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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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望山距天都不到百里,山势绵延,峰峦起伏,最高处也有数千米。山中遍布松柏,行走山道间,木香清幽,百鸟啼鸣。往更深处,则有老树瘦藤,乔木修竹。近看满山锁翠含黛,远望山顶云雾环绕,一片绮丽景色。时闻泉声叮咚,伴着马蹄轻响,古意盎然。此山有无数奇花瑞草,珍贵药材,只是均长在深渊或峭壁,令人望而生叹。
二人沿山路打马上行,子颜赞道“王府真是好马,今日快了许多,许是能早点回去。”
“还是把马放到吴老汉家?”
“是。”
每次二人都把马匹寄放到深山一处人家,再步行上去。那家姓吴,老夫妇和儿子媳妇一起过活,以采药为生。子颜初上百望山,因不熟山路,还请吴老汉带过路,因体恤他们过得清苦,子颜以看管马匹为由,欲留下些钱物,那吴老汉却极实在,极力推拒,子颜只得作罢,每次从自己采的药材中选些珍品,送给老汉,让他卖钱度日。月夜嘴上不说,回去后就在城中找了家药房,进山时就便收购老汉家药材,价钱极为公道,吴家的日子也渐渐好起来。
转过一处弯路,前面豁然开阔,平坦宽敞的山坡上,高大古槐掩了几间茅草屋,屋后坡上玉米已经抽穗,屋前杨柳依依,围了一个小小池塘,塘中十来只鸭子正在戏水,听了马蹄声,扑棱着翅膀往岸边飞去。屋旁狗舍还栓了一条黑色大狗,这时也汪汪狂吠。子颜月夜相视一笑,勒住马,一跃而下。
屋中早有个壮年小伙迎出,正是老汉之子吴远,见是二人,忙喝住黑犬,大声道“颜公子、夜公子,可是有些日子没上山了。”扭了头冲屋里喊“娘,两位公子来了,您快出来!”一边走上前来,接了缰绳,把马儿往屋后拉。“这两匹马好俊!”
屋里走出一个老妇人,青布衣裳,干净利落。笑微微迎向二人,“快歇会儿。”拉了二人坐到树下竹椅中。说话间,媳妇青菊端上茶来,羞涩地冲二人一笑,就避回屋中。
吴大娘慈爱地望着她们,“喝些茶水,润润嗓子。”
子颜取了一个包裹,“大娘,最近家中有点事,来的迟了。二老身体可好?我们从城里带了些糕点,记得大娘爱吃这口,尝尝是不是这味道?”打开包裹,取了点心请大娘用。
吴大娘笑着吃了几口,“颜公子真是细心,记得老婆子爱吃点心,每次都大老远带来,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些许东西,算不得什么。大娘家中最近怎样?”
“一切都好,前几日,永济堂还来人收药。多亏了两位公子,省了往城里送药的时间,家里种了不少庄稼,今年的日子好过许多。还有一件喜事,我那媳妇有了,到明年就能抱上小孙子了。”
吴远走来,憨笑着道“娘,和人家公子说这些做什么?”
“你这孩子!这是喜事,娘高兴,也想让两位公子沾沾喜气。”
子颜笑道“恭喜大娘,恭喜吴兄弟。”几人又聊了一会,月夜看天色不早,就催着子颜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