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见折花面色如常，她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而产生任何旖旎的想象，只是面容严肃的问：“你为什么总想靠近我？”
    鱼儿笑道：“也许是命中注定。”
    鱼儿以为她要么是觉得轻浮的让自己滚下，或者就是露出那种娇羞的面孔，再厉害的女人，与男人同床共枕之后，总是会有寻常女人的姿态，只是出乎鱼儿的意料，折花略有些落寞“我是在认识祁良之后有意识的，你是什么时候觉得命中注定呢？”
    鱼儿想了想莫非妖怪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睡过妖怪，如果这世间真的妖怪的话，那个相貌普通，却又有莫名吸引力女人肯定也是妖怪，他一边想着另外一个女人，一边回答折花道：“我不知道，不过祁良去哪里了？”
    折花并不在意他的心不在焉，只由鱼儿这一句话联想到那个人：“他一入夜人就不见了。”
    鱼儿依旧在回想那个女人，在他十六岁的时候遇见的女人道：“一入夜就不见？下山了？”
    折花道：“他连门都没有出，活生生消失了。”
    鱼儿心想难不成连那蠢货也与妖怪有关系了，这世界上怎么忽然出现那么多妖怪，怎么之前一点儿迹象都没有，他道：“祁良是妖怪？”
    折花道：“那座山上有那个人的气息。”
    鱼儿心想：人。又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一个人值得妖怪如临大敌，难不成这个人比道士和尚都要厉害，我认识的最厉害的道士已然被折花做成冰雕，那这个折花总挂在嘴上的人，是不是比那道士厉害，他生出几分兴趣了“谁。”
    折花仿佛愣住了，眼睛失神“另外一个折花。”
    鱼儿瞬间想起来，自家弟弟的魂魄还在人世间漂泊：“我的弟弟吗，祁良说他见过另外一个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在你身上。”
    鱼儿对自己打岔折花心情低落的能力十分满意，其实他一点儿也不在意祁良去了哪里。
    那个家伙早点滚才是好事。
    折花却在这个时候问了他一个不想提起来的事情。
    “为什么你当初要我嫁给祁良。”
    鱼儿一时愤然，一拳狠狠的砸向床：“你和他的事情被几个大嘴巴知道了，当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是我妹妹。女人家名声总是重要一些，你嫁给他方便。”
    折花听到女人家的名声，便已然知道事情不大好，曾经有个人便利用所谓的名声逼迫过她，那还是很早的时候，早到那时候，她才刚刚变成人，还为了活命四处奔波，好像甚至为了几个人动过心，但也仅仅是动过心，她不是物，心是不会动的，她摸了摸人类的身体，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沉寂着，冷冰冰的，即使其他地方是暖的，可那里却是冷的，即使她的手是软的，肌肤是软的，可心是硬的。
    鱼儿听到身边的人忽而叹息，那叹息不像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失意的大人，接着又听到折花用年轻的声音问：“那是什么样的事情。”
    “你带着祁良去酒鬼山，当众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杀人了？”
    “没有。”
    “我害人了？”
    “也没有。”
    “他杀人了？”
    “没有没有。”
    “他害人了？”
    “这件事，我不好意思说。”
    “明天去趟酒鬼山。”
    “为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鱼儿的问题，折花能回答，可折花的问题却没有人能解答。
    “酒鬼山，有朋友。”
    “也是妖怪吗？”
    明天来的很快，本来夜已经过半了，鱼儿甚至没有闭上眼睛，天一瞬间暗了下去，他看不见折花的轮廓，她仿佛就是黑暗，鱼儿相信对方也是一样的，所以他翻过身子，压在折花身上，然而他的身子深深的陷入被褥之中，折花在这片刻的黑暗中消失了。
    他伸出去的手再也没有回来，他感受到野兽嘴巴里的腥臭，以及难以动弹的恐惧。
    他听到野兽发出撕咬他皮肉的声音，他忍受着疼痛，心底有无穷尽的卧槽，为什么人间有妖哇，若是没有他应该是纵横天下的好汉。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死在妖怪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