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既未鸣,春意复何有  心如霜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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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场,永仓新八对斋藤一!”
    我不多说些什么,默默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场后,待者见到我后马上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竹剑递给我,我道了声谢,惯性地想要进入场内。冷不防背后有人扯著我,我有些奇怪地回过头去,对上的却是土方那双清冷的眸子,只听他低声说道,“你把护具戴上吧。”
    从小开始练习都鲜小使用护具,总觉得很碍事,家里面也没有这种东西。长大了后,就算对上是总司这般的高手,也觉得护具这种东西绑手绑脚的,打起来手脚也不利索,所以刚才接过了竹剑便惯性地想要走进场里面,根本没有要“戴护具”这个概念存在过——虽然我也知道,新八的实力不容小覤!
    “一君!”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见新八远远地走了过来,那张娃娃脸上带著些焦急,也带了几分苦恼,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你的手伤还没好,我不跟你比!你用自己不熟练的手跟我比赛,但是我却用自己最擅长的跟你比,那根本就是不公平嘛……我要去跟容保大人说去,就说我弃权了。”话音刚落,他还真的是转身离去,想要去找容保说去。
    真是的,新八那过剩的正义感又出来了!我连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过去,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硬是把他给拉了回来,低声道,“别发傻了,今天对壬生浪士组来说是多重要的日子,待会你只管全力以赴的打!反正我输了也就认了,我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
    “我知道!”新八甩开了我的手,一脸不悦地嘟嚷著。他搔了搔那把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在衡量著利落关系,过了好半晌也说道,“要不然……我用左手跟你打,这样子大家就公平了。”脸上一扫平日的嬉皮笑脸,表情认真无比。
    我无奈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表情淡然的土方,啧,看来土方是不会帮忙说话了……
    “新八,我以前练过右手,可是你却没有练过左手,那对你来说不也是不公平嘛!”我摇了摇头,正色地道,“反正今天我是肯定要出赛的,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而放弃了整个壬生浪士组!今天的表现对任何人来说都相当的重要,绝对不能够有什么差错啊……”
    “可是……”
    “别想这么多了,反正出去后尽力打就好,输了我也是心甘情愿。”我挑了挑眉,笑道,“对了,虽然你现在的行为令我非常感动,但是……我也绝对不会放水的!希望你也是,新八。”
    新八沉吟片刻,终於还是放弃了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过身去默默地载上护具。我轻笑著,扭过头去看著表情依旧淡然的土方,低声道,“不会有事的,土方先生……请不要担心。”
    土方抿著嘴巴看了我一眼,波澜不惊的眸子中似乎隐隐起了些微澜,好半晌方转开了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
    站在道场中央的感觉以及坐在道场旁边的感觉是天渊之别,此刻我可以说是深深地体会到这种感觉了。也许我的骨子里面就是好战份子,如果用水来比喻我的心情的话——在道场旁边看心情是平静无澜,风平浪静,只有偶尔泛起了丝丝微澜;在道场中央站著的心情是波涛汹涌,浪澜壮阔,耳边似乎尽是风啸水流的声音。
    下意识地按了按左边的肩膀,似乎还是有些酸痛,手腕间仍然不能够作大幅度以及剧烈的动作。我暗叹一声,冲动果然是大忌,后果就是自己受伤自己疼!当初要杀的清河如今已经有人代我杀死他了,倒也是死得干脆利落;之后用来泄愤的新见如今伤势虽未愈,但至少情况要比我好一点儿,仍然在大摇大摆的活在这个世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著剑柄的右手手指也渐渐地收紧。早已经听闻新八是能与总司杷匹敌的人,可想而知他的剑术之高,更是令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然而,对方显然还在为刚才说的事纠结著,架势是摆好了,但隐约之间还是看到他那双圆圆的眼睛心不在焉地看向剑尖,双唇紧紧地抿著不作声。
    “新八,专心一点!”我轻拢眉毛,低声斥道,“爱惜竹刀如同爱惜自己的双手,每次练习都要认真对待——不是有这样一个说法吗?我认真的跟你过招,请你也认真的跟我对一次招吧,新八。”
    我不怎么看得清楚新八此刻的表情变化到底是怎么样,只见他顿了好一会儿,然后挺直了腰,重新摆好了姿势,压低了声线道,“我知道了,一君。”
    听到他这样子说,我也不再待他说什么了,迳自提起刀便上,脚上的速度迅捷无比,猛地拔腿向前,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当头上刀劈下。新八疾步一闪,高举竹刀挡开了我的,快速地掠过我的身前,眨眼间便已经到了我的左侧边。
    他的虽然身型细小,对战之中身高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他的致命伤,一个看不清楚便会让敌人有机可乘。然而,也幸好他身手够灵活弥补了这个不足,往往在敌人没来得及进行一步的活动时他就已经朝对方步步迫近,不往地进攻——我唇边的弧度不往地上挑,看来新八已经完全的放下了刚才的事,全心全心在比赛了。
    双方拆了许久仍然局势是僵持不下,旁边已经渐渐地传出私语的声音,但我的全份心思都落在新八身上,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掌心的薄汗也似乎在宣告著此刻我的激动心情。
    我们两个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又拉远,形成了两方对恃的局面,我们不约而同地摆了个青眼。匆匆地看了一眼自己轻颤的剑尖,不禁有些懊恼起来,左手又开始隐隐作疼了,本来淡定的心情也渐渐地烦躁起来。本来两人对恃,就是得在这短暂的时间之内寻找对方的弱点,敌不动,我也不动,然而左手的伤势不但失去了平日的水准,更失去了对敌时应有的心理质素——这才是最致命的破绽。
    我的脚微微一动,往上一踏,瞬间便已经掠过他的右侧处,手轻抬了起来削向他的头颅处。新八身影微微一顿,几乎是下意识之下持剑来挡,本来一直刻意地避开我的左手的竹刀在不留意间直直地劈了过来!
    神道无念流的精髓可以说在於一个“力”字,对於“力”的发挥比其他流派都要来得更加淋漓尽致,更何况新八是神道无念流的免许皆传,更是非同小可!这一劈之下刚巧劈中痛处,我手上吃痛,忍不住闷哼一声,握著“头”的左手占马松了开来,更是中门大开了。许是太过注专於比赛之中,新八的身体反射性条件地劈向我的面门处,想停也停不下来!
    “嗒!”竹剑与护面相抵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还没等裁判评分,新八便如梦初醒般跳开了去,把护面拿了下来,满面愧疚之色,焦急地唤著,“啊,一君!”我看著他那一脸抱歉的模样,不禁苦笑了起来。我是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更何况是我让他专注的比赛,故此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强忍著痛楚,咬著牙关摇了摇头,轻道,“没事,别担心。”然后又转过头去跟裁判道,“那个,还没评分呢……”
    “啊,好……”担任裁判的官员微微一愣,随即朗声道,“永仓,一本!”
    “馨……”总司拢起了眉毛,急急地唤了一声,刚想站起来,却见土方快他一步,朝容保行了一礼,“抱歉,容保大人,我们的队员手上有伤仍然让他出赛,是我的疏忽。”然后便迳自走到我的旁边,脸色微微有些铁青,“总司,来帮他解开护具,还有剑也放下来!平助,帮他包扎”
    “不,土方先生……”我急道,不肯把剑放下来,正想辩驳一番,冷不防总司在我背后抓著我的左手,使我忍不住脱口惊呼。总司把剑交给平助,然后又迳自动手帮忙解开身上的护具,我张口嘴巴刚想说话,却听总司低声阻止,“别动,很疼吧,手都肿起来了。”
    我一愣,下意识低头一看,今天为了掩饰伤势而特地把布条拆了的左手果然红了一大片,肿得像是红烧猪蹄一般。
    “你……”忽地前方传来一把声音,带著几分不可思议以及欣悦之情。紧接而至是刚才那个跟容保说话的矮瘦老头的声音,“容保大人,你怎么了?是否身体觉得不适,需要暂停比赛吗?”我们闻言都抬头一看,却见容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看向我们这个方向,左手平平举起,视意那个老头不要作声。
    我与旁边的总司相对一眼,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只见容保沉吟了好半晌,又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看著我说高声说道,“请你上前来一下,好吗?”我不禁一愣,自古以来臣就是受君所驱使,不得有任何怨言。如今容保是君,我是臣,他要我过去我自然不会有所拒绝,然而我却万万想不到他会用如此温和客气的语气对我说话。
    虽然如此,我还是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带著几分疑惑走到了他的面前,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礼,然后微低著头,正坐在他的面前。只听容保问道,“请抬起头来。”
    我不敢有所违抗,又应了一声,便缓缓地抬起头来,同时也忍不住悄悄地打量著他——我这才看清楚他的容貌,容保的五官清秀端正,两道浓眉之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乍看之下给予人一种别样的威仪。他虽然没有总司那般的风华绝代,也没有土方那种锐利清冷,更没有原田那种阳光帅气,但却迳自有著一股别样的清朗气质,宛如一泓清泉水,淙淙有声。
    “请问你是名字是?又是何许人氏?家里面有什么人?”
    “在下斋藤一,脱藩之前出身於明石藩。”虽然不明白为何要问我这种东西,但我仍然是不卑不亢地老实回答,“家里面、家里面……在下的母亲早逝,家里尚有父亲以及……原配妻子,还有兄长以及姐姐。”虽然心里万分不愿意提到真悠子他们,但是我又深怕他这是在试验我是否忠诚,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你的兄长叫什么名字,现在又在何方?”容保眼睛一亮,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忙问道。
    我一怔,对於他的态度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他不问父亲的名字不问继母的名字,怎么偏偏问兄长的名字?我顿了一顿,回答道,“家兄的名字是‘广明’,早年曾於江户学习剑术,近年已经回到明石家中居住。”事实上我出来这么久没回过去,对於广明更不想去关心,他现在在何方我实在不知道。
    “广明……吗?”他的语气失著几分失望,苦笑道,“不瞒你说,斋藤君跟我的一位朋友长得相当的相似,可惜在四年前我们便失去了他的消息,故此相当的挂念。”说著说著,他又忍不住微笑起来,“今天看到了斋藤君,的确让我想起了那位朋友……我之前一直以为他会来京都,却想不到来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不过,斋藤君你刚才给予了我希望呢。”
    跟我长得很是相似?我微微一怔。但转念一想,天下之间相似的人多了去,好比如说岛田,在街上随便抓一个人说不定也跟他长得很相似,更何况是我呢?想到这儿,我朝容保微微躬身,笑道,“容保大人定可以很快便找到那位故人,有心的话,便任何事情都不会只是徒劳无功。”
    “呵呵,你果然跟他长得很像呢,我开始也错认你便是他了……”容保的话语之间不无唏嘘,清朗的脸容添了丝无奈的神色,苦笑道,“不过,那孩子,是从来都不懂得笑,对於任何事都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跟你并不一样。”
    从来都不懂得笑……我不禁随之苦笑起来,那个人跟土方并不一样,土方是习惯了不笑,但并非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感觉,但容保所说的那位……却是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活著不会笑,死了也不会哭。
    我们活著的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悲哀。
    那个跟我长得很是相似的人,心早已经被时代的寒霜给冰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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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读得心力交瘁,憋了好半天都憋不出两段来……
    天哪,我下星期每天都得补课,怎么来得及发文……画圈圈。
    另外,想了很久终於还是开了个blog用来吐槽,大家可以去看看,不过不要妄想可以看到很正经的东西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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