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缘起 第九章醍醐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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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坤霖回到家中,不敢让自己的母亲知道,但越想越气,真忍不住了,也不管这小白什么状况,就对着他说:
“平日里我一天天把这16年来的所见所闻都给你讲了,哄你开心,真心把你当朋友,着磨着你要是没地儿去,就把我家当自己家,找个机会我去和族老大说说,就认你当兄弟!
看你也不像个坏人,没准族里的长辈们一商议能通过,你可倒好,还寻起短见了!你有啥心事可以和我说呀,你不会说可以写呀,我们这镇子里不会说话的多了,都活的好好的,也没像你这样啊!……”
坤霖苦口婆心的说,再看看那位依旧没反应,真是想把那家伙拎起来倒一倒,看看那清风明月般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我跟你说,我们这里还没有自杀的呢,长辈们说自杀是对父母的大不敬,也不会再世为人,所以……你要是想死……那你……就走吧!我看不着也管不了那么多!”
坤霖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不仅对小白,就是对任何人,他都怕伤别人的心,他说什么话都前思后想,怎么周全怎么能让别人舒服,再把话出来,这可倒好!真是给逼得口无遮拦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小白真挺刚,听了坤霖的话站起来,就向门外走去!
“哎!我不是那意思……
喂!你去哪!你回来!我不是那意思,喂!我的意思是你别自杀!……哎!回来!”
坤霖追出去,那小白已是没了踪影!走的这么快吗?人呢?!
秦坤霖猜他没地方跑,就又向凤栖湖跑去!到湖边一看,这帅哥差点没气炸了,果真不出所料,人家那位小公子又跑去自杀了!
秦坤霖再生气也没有见此不救的道理,还好现在已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不然他要怎么和族长交代!他依旧二话不说,去把那个家伙从水里捞出来托了回去!
回到家中,好巧不巧的,当院来了十多个老者,坤霖知道,这是镇上的族长和元老们都来了!经过他这么一闹,本来打算主动告诉族里的,这下好了,从主动变被动了!
族里来了人,这可是头等大事,何况这个外人几次三番的不想活,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也难怪这些老人家们都已经快宵禁了还齐聚在此!
他左右看着,这些老人家也左右看着他,“爷爷们好!爷爷们好!”坤霖不住的点头示好,不住的强装笑颜,身边的小白视一切为空气,在坤霖的搀扶下向正屋卫氏住的房间走去。
“王爷爷好!秦爷爷,庄爷爷,楚爷爷!秦义秦坤霖给各位长辈问安!”只有在正规场合坤霖才报上自己名和字,以示尊敬并行了跪拜之礼!
族长王祜在正屋的主位就坐,左边有秦氏代表秦莱和坤霖的母亲卫氏,右边坐着庄氏代表庄新德和楚氏代表楚洪夫,都是白胡子老头了,但各个精神矍铄,眉目传神!
礼毕,坤霖向大家介绍了身边这个像是失了魂一样的人“族长,各位宗族长老,这是……小白!”
此时的秦坤霖心中也有无数的“忐忑曲”七上八下的飘过,他是谁到现在坤霖也没整明白,要说交朋友秦坤霖可是最擅长,一般都是别人主动上赶着找他的!
这可到好,半个月啦,这人非但没交下,还差点从恩人变仇人。这可是秦小爷16年来的人生败笔!
王祜发话了“秦义!你好大的胆子,私藏外来人入我凤栖镇!你可知其后果吗?”声如洪钟,铿锵有力,震得坤霖一哆嗦!
“族长,我知道,凤栖镇千年宗法!”坤霖纵是平时再无拘无束,此时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低声回复!
“大声背来!”
“是!”坤霖跪向西南,
“凤栖上祖开天地,吾当万代护家袭;
敦孝悌复明礼仪,振书香来守法纪;
宗族齐力兴家业,自给自足养生息;
世外虽有万般好,也有危邪也有欺;
若有外人入内者,同者连带法必启!”
背得是不卑不亢,所有凤栖人,上至耄耋,下至垂髫,全都会背!
这是凤栖人的家法,怎能不知!
“我当你将祖宗家法给忘了呢!既然你记得,那他……是怎么回事?”王老太爷说话掷地有声,当堂所有人都看着秦坤霖,连他母亲卫氏也是一声不敢吱。
“爷爷,这事是我错了!我早就应该去奉先堂领罪!”
“叫族长!”
“是!族长!但此人遇险又怎有不救之礼,庄大夫平时讲学时常也给我们讲起”扶危济困,救人于危急,赴以身,不可陷,此乃大义!”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在湖中就一口气了,我怎能坐视不理呢!我本想把他救回来,待他醒来后就请他离开,可又发现……”说到这,他抬头看了一眼小白,小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他,坤霖无耐接着说“又发现他不会说话,很是可怜!我就想……就想等他再好一好的,带着他去您那,听从你的一切安排!”
“大胆秦义,我凤栖镇数百年来,你是头一个私藏外来人员的人,你在这还跟我谈救人于危急,谈大义!你把我三千凤栖老少至于何处!你出去过吗?你见过外面什么样吗?就算你要伸张正义,你也可以救起来就送到奉先堂,请示我们宗族长老来处理!你可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秦义错了,秦义正准备去呢!这不,他……他又去投湖了,没去成吗?”这话他说的明显没底气,越来声越小!
“虽你事出有因,但这么多天本有机会主动坦诚,你却一直包庇!今天我代表秦楚庄王四大家族,和外面其他凤栖姓氏长老,代表凤栖镇所有宗亲子民,予秦义小儿族法惩处!”大族长王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九节鞭,凤栖最高型罚工具,三六九节鞭中,这九节鞭是最重的,名为“醍醐”,鞭上一条展翅翱翔的金凤盘旋鞭杆,栩栩如生,!这名字起的很有哲理,打到身上的每一次都能让你痛断肝肠!
卫氏一看醍醐鞭坐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了“族长,各位长老,看在秦义平日里为乡民们做出的贡献,念在他无知,还是初犯,请各位长老从轻责罚吧!如果要罚……就罚我吧!”
“卫氏,你不要胡闹,你这样是破坏宗律!不仅免不了秦义的鞭刑,你也得受罚!”大族长义正严词,一点从轻的意思都没有。
这也不能怪族长,凤栖人都看着呢,一人开了先河,以后再有人包庇外来人就不好办了!所以只能罚!
“胡二,你进来!”
从外面摇摇晃晃走进一位干瘦老者,相比在场的几位老人家都年轻些,别看瘦,却很干练,一看那神色就是个练家子!此人就是执法者胡二,胡老人家!
“醍醐鞭刑,一柱香!”
“是!”
说着把秦义按到地上,
“等等”王祜接着说
“此人!”他一指小白“我带走,明日送其出镇!行刑!”
胡二把秦义按倒在地上,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挥了一下,这宗法挺狠,不论次数,论时间,一柱香的时间,秦义身无功法,怕是无力回天了!卫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没良心的小白却仍是冷眼旁观!
鞭落下,皮开肉绽,衣服早已破碎不堪,鞭打了大概十几下的时候,秦坤霖已经气若游丝了,旁边的小白却眼神突然一变,望着秦坤霖左肩上的一块深红色的印记,那印记圆圆的有一枚铜钱大小,圆圈右边内侧有一弧线把这个圆分成两半,一半成椭圆,一半成半月,若没有这弧线的分割就是个红圆,被鞭子一打更红了,跟个小太阳似的!
小白看了这印记突然一下子趴到秦坤霖身上,用身体护住了他,胡二看了看族长,族长也纳闷,刚不是不管吗?这又过意不去了是吗?王祜没管那事,喊道:
“接着打,给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