千尘楼]?不正是我要去的地方?于是,等那两个人走了以后,慕倾就跟在他们的身后。转过了两个街口,再穿过一条巷子。只见那两个男人进去了。慕倾抬头看着那个牌匾上的那三个字,[千尘楼]。原来这里就是千尘楼。慕倾观察了一下这间[千尘楼]的环境,装修也很好,规模也很大。慕倾下定决心,攥紧拳头,举步走了进去。一进门,便有一个妖艳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扑来的香气没有想象中的浓郁,反而有一股好闻的香草味。看着面前站定的人,虽是满脸笑容,但隐隐有一股威严的气息。想来是这里的”老爷”吧。
“这位公子,是否有看中的人?要是看中了哪个,跟我说就行了。”他一脸笑意,俯下身悄悄地跟我说。
“你们这的头牌是谁?”那个老爷没想到慕倾一来到就要叫头牌。略显惊讶后微微低头掩嘴,说”公子想要那个头牌呢?今天的头牌的牌都在哪里,公子选好了,让那些龟奴拿给你就好,当然—“他一脸兴味地看着我。”还要那位头牌肯不肯接客才行。呵呵,公子,随便挑吧。”他抬起兰花手,指向大厅中间的墙上。我点头走过去,抬头看着那些牌子。这挂牌的的确很多,可是慕倾想找的并不是这些。看完了全部,都不见想看见的人的名字。慕倾又再次拉住那个老爷。
“咳,你们这是不有一个叫晚尘的小倌?”慕倾红着脸说道。
“晚尘?呵呵,公子,晚尘今天没有挂牌,他说他有点不舒服,所以今晚就不接客了。”
“其实我来找他有别的事,能否让人问问他?”慕倾故作镇定地说着。
“哦?原来是晚尘的朋友,早说嘛。”这时他的笑意更浓了。”晓云,上去问问晚尘,就说—“他转过头来问我”公子叫什么名字呢?”我呆呆地回过神来”额,他不知道我的名字。对了”慕倾从衣服里拿了那块白玉佩出来。递给了那个老爷。”你把这个给他,他就知道我是谁了。”那个老爷看了看玉佩,走了过去,给了那个叫晓云的人,只见晓云小跑着上了楼梯,转了个弯,然后进了门。慕倾手心沁着汗,心里暗想,不知道晚尘见不见他呢?
不一会,便看到那个叫晓云的从楼梯咚咚咚地跑下来,跑到那个老爷那里,俯下身凑在耳边小声说道。只见那个老爷点了一下头,那个晓云就走到我跟前说”公子请---“我嗯了一声,便跟着他上了楼。走到刚才晓云进去的那个房间的门口。那个晓云说”晚尘公子便在这,公子可以进去找他。”说罢便退了下去。我站了一会,然后推开了房门。一阵阵芳香的茉莉花味缓缓飘来,让人舒适,放松。慕倾看向坐在桌子上的人。不错,是晚尘。
这时的晚尘比那天遇到的时候更美。是因为要接客所以才打扮得如此露骨?慕倾心里有点不好受。晚尘见慕倾来了,咧开笑容起身过来,然后拉着我的手很惊讶地看着我说”你真的来了?我以为你当时只是随便答应我的。”他嘟起嘴,故作委屈地说。我笑了笑”怎么会,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来。”他嘻嘻地笑了笑,把我拉进房里,关上门。
他把我拉坐在木凳上,然后给我和他自己倒了杯酒。我歉意地笑了”晚尘,我不会喝酒。”晚尘听到了有一点惊讶然后就平静地笑着。果然是在红尘中生活的,这些小问题又怎能难道晚尘呢。”呵呵,原来公子不会喝酒。没关系,其实我也不会喝酒,怕醉呢。”我会意地点了下头。然后小心地闻着晚尘”晚尘,为什么你会做小倌?”慕倾知道问得太显眼,也怕晚尘不高兴。但他一定要问。晚尘也没什么拘束,抬眼看着慕倾,然后咧开一个凄苦的笑容。
“我家很穷,爹娘养我十分有负担。加上家中还有弟妹,这负担就更大了。我一出生,别人就说我是一个孽障。因为我长的很美,比女人还要妖魅。这是不允许的。那时我才4岁。有一天,娘亲抱着我来到了这里,当时我还不知道,以为娘亲要和我来这里吃饭。我很高兴。可是,当娘亲忍心丢下我一个人走的时候,我就知道,娘亲不要我了,她抛弃我了。那个老爷跟我娘亲说,这娃儿长得不错,长大一定是个美人。然后那个老爷给我我娘亲30两,我娘亲就这样走了,由此至终,娘亲都没看过我一眼。自那刻起,我没有家,没有家人,只有我自己。”晚尘平静的神情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又有谁知道,晚尘是用了多久才忘记那个叫家的字。
慕倾静静地听他说,不敢出声,怕会骚扰到晚尘。然后晚尘继续说着”我娘走了以后,那个老爷就收了我做他徒弟,让我跟着他。当时我不知道这里是小倌楼。后来,老爷每天都让我学怎样接待客人,怎样取悦客人。我还小,不懂事,就照做了。很辛苦,很痛。那年我7岁,那时我开始懂事了,也明白了我那么多年在做的都是为什么。我要接客,出卖肉体去取悦别人。因为这里是小倌楼。当我知道之后,我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继续过着。不久,老爷就帮我挂了牌。那晚,我第一次接客,想象中的痛苦,可是我没有哭,我笑,笑得很美。"
"这是老爷告诉我的。无论怎样痛苦都好,一定要笑,这样才能取悦客人。”慕倾心痛地看着晚尘,感受着他这么多年来的痛苦。可晚尘只是要了摇头,继续说着。"虽然痛苦,但是我还是照样接客,因为我一晚接一个客人就能有一万两,我需要钱,所以只能一直这样做下去。"晚尘转头看着我,露出嫣然一笑,继续说道"不过还好,我在这里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同是小倌,却不会争风邀宠,靠自己的努力爬到如今头牌的位置。其实我很羡慕他们,可以活得那么开心,那么好。"慕倾也笑着看着他,顿时觉得眼前那个男子并不像外表那么高傲。那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寂寞罢了。慕倾开始有点同情他,同情他的遭遇,同情他的坚强。
"晚尘,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以后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慕倾拍了拍晚尘的肩膀,晚尘愣了愣,然后会心的点了点头。"额,我有话想跟你说,不过你不要生气好不?"慕倾听了重重地点了下头。
"其实,那天在集市那里,我见你直直地看着我,当时我就觉得你跟别的男人一样。但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错了。你不会嫌弃我,不会看不起我们这些做小倌的。我很开心能跟你相识,真的。"慕倾见晚尘很认真的看着他,他也收敛起笑容,慎重的说道。"晚尘,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帮你赎身的,等着我,好不?"晚尘听到[赎身]两个子后,感动得哭了出来,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你说真的吗?真的可以帮我赎身?你知道吗,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慕倾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认真的说道"相信我,这天不会很久。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时机来临时,我一定帮你赎身。"晚尘哭着笑了,会意地点了点头,"不管多久,只要你肯帮我赎身,我等一辈子都行。我相信你。"晚尘直直地看着慕倾的眼睛,知道他从慕倾的眼里看到肯定后,才真正地笑了。我想,这会是晚尘一生中最美的笑容。没有装饰,没有做作,没有目的。
"晚尘,我要回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待着,知道没有?"晚尘点了点头说"我会的。那么,公子你慢走。"说罢,慕倾就起身开门。前脚刚踏出房门,便听到晚尘的声音在后面传来,慕倾转过头,看着晚尘。
"不知公子叫什么名字?认识了那么久,都未能知道公子的名字,呵呵。"
"我叫慕倾,即墨慕倾。"说完,慕倾就举步走了。
只有晚尘呆在那里。他刚才说他叫慕倾?即墨慕倾?那个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闻名的即墨府二公子即墨慕倾?天啊,慕倾刚才说他要帮自己赎身。晚尘不相信地捂着嘴蹲下身来激动地哭了。
慕倾,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即墨府的二公子,只要你帮我赎身,我晚尘就算是做牛做马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