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受辱交易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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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遍了南京路所有的人家也没有找到亲戚一家子,听邻居们说自日本人进驻上海以来,他们就急急忙忙地搬到了南京,以为有了**部队的庇佑,生活就能过得太平些。可是,他们这么一搬,却让她们母女俩在乱世中失去了最后的庇护场所,此时,关怡凤和母亲一筹莫展地站在街头,心中忐忑不安,今后的路何去何从,她们已茫然未知,即使她们想追到南京,可是人海茫茫,没有确切的地址,要在偌大的南京市找到亲戚一家仿如大海里捞针。关怡凤深叹口气,轻摇了摇头,甩下了这个无切实际的念头。
    这时,忽然一辆急驰的面包车从她们的身后急冲过来,待怡凤发觉时已然来不及了,奔波数日已疲惫不堪的母亲被面包车撞倒在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车夫见到自己撞伤了人,立时慌了,他停下车,欲探身察看。这时车上坐着的日本商人瞅见她们一身贫穷的装扮,嘴角一撇,竟讥笑出声,蔑视说道:“不过是个中国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快走,别耽误了我的时间。”车夫唯唯诺诺应道,调转车头欲走。
    “车夫,你怎么能走呢?你快送我的母亲去医院救治呀,她快不行了,快呀!”怡凤情急之下拦住了车夫。
    车夫为难的看了看她,最终因不敢得罪日本人,狠心地不顾她苦苦的哀求,甩开她紧抓着他扶手的手,面无表情的拉车快速离去。
    眼见车夫冷酷的见死不救,她急得对身边缓缓聚集过来的围观群众泣声呼喊,“谁愿意帮帮我们,救救我的母亲!请你们救救她!”
    半晌,终于有位好心的面包车夫走了过来,帮她扶起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将她送到了离这最近的医院。
    车夫在路上告诉她,上海的各大医院里到处都有日本人,所有的医院可能已经被日军控制了,要想医治她母亲可能难度极大。
    怡凤顾不上这许多,她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母亲腿上的伤正在不停的流着鲜血,他们须尽早赶到医院紧急处理母亲的伤势,再拖下去只怕情况会更糟。
    到了上海最大的医院,偌大的医院里隐约可见几个日本人穿梭其中,车夫惶恐着不敢进去,他无奈地对关怡凤说道:“医院到了,接下来我就帮不了你了。”
    关怡凤连声道谢,虽然不知道日军是否已经控制了这间医院,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再送到别家医院了,母亲的意识已然昏迷,怕是要快支持不住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她都要试一试。
    她未敢迟疑地背着母亲就往医院跑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家医院根本没有其他的病人出入,显得格外的冷清和安静。
    “医生,医生……”她一面走进门诊,一面紧张的呼喊着医生,这时,一个身穿白袍子的中国医生从一间诊室里走了出来。
    她急忙上前迫切地说道:“医生,我母亲被车撞倒,伤势十分严重,请您救救她吧。”
    医生神情紧张地左右顾望,慌慌张张地说道:“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已经被日军控制了,我们也帮不了你。”
    “求求你了,医生,我母亲伤势严重,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吧。”关怡凤焦急万分的苦苦哀求着他。
    “不是我不想救你的母亲,唉,我实在无能为力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欲踱返室内。
    关怡凤在他身后卟通一声跪了下来,“医生,我求求你了,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母亲,我求求你了。”
    “唉,这不是我愿不愿救你母亲的问题,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啊,所有的医疗器械全都被日本人霸占,没有器械我们根本无法施救啊。而且他们现在正在医院里驻守,如果给他们知道我们给中国人医疗,他们肯定会饶不了我们的。”忽然,他瞪大了眼睛惶恐的向她的身后望去。
    这时,从她身后走出两个日本驻兵,冲着她们吼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的母亲伤得很严重,请你们让医生救救她吧。”如果不是因为母亲伤势严重,事非得已,怡凤说什么也不会去求日本人的,可恨的日本人杀了多少中国同胞啊!
    “去,去,这里以后就是日本**的医院,你们这些中国人猪不准再进来这里,快滚出去。”日本驻兵不耐烦地驱赶他们。
    母亲这时逐渐清醒了过来,虚弱地说道:“怡凤,不要求日本人,我宁愿死也决不求他们。”
    “可是,妈……”关怡凤为难极了,其它医院相隔太远,如果再转到别家医院,恐怕母亲早已……,但是,关怡凤知道母亲是个倔脾气的人。
    “是的,妈,我们现在就到别家医院去。”说完,关怡凤急忙背着母亲转身走出医院,临走前,她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身着白袍的中国医生,眼神包含着无比复杂的情绪——可怜、不屑、愤恨和……耻辱!
    这番场景正好被站立于内室的良田康靖看在眼里,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心下突然有了个主意。
    他吩咐属下把那名中国医生叫到跟前,对一脸唯唯喏喏的中国医生说道:“你去把那对母女叫回来,对那年轻的中国女人说你可以救活她的母亲。”
    “是的,良田大佐。”医生恭敬的领命,急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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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喜于那位中国医生突然回心转意的救援,母亲被迅速送入了手术室,此时,怡凤正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凳上焦虑的等候着。
    忽然,一道黑影笼罩住她的全身,关怡凤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去,一个年约三十,成熟沉稳的日本军官站在她的身前,此时,他正用深邃难测的目光紧盯着她!她吓得连忙站起身,一脸防备的看着他。虽然她不懂得日本人的军衔级别,但很显然眼前这名军官与刚才驱赶她们的日本士兵是完全不同级别的,这从他身上所穿的军服和肩上几枚徽章显示出他是个一位高级的日本军官。
    良田大佐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位带着一脸憎恶眼神的中国女人,开门见山地说道:“是我下命令救治了你的母亲,你们中国人该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知恩图报吧?!”
    “轰”怡凤的脑袋突然如响雷般迅速炸开,她惊讶的看着他,他是什么意思?帮助她们有什么目的?心下忽觉无比愤恨,哼,狗日的日本人定没有这么好心。
    “知恩图报不是用在你们日本人身上的,你们日本人惨害了多少我们中国同胞,把这句话用在禽兽不如的你们身上,简直是侮辱了这句话的含义。想来你一定没有这么好心,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股浓烈的仇恨激起她大胆地出言讥讽他。
    面对她言语的不羁,他只是轻笑,没有一丝恼怒,她心里越是感到害怕,这个男人心机如此深沉,当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
    “你一个女人,身上什么也没有,你当然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良田大佐放肆的眸光暧昧地扫遍她的全身。
    “你……,你想都别想,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关怡凤被他淫邪的目光和直白的话语吓坏了,日本人果真是禽兽不如的混蛋!
    “是吗?如果我现在下令停止对你母亲的施救,你想,你母亲会怎么样?”他原本优闲的神情蓦的一变,眼光忽变得凌厉无比,似冬天的寒风般冻结她的全身,让她冷得直打哆嗦。
    “你这个乘人之危、卑鄙无耻的混蛋!”关怡凤怒不可遏地怒骂道。
    他笑了笑,丝毫不理会她的叫骂,缓慢地说道:“我在中国这段时间需要一个能解决我生理需求的女人,如果你在这段时间好好的侍候我,那么你的母亲就会健健康康的。当然,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优雅的坐在长凳上,混身散发出一股慵懒和悠闲,他似很有耐心地在等待,等待着她给他的答案。
    此时,医院走廊里两人静默无言,寂静得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卟卟的心跳声。怡凤满目憎恶的瞪着他,而良田康靖则是似笑非笑的回视着她。
    她快速的分析眼前的情势,但得出来的结论却是那么的无奈。一种浓烈的恨意迅速渗入她的脑中,她咬咬牙,狠下心来:“好,我答应你,请你给我一个期限。”
    骂她不知自爱、不知廉耻也好,骂她亲日派也罢,她都愿意承受,母亲的伤一定要救,即使代价是如此的巨大。
    他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丝弧线,似早已知道结局般的笃定。
    她红着眼眶,眼泪看似要落下,可她紧咬住下唇,硬是把泪水强抑心底,她不服输的抬头定定地瞪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日本男人。
    良田康靖火辣辣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直视着她,心中的激情如浩海般翻滚不能平静,这个女人……竟是这般深深的吸引着他……
    “三个月。期限一过,我就放你自由,或者,你想延长也行。”说完,他望了她一眼,揶揄说道。
    “好,一言为定。”堕入地狱吧,她知道她已经坠入暗无天日的无底深渊,将她的一生从此埋葬,再看不清未来,看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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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被安排在一个安全舒适的加护病房里,里面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日夜守护着她,而关怡凤第二天就被安排在良田康靖在上海的府邸。
    良田康靖府上全是日本人,他们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这个唯一的中国女人进入府邸,蔑笑着这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只用来暧床的低贱女人。
    关怡凤强忍着屈辱住了下来,不顾下人们的纷纷议论和故意刁难,她冷冷地不发一言,既然已选择堕落,就没有争辩清白的权利。她认命,只求三个月时间能过得更快些,期限一过,她就会带着母亲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生活,她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消灭身上耻辱的痕迹。
    莫君宇,她深爱着的未婚夫,想到他,她的心里就揪紧了痛,她今生再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她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永远也配不上他了,希望他以后找一个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爱他,连同她的份也一并爱他……
    “在想什么?”一道突兀的声音在她身后忽然响起,良田缓缓走近她,从她身后紧搂着她,她身子一僵,她是不能拒绝的,但心里仍然非常难受,难受得几欲昏厥。
    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他轻笑出声,“不要那么紧张,我会一步一步教你的。”
    听到他后一句话她更紧张了,虽然和莫君宇已经是十几年的恋人,可是直到今日他们还只是牵手和拥抱而已,连接吻都还没有……竟然便宜了这个日本人,她心里恨恨的想道。
    当晚,良田很温柔的要了她,她由一个女孩蜕变成女人,无尽的心伤已于事无补,她下定决心勇敢的活下去,因为她心中已有着牵挂,有亲人要守护。
    已经一个月了,母亲的伤势已然好了许多,得到良田的准许她每隔三日可以去探望一次母亲,她笑着安慰着母亲说她找到一个愿意帮助她们的朋友,母亲听闻安心了不少,说要好好的谢谢这位朋友。她淡笑的掩饰道,那位朋友很忙,有时间会带他来的。
    因为良田对她的态度,府上的下人已经没有对她太苛刻了,但在四下无人时却仍会露出轻蔑的神情,她无奈的淡然苦笑,自己身上没有令人心服的地方,又怎能怪他人真实的意思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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