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万事东流水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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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赫连逸走之前留下的话实在令我匪夷所思,破绽太过明显反而会令人犹豫不决。没想到并未过去多少时候,赫连逸居然和章旭烨一起平安无事地走了回来。我急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那个老人呢?”
“跑了。”赫连逸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刚才在那人身上分明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内力,怎么可能从赫连逸与章旭烨两人面前逃走。
章旭烨苦笑着道:“不仅仅是逃走,还从我身上偷走一样东西。”
“是什么?”言祺走了过来,问道。
“三天后墨城最大家族姬家的‘释剑大会’的请帖。”
“释剑大会?”
“没错,听说姬家家主姬无镜前些日子得到了一把由天然玄铁所制成的剑,剑身锋利无比不说,竟是通体红色,最重要的,它似乎是认人的,至今为止,除了姬无镜还没有谁能将此剑握在手中超出一刻。”章旭烨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那么那个请帖是怎么回事?”我问。
“这把神奇的剑已经是名震江湖了,有传言说,如果能够驯服这把剑,武林霸主的位置也是唾手可得的了。所以这次‘释剑大会’吸引了不少武林人士,为了防止现场次序过乱,导致不必要的事故,于是姬无镜一共发出十张请帖,邀请十位掌门一同近看,没有得到请帖的人就只能呆在外围观赏了。”
我皱了皱眉头:“可那人抢走请帖又有什么用呢?章掌门的样子在武林中应该不是秘密吧?倘若你丢了请帖,只需说明一声即可,他拿了请帖,容貌不一,还有被揭穿的危险,怎么会……”
“没错,这里就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章旭烨沉声道,忽然,他话锋一转,“对了,聊了这么久,在下还不知道各位怎么称呼呢。”
不待我回答,赫连逸就抢在了前面:“在下复姓赫连,单名一个熙字,她是在下的徒儿,唤作汐恋;至于那边两位……”
“复姓宇文,双名楚毅。”
“姓言,单名一个祺字。”
章旭烨的眼神中忽然闪现出一丝丝神采:“老夫还道几位少侠怎么如此镇定,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夫早就听闻熙然公子美誉,只一直苦于无缘得见,今日一见实在是佩服!”
赫连逸淡淡地回答:“不敢当,章前辈才是武林中的泰斗,晚辈们自当效仿才是。”
“熙然公子过谦了,若是先前,老夫一定得抓住你喝两杯,可今天看来是不行了,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也累了,就先休息吧,不然是没法去面对接下来的麻烦了。”
赫连逸点了点头,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往楼上走。我有些窘迫,却又不能甩开他的手,毕竟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我的师父,那个叫做赫连熙的男人。低头瞥见章旭烨略带诧异的眼神中还闪烁着一种我看不懂的神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阴谋”。
当一群人上楼后才发现,这家客栈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一共只有二楼,地漏为大堂,楼上为客房,数来数去一共只有四间屋子。可客栈里却还有十来人。除去我们四人,还剩下八人,经过商量,章旭烨与其他门派的一些幸存者四人一屋,剩下的两间屋子交给我们四人分配。
原本我是想推辞的,毕竟这样的分配实在是不公平,可章旭烨却说若不是我们,现在的他们可能已经是一群尸体了,所以这样就算顺带报恩了。宇文楚毅便趁机道,再推辞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了,于是便顺理成章地答应了下来。
“眼下的问题便是一比一还是三比一了。”宇文楚毅略有所思地说。
言祺低头看着地面,眼皮都不太一下,道:“自然是我们三人挤一间,给诗雅……不,汐恋姑娘独自一间。”
“这怎么可以!”宇文楚毅急忙,“眼下敌暗我明,他们搞不好就会来个半夜偷袭之类的,一个女孩子,多危险啊。”
“那么照你说该怎么办呢?”赫连逸的凤眼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不错的心情。
“当然是我和她一起住啦!我可以充当免费保镖,当然,晚上是打地铺的。”宇文楚毅滔滔不绝道。
“保……什么?”
“保镖,就是保护别人的人的意思。”
赫连逸皱了皱眉头:“那么是不是应该武功越高越好?”
“这是当然。”就这样,宇文楚毅毫无知觉地落进了赫连逸的圈套之中。
“这里武功最高的是谁呢?”赫连逸笑道。
“……”
自然而然,最后变成了我与赫连逸、宇文楚毅与言祺同一间房的情景。回到房里,赫连逸指了指床,对我说:“你睡那里吧。”
我一愣,问他:“你呢?”
他找了张椅子坐下:“将就一个晚上还是没有问题的。”
正当我打算再次开口的时候,赫连逸便打断了我:“就这样决定了,赶快睡吧,能够休息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说罢,他便闭上了双眼,不再看我。
深夜,我仍是辗转难眠,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极其细微的声响,我瞥了一眼蜷缩在椅子上打盹的赫连逸,双眼紧闭,呼吸有序,应该是真的睡着了吧。于是便小心地抱着被子起身,走到他面前给他盖上后,悄悄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章掌门如此深夜时分还在此徘徊,有何见教?”我低声道。
“是……有件事……在下想要问姑娘……”章旭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请问姑娘是否见过这个?”
略带疑惑地从他手中接过那张纸,上面画着一个有些像展翅高飞的鸟的形状,丰富的羽翼垂落在身旁,十分显眼。
“这是……”我皱了皱眉,问道。
“是凤凰刺青,当然,这不是重点,请姑娘看下面的蝴蝶。”
随着他的话将视线移到下面那只蝴蝶的身上,再三端详之下,也没发现一点一异状,“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只凤凰和蝴蝶,难道你没有见过?”
“当然没有。”虽然嘴上这么回答,但忽然脑海中闪现了之前言祺的话,记得当时他说夏诗雅的手臂上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可这个是刺青就没有办法扯上关系了吧。怎知,他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直直刺进了我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