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到牡丹的声音，倾城殇以为是救主到了。可是刚刚回头，那大胖男就说话了。
    “我说牡丹啊，你怎么老是换伺候你的人呢？就算是千金大小姐，也也只有一个贴身丫鬟好不好。
    “爱你管啊”
    牡丹不屑的瞥了一眼大胖男。“倒是你，这一年来老是找我，你不嫌腻吗？”
    “不，不，牡丹姑娘的美丽要不是当初受小人陷害，现在绝对……”
    “别给我提以前的事！”
    牡丹最恨那场花魁比赛了，现在也除了大胖男，没有谁再敢在牡丹的面前说那件事了。
    “那个，对不起，请让我过一下。”
    倾城殇看着他们对话着，老实说，她对他们的对话可不感兴趣，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对别人来说，很安静的夜晚，对月红楼来说，是很热闹的夜晚。
    二楼上，高高的枯树坐着痕的身影。痕眯着眼睛，略微的看向倾城殇。其实他还是有点担心的。
    “等下，你是要去拿酒杯吧？不用了，今天我自己带了酒杯来。”大胖男说完，从身后像变戏法一样的变出来三个酒杯。
    “嗯？怎么是三个？”
    三个人走进了牡丹的房间，牡丹看到大胖男手上拿着的酒杯数量，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哈哈，你我她，不就是三个人吗？那当然是三个酒杯了。”大胖男自己为是的说着，好像自己很厉害似的。
    牡丹坐下来，看了一眼倾城殇，难道这个小孩子会喝酒？别说笑了。
    倾城殇迷糊着问道：“你我她，她指的是我吗？”
    “住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一口冲过去，牡丹说话的语气带着命令。
    “是……”
    倾城殇诧异道，她应该安安静静的听命令，没有反抗。
    树上，从痕所坐的地方看向牡丹的房间，只是一扇房门紧闭，从刚才倾城殇的呃出现到现在三个人一同进入房间。痕都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呢？说实话，倾城殇究竟是哪点引得他的注意了？
    牡丹香味的房间里，慢慢的洒了女儿红的酒香，令人迷糊沉醉。
    圆形的桌面，两人对望而坐，倾城殇站在牡丹的身边，她第一次做这伺候妓女的事，也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伺候。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大胖男向倾城殇问话，在此看来，他似乎对倾城殇更感兴趣。
    倾城殇双手放在腹前，手背上的伤痕像干裂开的地缝。她听到大胖男的问话，内心咯噔了一下，又看向牡丹。
    牡丹头上的发饰随着牡丹的身体动作而微微晃动。感觉到倾城殇在看自己，牡丹抬头对她说：“问你话呢，看我做什么？”美丽的双眼皮下，一双乌黑的眼眸子对着倾城殇，那双眼睛笑着，让人捉摸不透。
    “哎！牡丹你别这么说吗，吓坏人家小姑娘。”大胖男为倾城殇说话，却与牡丹眉目传情着。
    “我，我叫倾城殇。”倾城殇站在牡丹的身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应该……继续胆怯下去呢，还是反抗求存？但是，如果反抗的话，也许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倾城殇？这朱雀国里姓倾城的不多啊。”大胖男接过牡丹盛上来的女儿红，说完后一饮而尽。
    房间内的香味早已分辨不出是什么香味了。
    月红楼的大门外，用人力抬着的轿子络绎不绝，偶尔才会看到有年轻的农家孩子搀扶着老人走过。
    牡丹为大胖男那再一次倒酒，站在旁边的倾城殇憨憨地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
    “哼。”牡丹听后哼了一声，好似在嘲笑着倾城殇的答话。
    倾城殇一听这哼气的声音，低下了头，不再答话。
    一旁的大胖男看在眼里，双唇轻轻地触碰到酒杯，酒香入鼻，而双眼则一直盯着倾城殇，对她甚是有趣。
    “啊，好久没听到牡丹你的琴声了，今晚就表演一下吧。”大胖男好像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一边说还一边笑得很奇怪。
    牡丹含目又睁，说道：“前天不是才听过的吗？怎么说‘好久’？”
    “可是我昨天没听到啊。”大胖男快速地接口，他知道牡丹是在说笑，而他也只是在说笑。
    倾城殇还站在牡丹的身边，一动不动，直到牡丹有些难耐了，她才开口提醒：“倾城殇，去房内把我的古筝拿来。”
    倾城殇恍然而悟，知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去拿牡丹专用的古筝。
    “嘿嘿，你不吃醋？”大胖男见牡丹这么的默契配合，乐得脸上笑开了花。
    “吃什么醋？有什么好吃的？我还正好捡到一个休息的时间呢。”
    “嘿嘿……”
    两人对话之中，倾城殇从房内把古筝抱了出来，个子矮小的她，顶多也只高出古筝一个头来，要抱着古筝到房厅，她可是吃足了力气。
    牡丹转头一看，“哎呀”一声大叫，并且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倾城殇：“你怎么抱我的古筝呢？要是弦断了怎么办？”一边说还一边敲打着倾城殇的脑袋，打得倾城殇连连直哭。
    “好了牡丹，再打我可心疼你的手了。”大胖男假惺惺地皱起了眉头。
    “哼，多打几下也消不了我的气！”
    “哎呀宝贝，你看你气得连汗水都流出来了，来让我帮你擦擦。”大胖男环抱住牡丹瘦瘦的身材，用自己肥胖的身躯将牡丹整个身躯完全占领。
    然而，牡丹只感觉到一股恶心味从内心正快速地涌上来，为了不让大胖男察觉到，她忍住心中的不满，停止对倾城殇的敲打，用她美丽的双眸看向大胖男，她说：“我为你弹琴好吗？”
    大胖男一听，高兴地放开了牡丹。其实，他差一点就可以亲到美人的香泽，吃到美味的胸峰。可是，他还是放弃了，只因为旁边那哭泣的可人儿在他眼里总觉得更新鲜美味，反正牡丹是可以用钱换来一夜未归的，而牡丹身边的雏妓可不是天天都只见到同一个人的。
    终于摆脱开大胖男的亲热，牡丹将古筝摆放好放在桌上，移驾而坐。神态犹如千金小姐，只可惜胭脂是假面。
    琴声的幽幽慢慢开始，琴声的音符飘到房外，消失在吵杂的人群中，坐在树上的痕听不到，也无心欣赏。
    不知道为何，痕的内心慌乱，他盯着那紧闭的牡丹的房门，外面风平浪静，不代表倾城殇在里面就安然无事。那个胖子……在后院的那些雏妓们说，千万别在那胖子出现的时候去伺候牡丹，因为那个胖子对雏妓的喜欢比对牡丹的喜欢跟向往！
    “该死的！”痕不满地呢喃了一句，从树上飞跃而下，来回走动。
    牡丹的房内，牡丹正认真地抚着琴，全然不过问大胖男此刻在做什么，只要不是对她乱动手脚，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
    “倾城殇，来来，给我倒杯酒哈。”大胖男对倾城殇招着手，一脸笑盈盈。
    琴声依旧，倾城殇怕牡丹又发火，于是乖乖地给大胖男倒酒。
    大胖男了呵呵地看着倾城殇为他倒酒，小小的脸蛋上那稚嫩的表情甚是得到大胖男的喜欢，他的内心在骚动着，看着那受了伤的双手，他疼惜道：“很辛苦的吧？在这里工作。”
    “嗯……还好。”不知道为何，倾城殇开始觉得奇怪了。她看着大胖男看他的表情，好像大灰狼看见小绵羊一样。
    “客官，您请。”为大胖男倒好了酒，倾城殇端起酒杯，递向大胖男。双手握着酒杯，然而在看到大胖男异样的神情后，倾城殇还是颤抖了。“啊……对不起！”因为抖得厉害，倾城殇将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那些酒倒向大胖男的衣服，那衣服，对来月红楼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名贵的吧，倾城殇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那大胖男居然没有生气，方而笑呵呵地说着“没关系”？
    “我……”
    琴声依旧，牡丹完全不顾倾城殇究竟做错了什么事，幽幽的琴声中，倾城殇吞吞吐吐的想要拒绝，可是，她的身体被挑逗得想要释放。
    大胖男在倾城殇将酒杯洒出酒来了之后，伸手去抓住倾城殇的双手，用力的一拉，倾城殇整个人就钻进了大胖男的怀抱。
    “呵呵……”大胖男笑呵呵着，油腻的嘴巴正要凑上倾城殇的脸蛋，倾城殇一个害怕，使足了蛮劲地想要推开大胖男，哪知自己的麻雀力量更本无法与之对抗。只能任由他摆布……
    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好像对世界无望了，对生活无望了。
    如果就这样堕落下去，有可能会成为像牡丹那样真正的妓女，可是，倾城殇虽然这样想着，虽然很想要摆脱掉大胖男，可是，大胖男像千年的老手，逗得倾城殇很愉快，淫荡的表情第一次出现在倾城殇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