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朗，艳光明媚，京城的大街上喧闹繁华。
    
     酒宜斋二楼靠窗边的位子上，司空绯静静地看着楼下忙忙碌碌的商贩，四起的吆喝声，间或还有些商贾打扮的行人，三三两两，悠然地结伴而过。
    
     “此刻，福然楼必定是宾客满座，小姐若是有心思，何不去那儿坐坐？”莲心斟着上好的玉竹清，灵黠的眸中漾着盈盈笑意。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悠然一笑，司空绯莞尔，“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这京城里人尽皆知，曾一度立誓非金牌神捕司空影不嫁的，正是福然楼泼辣美艳的老板娘季芙裳。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人如其名。
    
     那个季芙裳，长得美则美矣，可就是那性子有点不敢恭维，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
    
     微微侧头，司空挑起眉梢，若她是个男人……大概也不会娶她，女人泼辣成那样儿可是够呛。
     “听说了么，西苑里又死了一个姑娘！”
    
     人声鼎沸的酒楼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而这声音不但没有被喧闹的嘈杂声音所掩盖，反而越发清晰地传入了司空绯的耳朵。
    
     “早就听说了，我前天还看见那柳妈妈一脸的愁云惨雾呢！”
    
     “你说这事儿邪不邪，好好的一家妓院，怎么会频频地闹人命呢……”
    
     “你可别吓我，老鸨不是说那些个姑娘都是得病死的么！”
    
     “岂止，她们得的那可是瘟病！”
    
     突然爆出的声音顿时在酒宜斋的上空炸开，寻声看去，却是一个衣着褴褛的中年壮汉。
    
     “我这还是听一个曾经去过那儿的郎中说的，那个叫荼兰的姑娘死在自己衣箱中三天，才被人发现，当时她的全身都腐烂了，屋子里那个臭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
    
     “小姐，”莲心盯着那越聚越多的人，“要不要……”
    
     轻轻摇了摇头，司空绯神色淡淡，“欲盖弥彰，只会越描越黑。”
    
     “可荼兰明明是他杀，怎么会……况且瘟疫这种事……京城怕是会闹起恐慌。”
    
     司空绯敛眸不语，她的目光从酒宜斋众食客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那个挑起事端的大汉身上。
    
     空穴来风，未必无由。但若是有人借机找油头，事情当真要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