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莫许杯深琥珀浓,未成沈醉意先融 第十章 步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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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步惊
海棠依旧红艳的在阳光下轻舞,不时间的飘落一些凌乱的花瓣,花海中,立着一个身着靛蓝色衣裙的女人,亲和的笑脸不掩眉宇中的淡淡忧愁,脸颊俩边还隐隐有泪痕。
倏而,那女人一回头,微扬嘴角,轻声喊道:“瑾瑾!”
额娘!瑾香猛的一唤,从梦里醒了过来。呵,又梦到额娘了…怎么?最近老是梦到她呢?
艳阳高照,从窗户外面穿越进来,沉湎于瑾香那雪白的脸庞。
瑾香暗暗的缓了口气,恩,又是一天了,那…有些事,该解决了吧。
“媚姐,我想问你个事。”食过早膳之后,瑾香把媚姐唤来房里说道,“那天,我中毒的时候,是谁扶我进房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艾磷公子怎么会在这?”
媚姐不紧不慢的坐在瑾香对面道:“哦,是这样,那天你回来上楼了之后,我在楼下突然听到咚得一声巨响,所以我就马上了。看见竹灵那丫头正扶着你,你啊,晕的不省人事,张大夫来为你诊治的,他给了你喂食了那颗什么凝血丸,说是你中了毒,这药只可以保你七天性命,还要我去请留命人。”
喝一口茶,依旧是那清泠的声音:“那张大夫下楼还没走多远,彦茗公子和艾磷公子就出现了,那艾磷公子也不只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你中了毒,于是就使唤那彦茗去了云南找留命人,等彦茗公子走之后他就上楼,叫了那个李大夫为你解毒,呵,没想到,就这样把你的毒解了,你说,神吧。”
瑾香神色微变,眉头不自觉的粘在一起。是谁下的毒?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铃兰香”是从哪里来的?是竹灵在一旁?艾磷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是李大夫诊治的?那自己……本身的毒,他知道了?那大夫是何许人?这么难解“铃兰香”也会解么?
那“铃兰香”取自铃兰花,别名君影草,生于高岭深山幽谷之地,江湖多年不曾闻其踪,呵,若不是自小随额娘学毒用毒,兴许还不知有这一毒呢,看来那帮人为了要杀自个儿,可真真是煞费了苦心呐,本生的是名贵香料,设若是取之浆果研磨,就成了剧毒,何等之狠。
媚姐劲头一起笑问瑾香,哪知瑾香一味的出神,好似没有听到媚姐的话。媚姐用手覆上瑾香的额头,不是很凉很热,正常啊。这丫头,怎么又走神呐。
瑾香错愕的看着媚姐,连忙拿开她的手,说道:“我没事啦,媚姐姐你别担心。对了,媚姐你去叫竹灵来服侍我沐浴吧,晴澈在熬药。”
媚姐看她气色好了很多,不再多言,看来还得和艾磷公子支会一声,这瑾香一大早的就沐浴的习惯怕是那艾磷不知道,免得又来烦扰到瑾香。
纱衾飘扬,烟霭起舞,香炉里熏香四下弥漫,沸水上空腾起滚滚热气洇润氲散,那浮起的各色花瓣带露沾水,更显得娇艳欲滴,蛊惑人心。
瑾香身襟一素郦纱衣,披撒云鬓,尚未描眉点唇,更觉得丹唇青眉,栩栩迤逦,肌肤晶莹剔雪,酥骨凝冰,苒苒生姿,纵使神仙也要看呆了去。
丫头竹灵方才听见媚姐说瑾香唤她去服侍沐浴更熏,可这刻,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没反过神来,天,这瑾姑娘可真真是忒美了,纵是嫦娥下凡,也得给比了下去的。
这竹灵,怎么好一会儿都不见上楼,瑾香正纳闷着,转背一看,不由“嗤”地笑出来,原是在门口候着呢,弄得自个倒一番气一番愁的,“竹灵,竹灵,快点进来,恩?”
话说那竹灵再见得那笑,更觉得心神跌宕,忽又发醒,不由想得自己没点出息,却复又暗自凊叹。“哦,来了。”
白色轻纱缓慢坠下,只剩的如玉黑发凌凌动蹿,竹灵在一旁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只得呆呆的怔在那儿,这瑾香人长得美,歌唱得好,琴弹得妙,词做得棒,这优点似是数不尽的多,今才见得瑾香体态轻盈,身线玲珑,心里倒不知为何了。
这方瑾香倒似无所顾忌,仪态万方的进了浴桶,那本姣长的绵绵三千发便自然而然的摇曳及地,熠熠生光。她倒也不理竹灵单立于一旁,自顾自的便也洗了起来,不知是这满苑馨香馥郁之故,或是这烟气氤氲飘散之由,抑或是这日韶光美好芸芸,心情豁然开朗什么的,总之这瑾香可是性子挺高,自个儿哼起了小调,“怜卿何事到天涯,夜夜清辉入梦赊。几瓣香飘淡墨,一窗树影落谁家?茫茫云水寒烟渺,漠漠青冥冷月斜。冰雪为谁空怅望,风尘滚滚去来……”自个娱弄了好一会,这才记起竹灵的事。“竹灵,竹灵,过来。”那竹灵被唤的吃吃的过去,“瑾姑娘,有何吩咐。”
瑾香听得竹灵这般一问,倒觉好笑,不是叫她来服侍沐浴么,怎道沐浴不成是站在一旁听人说笑来着?遂一回头,嗔笑道:“傻丫头,忘了叫你来做什么的了?”竹灵这才忆起,也忙陪笑道:“瑾姑娘提醒的是,都怪我糊涂。”便做起事来。
瑾香倒也不予理会这竹灵一时疏忽之责,却还好生亲近地同竹灵搭起讪来:“竹灵,你可学得刺绣?方才但见你那绢帕上绣的枫叶,却是出自何人之手?”“瑾姑娘见笑了,其实竹灵幼时曾习过两年刺绣,可叹竹灵天生愚钝,学不成器,才未曾继续下去,帕上的枫叶确是竹灵自个儿胡乱琢磨绣的,怕是绣的差,姑娘你别笑话我才是。”
呵,这个竹灵,可真真是个傻丫头,“怎能,我倒觉得那枫叶滟滟沥沥,的确是绣的好,连我也拂叹不如了不曾?”倒不是在扯谎,那竹灵的绣技倒也不是一般两般可比的上的,想是这偌大的扬州,人才代有,能人辈出的,也不会有多少人能超过她,这么出人的技艺,怎会生的如此普通,难不成,这竹灵不是普通之辈,那又是何等身份才配得上如斯之高技?想着想着,瑾香不觉恍神。
“瑾姑娘,瑾姑娘,你怎么了。”竹灵见瑾香呆呆的模样,倒觉害怕起来。
“哦,没什么,方才走神只是想起竹灵你似在别处也绣的枫叶过,竹灵你很喜欢枫叶么?”“是啊,瑾姑娘可不知,凡是我的衣物鞋履上皆绣着枫叶,我自小就酷爱枫叶,所以这枫叶也称得上是我的标记了,呵呵。”
“是么?”瑾香细想了想,突忽莞尔,“既是这样,那我倒有件是要劳烦竹灵你了。不知竹灵你可愿意呀?”呵,就看你愿不愿了。
“姑娘你有事就说吧。”竹灵倒不觉得自己有事能帮上面前这位比自己聪明数百十倍儿的主儿。“你还未说你愿不愿呢?”瑾香未说完,自己也掌不住笑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学会这耍赖皮的招了。“哎呀,姑娘真是的,非说什么愿不愿的,为姑娘做事既是竹灵的职责本分,更是竹灵盼不来的荣幸呢。”
竹灵脆生生的话着实把瑾香给吓一大跳,这又是什么时候,自己还能让别人觉着无限荣幸了,尽管别人荣幸时还要劳心受苦的。“你这丫头,今个儿吃了蜜吧,嘴这么甜,我只是打算绣一双枫叶的绣花鞋,可又不知从何下手,所以就来请教你这位大师咯。”
“哎哟,瑾姑娘,真真的巧了,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了,我以前啊,曾绣过双枫叶的绣花鞋,只不过,前些时候放置着没穿了,你若要绣,倒可拿来你看看的。”
呵呵,中计了。“如此甚好了,你快去,我在这等你的。”瑾香笑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瑾姑娘,你……”竹灵疑惑的指指还在浴桶里的瑾香,不知如何是好。
似乎也顾与到现时不便,瑾香抱歉笑笑,“放心吧,我差不多也洗完了,就自己更好衣便是了,你快去拿鞋吧,我已几日未曾绣那鞋了,现急着想要完工,赶明儿说不定还穿的上呢,再不绣那鞋,恐是要发霉了的。”说罢,瑾香已穿好衣裙,正欲往外走。
“是,我知道了,瑾姑娘,我这就去拿。”竹灵乖巧的应着,匆忙就去了。
艳阳已正空高挂,暖暖的斜打在窗台,瑾香目啧着铜镜中的自己,黑发似漆,朱唇如血,眼明似炬,靥妍如妤,为谁生的这如花美眷,愁辜负那似水流年。
可怜这韶光飞逝,任事任物,皆不复存在。
是谁话过,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不知是方才沐浴的热未曾消褪,两颊仍微微的有些发热。不会错了,片刻前,竹灵拿与自己的那双枫叶绣鞋眼熟得很,细细忆起,就是那日中铃兰香毒时,在门口见得那双绣花鞋,一模一样,原来真的是竹灵,哼,你们费尽心思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目的可真真是不简单,好,这次,就暂让你们奸计得逞一下。
“瑾香,瑾香,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瑾香端坐于古铜菱镜之前,正欲梳妆,就听得媚姐焦急的声音,接着便是媚姐冲进来,连门都没敲的,脸上也是皱成一团,全然不似平日里的端庄婀娜,“媚姐姐,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瑾香细看面前这娇俏之人,哪有点风流之韵?连素日里淡定沉稳的瑾香见了媚姐这副模样,也不由皱皱眉。
瑾香出了声,媚姐也算是安点心,可脸上已是改不了的担忧,“瑾香,不好了,莲渃出狱了。”这忡忡忧心的声音,呵,什么,莲若出狱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怎发生的这样快?”本想笑话媚姐姐,可听到“莲若”这个名字,自己也不由得急了起来,这个从来就容不得自己,处心积虑陷害自己的女人,怎么就给放了呢?“媚姐姐,莲若,她,怎被放出来的?”“莲若她,无罪释放。”无罪释放?
糟了,这下肯定又不得安宁了,那莲若经这一番牢狱之灾,再度出现,定要是变本加厉的携怨报复才是,这样的女人,就算不怕,经过她一次又一次的轰炸,且练就了一身锲而不舍的精神,再无所畏惧的人也会心力交瘁,躲闪不及的。可怜的却是,那名固执的女人,偏偏只认定她一个对象。唉,我的命可真苦啊!戏文里都是这么呼天喊地的吧?是不是我们的八字相冲啊,恩,却是有可能的。哼,改天是否自己也要“呜呼哀哉”一下呢?
“瑾香,瑾香,你怎么了,发什么楞啊,想到对策了吗?”媚姐在一旁观察瑾香好久,可她居然还笑得出,这丫头。
“啊?呵呵,媚姐啊,哦,唔,是啊,我是在想对策来着,呵呵。”瑾香忙着打哈哈,要是让媚姐晓得她的小念念,还不只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听到在想对策,媚姐的心真的是安下来了,她相信,以瑾香的冰雪聪明程度,定不会受莲渃那个可怕的女人的欺凌,就暂时不管瑾香为何由笑了。“想到了么,瑾香?”
“呃,那个,呵呵,好想,好想。”唉,一时之间,想什么法子啊,也只能随声胡乱敷衍敷衍的,不然还要主动出击不成。诶,主动出击?恩,对,就这样,主动出击。
“媚姐姐,我想好了,咱们,主动出击!”冷冷的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坚决。
“恩?瑾香,你要做什么?”主动出击,四字斩钉截铁,字字如锯,媚姐也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哦,才入秋季不久,就这么冷?
瑾香提笔于宣宣白纸上飞舞一草体“泄”,漏泄的泄。复而对媚姐嫣然一笑,百媚众生。
虽说媚姐不如瑾香般聪慧,可眼下再明白不过的意思,自然也会意,“哦,瑾香,你要…”还未等媚姐“要”完,瑾香便报以一心领神会的微笑阻断媚姐的话,唉,隔墙有耳啊。
漏泄,泄假成真。
“媚姐姐,今个儿不用吃药了么?”想到每天不得不咽下那苦兮兮的药,就想崩溃。还不是那艾磷,不知从哪找来如此奇怪的郎中,还开出这么苦的药,不过,那艾磷,嗤,只怕叫永璘会更妥帖些吧,既是永璘,那随从郎中便是宫中太医咯。太医开的药也这么苦的。
“想得倒美,晴澈说是要出去买东西,我叫竹灵帮着端上来,咦,这丫头,哪儿去了?”既不再惧怕,媚姐也恢复了往常模样,手执花绢,双捻裙摆,莲步甫移,就见得竹灵端着药碗盆匙应声上来,“来了,媚姐。”唯唯诺诺的,媚姐这才哧声一笑,“我就说呢,你这丫头,精明乖巧的,怎么端个药也慢吞吞,看你,又贪玩去了吧,你服侍瑾香喝药,我先下楼了。”转眼说着,便下去了。
“瑾姑娘,你喝药吧。”竹灵敛声息气,见媚姐下楼,方踱到瑾香跟前。
“竹灵,那日叫你送去修的琴,可修好了?明日比赛要用的。”瑾香端起药碗,闻了闻,就皱起眉,“这药可是张大夫开的?为何这般苦的?”
“不是的,瑾姑娘,是李大夫的药方,那琴,估摸还未修好吧。”
“哦,那可怎办,”一口闷完碗中的药,瑾香思虑着,“唔,哎呀,不行啊,那琴可是古音,配着这曲儿,才刚好的。”说毕,方拿起桌上一绢纸,细细研着。
梅花三弄---辛巳岁末,故人千里书至,内仅梅花数瓣并梅花诗三首。感而次韵相寄。
一。怜卿何事到天涯,夜夜清辉入梦赊。几瓣残香飘淡墨,一窗疏影落谁家?茫茫云水寒烟渺,漠漠青冥冷月斜。冰雪为谁空怅望,风尘滚滚去来车。
二微雪敲窗不忍听,伤心此夜望苍冥。经年蓬鬓随风白,满纸痴心对月明。碧汉通槎空一梦,红尘历劫已三生。清宵独立寒如水,细数梅花落地声。
三年年隔岸诉相思,呕得心中万首诗。自我孤愁如水日,共卿两鬓落霜时。人间难再同心结,梦里耽看一局棋。纵使相逢能识否?风中片片作春泥。
“姑娘,这曲,是…用来做什么的?”
“呵,竹灵啊,明儿不是有个琴瑟会么,媚姐未曾跟你说过?”瑾香将那绢纸收入屉笼,“好了,不和你胡扯了,帮我去叫清澈上来一下。”
“恩,我去看看吧,晴澈姐出去买东西了,兴许还未回来的。”呵呵,听见竹灵这样一番话,瑾香不觉好笑,晴澈几时出去买东西了?
“小姐,瑾香小姐,我是晴澈。”好不一会,门外响起“笃笃”地敲门声。“恩,进来吧。”瑾香出声说道。“小姐,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晴澈一番迷惑,先要自己谎称买东西,现在又叫自己上来。
“呵,傻丫头,我前几日的那琴…?”瑾香轻咳几声,手捂双唇,复又放下,嘴努努门外。晴澈立马会意,点点头,连声附和假称:“恩,琴带好了,小姐可是用来明日参加琴瑟盏的,那小姐预备弹什么曲子来博得头筹?”
瑾香点头黠笑以表赞许,“唔,我啊,要弹这梅花三弄的。”
“小姐,别啊,可千万别叫别个听去了,要是有人抢在你前头演奏了,那可怎办?不是折煞了你的一番苦心吗?”晴澈说的“情真意切”的。
“唔,是啊,这可是啊,恩,这次呢,我打算把原先的高声弄,低声弄,游弄改成笛作的下声弄、高弄、游弄,然后用以不同曲调在同徽位上重复3次,改泛声演奏主调,这样,可好?你觉着呢,会不会太奇怪?恩?”瑾香一派认真的模样,俨然似真的一般。
“呵呵,小姐,我可不懂的,你若问我,我是不懂的,不过,小姐你认定的事,定是不会错的,依晴澈看,这次小姐稳拿第一了吧。”晴澈见瑾香唬的跟真的无两样,不由得忍笑不住,却也只能巴巴的硬撑着,可实在难撑得,只能弯下腰去。
瑾香不忍得啧她一眼,“唔,再说吧,那琴你可要好好看着,别叫人挑断了线才是。”
次日,清晨
叽啾鸟鸣,吵得人不能覆眠,瑾香跣脚跻地,未纠鬓发,透肤青纱衣衬的肌肤粉嫩可夫,推窗而顾,还未吟赋得这美妙韶光。晴澈便急匆匆的闯进来,“小姐,小姐…”
“真是越发没样了,晴澈,你真是…”瑾香不意晴澈冲进来,忍不得说她几句。“哎呀,小姐,没法顾得这些了,你安排的事真如你所料…”“诶,”瑾香不等晴澈说出,一把拉过晴澈,环顾四下,又暗自嗤笑自己的傻样,“那琴弦果真被挑断了,恩,你守在那看到人了,真是…”瑾香方欲道人姓名,又隐了回去。
晴澈神色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唔,就是她…”又紧张兮兮的暗咽了咽,“小姐,你说她会不会,会不会…”
“放心啦,”应料想到她会说什么,瑾香早已胜券在握。
琴瑟盏上
瑾香喝完最后一口茶,颇有趣味的打量一旁脸色发白,又气的发指不能再说出第二个字,只得伸出一根玉葱手指,面色发怔:“你…你你……你你…你…”自己也诧奇,这女的怎这般愚钝,自个儿随便编排几句,就傻乎乎相信,呵,什么下声弄、高弄、游弄,不同曲调在同徽位上重复3次的,改得那么离谱,再兼年前那批令官早已言明说是作词唱曲弹琴,都得应景适时,要在局限内比。不得随意篡改名曲基本,这可是大忌的,如不合规者就撤销赛事资格。呵,再看那竹灵,哼,也是时候了。
已到“舜”苑,瑾香目怔着,低头柔顺的竹灵,思着她和莲渃的关系,却听得媚姐在一旁缪赞不已,“哎呀,瑾香,那时你可没看到啊,你只顾着弹自个儿的琴,可没看到那底下的男人可一个个的,楞声楞气的。真可谓是,艳惊四座…”
“媚姐姐,先管管这儿吧。”说毕,把眼一瞅竹灵。媚姐才正色看竹灵,“竹灵,你说,你为何要帮清涟阁做事,你扪心自问,我们漱玉轩可有亏待过你?”
那竹灵听得这句方抬起头来,眼里盛满了泪珠儿,“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就方欲下跪,瑾香见状,连忙扶起竹灵,道:“不用下跪,你,你走吧。”
“瑾姑娘,瑾姑娘,你…我……”竹灵喃喃念叨,不知如何是好。
媚姐在一旁也急起来,“瑾香,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不成,这丫头如此对你,甚至险些致你于死地,又闹出了如此多的事,怎么说也得将她送查官府究办才是……”
“媚姐,不用了,算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想再追究了,算了。”瑾香松开手,一拂,便兀自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