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2、Sh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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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还会重新开始,
一切循环往复,
保持原样。
黑夜,
运河上冻结的波纹,
街道,
路灯,
药房。
——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勃洛克
“请重复一遍你的名字,”审讯员又特意强调,“我是说你的真名。”
“Shaw。”
“身份。”
“CRE前I级研究员。”
“你在CRE总部工作过?”
“不,我是CRE位于芹苴分部实验室的研究员,从没在总部工作过。”
“为什么冒用威廉这个名字?”
“探员先生,我来CRE总部的目的是杀人,用本名的话,会暴露身份。”
审讯员似乎没料到这个人竟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杀谁?”
“总部C3议会所有成员,以及P-2-S总负责人阮文越。”
“恭喜,从结果看来,你成功了。”
“谢谢。”
“我这话可没有一点道贺的意思,”审讯员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明明犯下罪行的是对面这个家伙,可这位审讯员却莫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审问的人,“请分别阐述C3议会的成员、还有阮文越先生的身份。”
面前的人把手连带着手铐放在椅子的桌板上,闭上眼睛,做回忆状。
这家伙恐怕是坦佩市警署有史以来抓过的最英俊的罪犯了。
探员们记得逮捕他的当天,警署中几乎所有当班的探员,不管男女,全都站起身来看他。
他因为涉嫌枪杀四名研究员,被警署探员逮捕。
但现在还没有明确证据表明,CRE研究所的倾覆跟他有直接关系。
当天坦佩市警署的探员赶到现场时,整个研究所的大楼已经被燃起来的火烧得差不多了,虽然当天下了不小的雨,可正是这该死的雨侵入研究所的电路系统,导致电路起火。
在提前知道未来一周内会有强台风后,研究所暂时停止了所有工作,只留下几个日常巡视的几个安保人员。
如今,这座研究所连带着里面的安保人员,算是彻底葬身在火海里了。
不仅如此,研究所的公寓、距离研究所十英里之外的别墅,也完全找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从现场弹壳分布情况看来,这些人似乎被卷入一场火并,除了一名叫Shaw的家伙,还有一个叫格林的安保人员,现场没有其他活口。
目前坦佩市的警员还在调查这些人员的死亡和Shaw是否有关。
“Shaw?”
他睁开眼睛,看着前面的审讯员,一字一句说出那些家伙的身份:
阮文越,ASN老板,CRE总部安保系统P-2-S总负责人;
C3-1,凡内米·加雅,C3议会最高领导者,生物工程学家,他还是圣易教堂的司铎;
C3-2,理查德·沃克曼·斯登,临床生物学家,斯登家族老板;
C3-3,雷尔夫·布朗,人类学博士,Giga的会长。
“他们都是你杀的?”
“是。”
“有帮手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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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的对话是我在坦佩市警署接受审问时回答的。
现在我被关押在托多斯桑托斯一所疗养监狱里,经过州级精神鉴定中心鉴定,佐以那个叫格林的CRE安保人员的证词,我被鉴定有严重的人格认知障碍,并伴随一定程度的暴力倾向。
我被ICPO的人亲自押解到这里,进行为期五年的治疗关押。
如我所愿,CRE终于被我彻底摧毁,连带着它的创始人也命丧其中。
这个疗养监狱太无聊了,能供我阅读的书也很乏味,扫一眼就能记住的内容,实在无趣得很。
我打算在疗养院修养期间把这所有的故事记录下来,考虑到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记录的话,总觉得可读性不高。
看到这里的你,应该也明白我在以什么样的方式记录这些故事了吧!
管理人员给我分了单人间,还嘱咐看管我的狱警:“Shaw是个智商超群的家伙,需要小心关押。”
我很不喜欢“关押”这个词,听起来很野蛮。
他们该不会以为我要逃跑吧?
这里除了日子无聊些,倒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暂时还让我找不到逃跑的理由。
捣毁CRE那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请给我时间慢慢叙述。
分部实验中或多或少保存着一些总部研究所的资料,我也从中获得了P-2-S的资料。
这对我之后的动作起到很大帮助。
阮业斌让ASN转为杀手组织前,曾经从中挑选出一支精锐Regime进行秘密培养。
就是我在审讯中提到的P-2-S,Primary-Security-System。
关于如何找到CRE总部这点,倒也算有些巧合。
理查德曾经在姐姐的葬礼上给过我一张名片,上面是他的工作室地址,离CRE总部不过十英里的路程。
虽然以工作室相称,可从外观上看起来,跟度假别墅没什么两样。
这位导师既然是斯登家族的老板,一定也参与了CRE的研究。
之后,ASN的执行者们在理查德工作室附近发现了研究所,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了0107的踪迹。
终于找到了。
看到0107在这里过得不赖时,我有想过放阮文越一条生路,毕竟我这辈子造的杀戮太多。
倒不是担心什么因果报应,可一想到0107和Sol这两个崽子,我想或许自己也该学着慈悲。
如果不是看到Sol也被抓到研究所来的话,我本想放过阮文越。
他是个聪明的家伙。
我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栽在这个家伙手里,
千万别以为他会被我耍得团团转,我可从不敢这么想。
当初和Sol在讨论枪击案的指使者时,我就“枪击案的主谋是克劳德”这一点提出过疑问,整个大学期间,我遭遇过两次危及到生命的意外,一次是枪击案,一次是圣塔安妮塔的驯马事故。
这两次意外,阮文越都碰巧在场。
马场发生过的两次意外里都有Giga的人被卷入其中,我不得不怀疑那个提议邀请我来散心的家伙——雷尔夫。
驯马事故发生后,我开始怀疑到这个家伙的头上。
那匹马明显是冲我来的。
从我开始换上马术装开始,那匹驯马就像发了疯似的直指我来。
雷尔夫说过:“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衣服。”
想必衣服一定被提前处理过,比如用什么特殊的香料熏染过,让驯马一闻就发性的那种。
当天我原本以(II)人格和阮文越碰面,在去往马场的车上休息期间,我决定改换另一副面孔。
自从跟0107同住后,我就完全摈弃了伪装人格的把戏,可我不能让阮文越察觉到我有伪装或者是被治愈的迹象。
现在想来,变换人格的决定是很明智的。
如果那时我没这么做,或许被马踩伤的人,就是我了。
我当然知道阮文越爱慕(I)人格的Shaw,这家伙还巴不得(II)人格的Shaw趁早从这个世界消失呢!
(以第三人称来称呼自己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为了让文字的意思看起简单易懂,我还是暂时忍耐一些好了。)
不仅仅是被我疯魔似的杀人状态吓到,更因为(II)人格的Shaw完全不愿在感情方面给他丝毫的机会。
枪击案发生时,是我故意吓他的。
这家伙竟然让我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去校舍区的中心广场表演“杜彻尼式微笑”,仅仅为了验证他那可笑的实验结论。
我厌烦别人以“英俊”、“帅“之类的词语形容我,特别是被一群女人围着惊呼时,这实在令我厌恶至极。
可(II)人格的Shaw是个温和礼貌的家伙,即便杀人也会保持优雅,完全不能表现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满足了阮文越那无礼的要求后,我就一直盘算着怎么用杜彻尼式微笑回击他。
那天在连续开枪射杀了七个Giga的候选人后,我特意向阮文远展示那个被血修饰过的的杜彻尼式微笑,告诉他:别惹我,我是个疯子。
事实证明,这招很有用,阮文越也确实被我吓到了。
在此我要澄清一点的是,我绝对没有以杀人为乐的兴趣。
我只是讨厌被阮文越用作愚蠢实验的试剂而已。
至于那七个死去的人,我以前也提过。
他们每一个人,我都必须杀死。
作者闲话:
《光辉于烬》会在这一周完结,每天一章,欢迎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