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双子篇。南柯一梦 第七章 初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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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最后真相
辉煌的皇宫内地,却存在着一处与其他建筑都截然不符。那已经存在了二十年的庭院,或者,又只是存在了十年的寂寞追忆之所。焚鼎香飘,绕娆虚渺,辉煌画栋,雕梁别与,落尘却如昨。
这里,二十年前,是为子规而建的‘子规阁’,十年前,却被改为皇帝寝宫。
十年,很多东西都可以改变,十年,也有很多东西,无法改变。
仇恨与爱情结合,却在归途处恰到好处的掩埋。悔意与执着参杂,才铸造了今日的无可奈何之结局。
已经不再青涩的男子与那时一样,依旧喜穿一身白衣,只是九龙纹其上,仿佛随时都能咆哮九天。尊贵显然。如今,这男人已是这九州之上唯一且最强盛的帝王!
他以极其优雅的姿势卧躺在长鸾之上。墨发长垂,葱指托腮。微薄的看不出弧度的双唇,仿佛还留有昨日的残血。斜眉入鬓,长睫微斜,只是那眼,空旷的仿佛没有灌注任何,不知有没有将窗外的景色收进眼底,几乎是不带一丝真实。
男子的相貌极好,那样上好陶瓷般的肌肤,很难让人察觉他的真正年龄。淡雅的神色,无杂质的眼神,也同为他填上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姿。
院中老树新绿,花放蝶飞,起起莺莺柳絮飞染,晨光懒散。眺眼新绿成片,却在高墙之外。
“陛下,祭国大典已经准备好了,请您移驾。”中规中矩的冰冷声音,突然的打断了满园的静逸,却没有打断男子放飞的思绪。
孤鸿并没有回头,甚至似从未被打断的没有改变任何。“这是第几个年头了……”缓缓,男子清雅的声音以一种不真实的弧度旋起,仿佛是自问,也仿佛是问身后的黑衣男人。
沧海的眼,几乎是错觉般的低沉了下去,却在沉默过后,仍维持着他的冰冷。“回陛下,已经十年了。”
“十年?已经那么久了吗?”
沧海不答,做着与刚刚相同的冰冷。
“子规……”
当这几乎是梦呓的两个字出了孤鸿的口时,沧海的眼,一同的纠疼,一同的憎恨,也一同的无力。却最后只是把拳头握了苍白,也没能像从前那般把悬在腰间的宝剑刺向眼前的男人。
榻上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也似乎是没有察觉,他的眼,却仍向着枝头上越发欢快的鸟儿。“沧海,你可否还在恨我?”
沧海停顿,但声音也依旧深沉。“……臣不敢。”
“……不敢?不敢……”男子默默的重复着身后男人的话,却在最后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是不敢说吧!”
人王一怒,天地变色。可此时,这个中规中矩,冰封似的黑衣男人,却意外的全无反应。而当朝天子似乎也从没奢望过男子的俯首认罪。反而将他的语气又驳回到了那仙翁般的淡然。
“那树,是我们一同种下的那株么?”
沧海顺着孤鸿的眼神望去,院落中,似乎只有那一棵老树妖比其它的更高更茁壮,却也更孤单。缓缓,他却只说出了一个子。“……是。”
香炉之上的烟熏,随着突然步入的冷风又飘远了些,飘淡了些。天子的唇,却在院中青鸟的惊飞之后,划过了一丝残忍的笑湾。
起身,拂袖,与黑衣男子擦擦身的刹那,眼与言,盛满无情。
“那就砍了吧!”
一瞬间,黑衣男子的眼,仿佛失去了原有的冰封般的焦距。仿佛又回到了那时,那个残忍的几乎是噩梦的曾经————
飞沙扬天,红染云端。血与火的狰狞,人性在脚下沦落,亡魂在天边哀号!千军马蹄之下,是扭曲的白骨。破裂的城墙之上,一朵血染的红花————无情的坠落……
“子规————”
梦境十年,却仍是梦。心中的奢望,也从未在这十年中达到现实。看着迎飞在那新绿之上的雀鸟,黑衣男子最终还是别过了头去——
“南柯一梦,梦醒,方知南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