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对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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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后院
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我却不自知。
这一刻,我不应该再用这种眼神看他,即便,这是最后一次,即便,他如此的像我前世追随了四年的那个武者——杨俊毅。
曾几何时,目光定格在他英秀挺拔的身影上无力转移;曾几何时,因了他枪术冠军和剑术亚军的身份而痴心学武;曾几何时,守在电视电脑前,贪婪迷恋于他成熟和内敛的气质;曾几何时,为他作诗,为他谱曲,为他写文,为他作一切能做的事……
本以为是上天怜我,给了我穿越的机会,让我在清朝、在云天遇到他,让我能够圆自己编织了四年的梦。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只是两条相交线?只有一个交点,在云天相遇后各走各路,不再有任何瓜葛?
眼前的杨彦轩,我真正了解多少?却融入了我前世对那个武者四年的思念和牵绊。潇洒的放手吧、祝福着离开吧,把他当作熟悉的陌生人……可……可……胸口被揪紧了,脖颈被人掐住的感觉在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排山倒海的把我淹没?
“你……到底是谁?!”犹自缅怀自己还未开始就已经逝去的感情浑然不觉的我,被杨彦轩的断喝惊醒。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深邃的目光想要穿透我的灵魂。那眸子!那眉眼!那唇角!甚至,左眼下的那颗滴泪痣都是如此的相像!
放大的脸,清晰的面容。我在迷惑,这不是杨俊毅还能是谁?他不就是那个执着而痴情的男子么!
“我是谁……?”我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
“卿尘就是卿尘啊!”紫云一旁插话:“哥,你怎么了?!”
他没有应声,仍旧逼近,在与我相隔两步的地方站定,眼睛仍旧一眨不眨的等待我的回答。
“我……是谁?哈哈……我也想知道。”我苦笑:“浮世飘萍?红尘一粟?蒻水一瓢?也许吧,如此的微不足道,就是这样……”
我躲开他逼视的目光,对敬尧道“哥,杨会长不认识我啦,你不帮忙介绍介绍么?”气氛活跃了点,可我知道在场的人都开始对我的身份猜疑起来。云天,不宜久留。
临行天色还早,紫云和敬尧去书院,而我去城郊别院,分道扬镳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市上横穿斜逛。冷不防一匹脱缰的马匹冲了过来,吓傻的我呆立当场,全然听不到周围众人好心的叫喊,眼见就要被马的前蹄所伤,我才害怕的惊叫起来连忙躲闪,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我只觉身子一轻,竟纵身飞离了地面。
“我会飞啦!”我傻呵呵的笑道,后知后觉腰身是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搂紧拔地而起的。
我满脸兴奋的准备答谢救我的这位“会飞”的大侠,却在回头一霎那,唇舌僵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认识我了么?下午还见过。”杨彦轩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杨……杨……杨会长……谢谢……那个……你怎么……呃……会在这儿”一向伶牙俐齿的我,自看到大侠是他后,语言系统发生紊乱。
他伸手揪住我的衣服,轻松的又将我带离了地面,在平静的巷子里落了脚。
“你……真的会飞啊?”我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希望不是。
他没有理会我的问话,神色凝重的问我:“你,到底是谁?”
“呃?”我愕然,又开始惶恐,“杨会长不会为了让我回答这个问题才救我的吧?”
“不是,回答我。”他眸中射出的目光犀利的让我的心肝啊一颤又一颤。
“镇静!”我给自己打气,又没做亏心事怕他做甚?深吸口气,脸上挂上程式化的微笑……虽然他看不真切,但也能觉出我的戒备和提防吧?“我是卢敬尧的妹妹,你妹妹紫云的小姑!”很保险,很正确。
“你并不是卢家人!在进卢家前你作什么?”他不满意我的回答,眉头皱成了川字。就连眉头紧蹙的神情都是如此相像!一时间,竟五味陈杂,为何此刻的情绪竟不似自己想象中的冷静和安定?是因为原来都是有第三或是更多人在场,而此刻是我与他独处么?可想当初在云天初遇,夜宴后他责问我跟悦岚来历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楚吟秋是如何镇定自若的编故事哄弄了他,而现在……我居然变得一点底气都没有,像犯了错的孩子被抓个正着般的惶恐不安。
“喂!”杨彦轩唤醒走神儿的我,神色到没有不耐,而多了兴味。
“你真的要我说么?”我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起来。
他点头。
我面有戚色:“真的,要让我说么?”我停了停,偷眼瞧他,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撞了个正着,心下一慌,但仍稳住了阵脚,轻声说道:“我,本姓冷,在鄂叔的茗香居里作书场的谋策,偶尔也会登台唱上一曲,因缘际会的遇到敬尧,进而结识了卢家,拜了卢大人为父。”
“茗香居的书场也是今年才红火起来,那之前,你又在哪?”杨彦轩锐利的目光扫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