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前尘往事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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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会想到主动约我出来?”荀黎欢站在嫣贾楼的后院门口,面庞之上温和笑意。
骆少持不答,跨出门来走到他身旁。
前门被莫名其妙来的一大帮人给堵了,进出都显不方便。
“想去哪儿?”不见骆少持开口,荀黎欢也不恼,启步先走之后问道。
骆少持道:“随你吧。”清清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所想来。
荀黎欢脸上笑意不减,“每次我问你都说随我,可又有哪一次是如我愿的?”
骆少持停下脚步,神色略显深沉地看向他,双眸闪烁间顿了顿才开口:“也只有那一件而已。”
“而已?”荀黎欢微提高了声音,与他强调,“你也知道,我只在乎那一件。”
骆少持回过头,一边神色更紧起来:“黎欢,为什么你可以不在意,青白就不可以?”
总是什么都一个人扛,即便是再大的委屈和艰难都放在心里不说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与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荀黎欢有些紧张起来,甚至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了。
更早之前,他说一个人可以。他便随了他,样样都依他,连知道他进了嫣贾楼做了戏子也只是想尽一切可能来说服自己,知道他一个人撑起一个家不容易,也知道他这么不认输的性格更是不肯能来求他帮忙,若是自己自作主张些,说不定还要遭他一阵怨恨。如今,三年的光景,青阳城都快被翻了新,他却还是如此。
荀黎欢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后门弄堂的风头有些劲,西风烈烈,袍子便被吹得左右晃动。
“你一口一个青白,就不怕我吃醋?”
骆少持忽地把脸整个都埋进他的胸膛,闷闷的声音听着像是带着鼻音:“黎欢,我心里难受。”
荀黎欢搁在他背上的手掌就这么僵住,缓了缓才拍着他的背微微笑起:“发生什么事了?”
骆少持抬起头,挣开他后不看他得先一步往前走。
荀黎欢无奈,却又是心疼的很,快一步追上去后道:“你要我心里难受是不是?总喜欢一个人憋在心里。”
骆少持却道:“很久没去苏婶那儿了,突然有些想她的香糕了。”
荀黎欢冷不防拉起了他的手,微微在手里拽紧,“我以为你早忘记了。”
骆少持慢下步子来,仍荀黎欢拉着往前走,顺势便也拉紧了他。
苏婶见得骆少持和荀黎欢进店来,一抬头还以为是认错了,定了睛一看才满心欢喜的迎了过来:“我都不敢认了,少持,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一侧头看得荀黎欢也在,忙接道,“荀公子也是,很久没来了,我这个老婆子都不敢认了。”
荀黎欢道:“少持说想您的香糕了,今日事特意来的。”
苏婶听着心里头越发高兴,忙叫了一旁小二过来:“想吃还不容易,招呼一声就有了,快快快,带两位公子楼上坐!”
骆少持只是笑,见得小二往了二楼楼梯上迈了才与苏婶点头跟着往楼上走。
荀黎欢走在骆少持身旁,碎碎念了声:“一说是想吃了才来,来了倒又不开心了。”
骆少持横他一眼:“胡说八道。”
荀黎欢不急不缓又道:“你瞧,还不是,若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又怎会如此狡辩。”
骆少持懒得与他争辩,倒是惊讶与他总是这般看得透他,快了一步迈上了二楼。
荀黎欢侧头正好看得他一张抿紧的唇,刚要开口,耳旁便传来调侃之声。
“这不是荀少爷嘛?难得啊!”
荀黎欢寻声望去,见得人后连招呼都懒得打,挑挑眉道:“李兄?幸会幸会。”
骆少持也一同看将过去,好巧不巧,正是那一日在被嫣青白撞上的包间的李晋风,不显神色的皱了皱眉。
李晋风笑,双眼朝了骆少持一瞥,道:“不知荀少爷也好这一口,不如在下与荀少爷也介绍几位,这卖艺不卖身的就跟吃不到的葡萄一样,总叫人心里痒得很。”
话还没说完,随着李晋风同来的一群人也都从里头走了出来,自以为熟识得与荀黎欢招呼后又面带三分讳莫如深地看向骆少持。
荀黎欢走上前,在骆少持身前站住,将将把他挡在了身后,笑意吟吟:“既然李兄说开了,在下也就不多瞒了,到时候也少了拜帖子一一去请了,骆少持成为我荀家人的时候也请各位来我荀府喝上一杯喜酒,讨个热闹才是!”
然后转身,拉了骆少持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