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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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人悄悄离开了昭阳宫(这个国家的东宫),进入了南宫府。那人将一封信交给南宫府的管家,又说了些什么。不过多时,又回到了昭阳宫,往竹苑走去。
太子殿下倚身在床榻,一袭红衣不仅显出他的高贵,更使绝代风华的俊颜多了几分妖娆。撑着脑袋的手,忽而一动。似乎很好玩,伊朝恩笑了,悠哉悠哉的说了一句:“好了,出现了。”便挥退为他捶背的婢女,伸了个懒腰。有意无意的往竹苑那边看去,眼底却尽是寒光。
这一夜的暗潮涌动,丝毫没有影响此时正懒在床上,不肯起床的人。无赖,兰芷只能将药拿进卧房。
兰芷:“世子,来把药喝了。”床上的人充耳不闻,呼呼的埋头大睡。这也不能怪景晨贪睡,前几日的逃脱浪费了不少的精力,昨天的事情,也对他精神打击很大。其次,就是这具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酸软的厉害,特别难受。
看着眼前安然不动的人,兰芷又温柔的说:“世子,不吃药是不行的,吃了药才好得快。”景晨睁了睁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昨日发生的事浮现在眼前。
景晨:“兰芷,是吧。”兰芷:“是的,世子”景晨:“你来这多久了。”一直以为世子失忆的兰芷,老实的回答:“我从小就在这里。”景晨:“那你是不是很了解我,和我身边的人?”兰芷:“算是吧,大概是知道的。”少数是不知道的,比如,南宫筠喜欢伊朝恩。这也是后来景晨发现的。
景晨来了兴趣,接着问:“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兰芷看着如小儿求学般的人,笑了笑:“那世子把药喝了,我就跟世子讲讲。”看着兰芷碗里的药,黑乎乎的,景晨咽了下口水,还是喝了下去。
“嗯,好苦。”景晨开了开嘴,皱着眉头。看见这样的世子,兰芷又心疼,又高兴。心疼世子受伤,高兴这样真性情的样子。兰芷想,要是世子一直这样就好了。不料,还真被她给想对了。因为她不知道,她家世子被掉了包。
兰芷上前去收拾药碗,将药碗放好了,拿着伤药,对世子说:“世子,恕奴婢冒犯了。”景晨不解,:“冒犯什么?”看着此时有点傻的可爱的人,兰芷说:“我要为世子上药,要为世子更衣。”景晨觉得没啥冒犯的,可想到这是古代,便开口:“嗯,好。”
一边为世子上药,兰芷讲起了南宫筠的事。从兰芷的话中,景晨知道。这个时代有五个国家,而他所在的国家叫原曜,据兰芷说是五国之首。看来他这是架空了。
他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是原曜国第一王侯,南宫天的小儿子。可是一点都不得宠,年仅五岁,就被自己的生父送进宫中。说好听一点是作太子伴读,其实说白了就是向皇帝试好,把自己的儿子送进宫中为质。表面甚是风光,私底下却是吃了不少的苦。
唉,没想到重活一次,还是个爹妈不爱的身世。据说给太子下毒也是他老爹指示的,这可好,在这宫中,把太子给得罪了,那自己不就朝不保夕了吗?
景晨趴在床上,凭他十多年来的经验。要想和人打好关系,就得投其所好。景晨问:“兰芷,你在这宫中待了那么久,知不知道太子平时喜欢什么?”兰芷心里微微一动,难道世子在怀疑她?兰芷将床边的被子给景晨盖上,说:“世子,我们一直与太子不和,所以,奴婢并不知道。”
景晨:“不和啊,那有点难办了。”景晨喃喃自语的说。兰芷没听清景晨说什么,心里有些犯急,开口问到:“世子为何突然问这个?”景晨尴尬的笑笑,“这不,得罪了太子,要是我父王不来救我,我也得求自保。”兰芷听景晨这样说,瞬间松了口气。
兰芷将药收了收,对景晨说:“世子,若是你想知道,奴婢可以帮你打听打听。”景晨侧头看着兰芷,“啊,多谢。”景晨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另一个人,“兰芷,怎么你一个人,白芷呢?”
兰芷背上药箱,对景晨说:“白芷去迎接老管家了。”景晨疑惑,反问:“老管家?是何人?”兰芷瞬间湿了眼,“太子真狠心,居然让世子伤的这么重,连老管家都不记得了。”
看着快要哭出的兰芷,景晨一时语塞。他向来不会哄女孩,这下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还好,兰芷没有哭出来,继而说道:“老管家是王爷的人,应该是王爷知道了消息,让老管家带些伤药来看看吧。”景晨转过头,趴在枕头上,嘀咕道:“我怕是派个人来看我死没有才对。”唉,眼下是搞定那个太子才是当务之急。景晨正想着怎样讨好太子,忽然门外一声高呼“太子殿下到!”
不是吧,还这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兰芷急忙扶起傻愣在床上的人,在太子进来的时候,跪在地上,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伊朝恩有趣的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人。当然,那不是怕,是被疼的。伊朝恩·:“嗯,起来吧。”慢悠悠的走到正发抖的人身边,对其他人说:“你们下去。”奴婢们如鱼而贯的退了出去,除了那个扶着景晨的兰芷。
伊朝恩瞥了眼那人,冷冷说:“你也出去。”兰芷回答:“可我松手,世子就要摔地上了。”何所谓患难见真情?兰芷,你对我太好了。景晨一脸感激的看着兰芷,还未感动完,身体突然腾空,自己被抱起来了!景晨震惊的看着某人,那人面无表情的说:“你可以出去了。”兰芷自幼学医,在给景晨看伤时,就知道了太子之前对世子的“暴行”,眼下太子这样,世子又要吃亏了。可是,我可怜的世子,竟什么都不知道!太惨了!
兰芷一脸同情的看着景晨,却也只能看着。默默回身,退出了房门,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最怕空气突然尴尬。剩下的俩人,大眼瞪瞎眼。良久,景晨问:“太子?你累不累?要不要放我下来?”伊朝恩眼中寒光一闪,双手一松,把人扔在了地上,还厌恶的甩了甩衣袖。“咚!”景晨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原本就痛的一身,这一摔,痛的景晨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伊朝恩看着在地上抽搐的人,垂下眼帘,“站起来”景晨是真心不想理那人,也就真心没理。看着地上那人倔强的瞪着他,不置一词,伊朝恩被逗乐了,也更加肯定那人不是南宫筠。伊朝恩将地上的人再次打横抱起,突然往空中一扔。就在景晨吓得闭上眼,准备再次与大地妈妈亲密接触的时候,又被圈入了温暖的怀抱。
伊朝恩看着怀中人害怕的表情,十分得意的说:“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睁眼看着那坏笑的脸,景晨:“有病。”伊朝恩不怒反笑:“是有病,还是你害的。”景晨疑惑,“我啥时候害你了?”伊朝恩对眼前之人不是南宫筠又肯定了几分,“你给我下的毒。”景晨一听下毒,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先别急着杀我,我帮你一起找解药,怎么样?”
伊朝恩看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说出了他二十年来第一次答应别人条件的话,“好,你找到了我便不杀你,找不到,你就给我作解药。”当然,景晨不知“作解药”是何意。
景晨动了动身子,“殿下,你不觉得这样抱着我很奇怪?”伊朝恩:“还好。”景晨无语,又说到:“要不,放我下来吧,我重,抱着你也累。”伊朝恩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对景晨说:“也好。”一转身,将景晨扑到了床上,未等景晨出手推开,便捏住景晨的下巴,挑眉道:“告诉我你是谁?”景晨气急,“我······”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就被门外声打断。
“世子,老管家来了。”白芷在外面喊道。景晨想起身,却被伊朝恩压在了身下,伊朝恩说到:“进来吧。”景晨急的手脚并用的推开伊朝恩,却被伊朝恩点了穴。心里不禁暗骂,这功夫,老子也要学。
白芷和老管家进门后,在外阁等着,却不料太子殿下说:“无事,你们进到内阁来。”白芷和老管家对视了一眼,便向里屋走去。一进门,就见景晨躺在伊朝恩怀里,伊朝恩还为他顺发,此情此景在外人看来是何等恩爱。
这个时代,王侯将相都可与男子成婚,所以,在民间,男风变成了人人追求的贵族风气。
老管家率先回过神来,笑呵这道:“老奴唐突了,搅了殿下雅兴,还请殿下恕罪。”景晨听这话十分不舒服,奈何自己动不了。伊朝恩笑笑,“是南侯想儿子了吧。”老管家连连笑说:“是啊,还请殿下见谅。”伊朝恩凑到景晨耳旁,“你爹,叫你回去。”听着伊朝恩阴阳怪气的语气,和戏谑的眼神,景晨背心发凉。伊朝恩对着白芷说:“你来帮世子更衣吧,现在就回去。”
伊朝恩整整衣服,说道:“昨夜沐浴时,筠儿还说想爹了,现在就回去吧。”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伸手在他胸前一碰,低声说:“回去,开心不?”景晨白眼,开心个鬼,老子知道南宫天想整死我,要不然也不会让我给你下毒了。
伊朝恩挥手将白芷招来,准备起身时,胸前的衣服却被怀中的小家伙给抓住了。伊朝恩好笑的看着那人,低头上去,“怎么,舍不得本太子?”这话是逗景晨玩的,也是说给房中的另外两人听得。虽然景晨此时很想怼回去,但他知道,这是机会。看着伊朝恩俯下身来,景晨一把抱住伊朝恩的脖子,在场的人,包括伊朝恩都愣了。景晨凑到伊朝恩耳边,“你救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听了那人的话,伊朝恩勾起一抹真心地笑,温柔的说:“好。”伊朝恩随即蹭了蹭景晨的脖子,“快回去吧,后日我便来接你。”景晨点点头。伊朝恩扶他起身,在拖住他的后背时,悄悄地为景晨输了几分内力。其实,伊朝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顺从自己的心。
白芷和老管家带着景晨回了南宫府,一进门,就被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