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木错的夜晚不似城市的繁华喧闹。
    寂静的连虫子的鸣叫声都显得聒噪的。
    纳木错离拉萨市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因此见到日出的时间也跟拉萨的时间不一样。
    当那轮红日升起，半边被黑幕笼罩的天霎那间被那抹薄红渲染，与晚霞不同，日出的颜色更为纯粹，是不添加任何杂质的红晕。
    贺周和白棠早起爬上了民宿后面的小山坡。
    山坡上歪歪扭扭的有一条窄窄的小道，许是之前也有游客爬过，从而留下了这些印迹。
    山坡的顶端有一块菱角圆滑的大石头，贺周和白棠挤了挤坐上去能看见更远的风景。
    早起再加上高原反应，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即使吃了药但还是感觉胸口有点闷胀，还好二人带了民宿老板给他们准备的氧气瓶以防万一，缓了缓是好多了。
    “许愿吗？”
    白棠微微合手置于胸前，眼睛轻阖，嘴角上扬的那抹弧度在日出的红光下显得纯真无邪。
    “小孩子才喜欢的事情。”贺周嘴上这样说，但仍还是做了。
    “你许的什么愿望？”贺周看他的眼中中含着微波，便满好奇的。
    白棠眨眼一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这是我的秘密。”
    伴随着日出红日的消散，一望无际的白边卷着云彩多多挂满了天边。
    自然保护区的空气入鼻就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两人下了山坡，走近前面的淡水湖泊。
    一只灰白相间的野兔撞到白棠的脚踝，白棠笑着揉了揉野兔的耳朵。
    “贺周，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嗯，喜欢。”
    “如果能生活在这，真好。”
    贺周上前牵着他的手，“我们老的时候，就来这里养老。”
    白棠嗤笑，“我们还年轻着呢，干嘛要想那么远以后的事情。”
    “早做打算吗，毕竟跟你在一起，每过一天我就要更加珍惜下一天。”
    远处来了藏族放牧人。
    穿着藏族标志性的大袄，踩着厚厚的棉靴驱赶着羚羊到淡水湖边喝水。
    清晨纳木错的温度是很低的，白棠浑身上下套的全是贺周带的厚衣服，因为他自己只有在p城过夏的衣服，所以贺周就翻箱倒柜的把他的厚衣服一并塞进了白棠的行李箱。
    两人是全副武装后才出门的。
    贺周的黑袄原是中长款，但穿到白棠身上直接裹到了膝盖以下，里面穿的也是他的毛衣，他撑不起来，只能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但是那股熟悉的薄荷清香弥漫在他的身上，他觉得心砰砰砰的直跳。
    放牧大叔用藏语跟他们打招呼。
    两人听不懂，只能尴尬的笑笑，挥手表示自己也同样高兴。
    “藏族人都这么热情的吗？”
    白棠见羚羊群散去，抬头看着贺周眼中那神往的目光。
    “可能是他们的人际关系都很简单，人与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利益，所以才会觉得每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友善的。”
    从贺周嘴里听到如此有哲理性的话，白棠还是吃了一惊。
    他以为他下了讲台就完全不把自己老师的身份放在眼里，至少，跟他在一起，他的话往往都是不着调的。
    “贺教授，干嘛这么伤感，说的好像跟你经历过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一样，你那么优秀，跟社会上那种心机的人都不在一个层次，还会担心这吗？”
    贺周叹了一口气，“你要听一个故事吗？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
    白棠表示非常乐意。
    他微阖了一下眼眸，思绪在大脑中穿梭，往日的事情渐渐浮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