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薛洋相信，这个也是孟瑶在蓝澈身边就戾气全无，温润如玉的原因。
    毕竟，仇人永远都在哪里，想报仇随时都可以，但有趣的人却不是天天能够看见的。
    薛洋有点好奇了，云深不知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养出风华绝代的蓝氏双璧，还能养出蓝澈这种看似不识人间疾苦，却处处替人着想的人。
    薛洋道：“你这是赞同我去寻仇的意思吗？”
    蓝澈点头：“你要寻仇是你的自由，但如果你伤害了其他无辜的人，我也不会姑息。”
    薛洋也不生气，笑道：“小不点，那你一定要好好看着我，不然我一个不小心，那家人可能就没了哦。”
    “好。”
    薛洋只是随口一声，没想到蓝澈居然答的如此掷地有声。他虽然不觉得这个小不点能看住他，却也开始期待之后的生活。
    有这个小不点在，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无论薛洋是怎么想的，都和蓝澈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蓝氏的门生们赶到了。蓝澈跟这些门生们询问了一些关于沙棠镇的事情，蓝澈在姑苏蓝氏中的地位超然，地位跟一些长老都差不多了。所以门生们对蓝澈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很遗憾，他们知道的东西跟蓝澈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少。
    蓝澈也没有特别失望，正当时正常。但有一个门生却突然跟蓝澈提到一件事。
    那个门生道：“公子原以为这十二位候选人是由他的家人无意中挑选出来是吗？”
    蓝澈道：“我本是道听途说，就是担心说法太片面，所以才找你们来探听一下消息。看看有没有其他收获。你是有其他发现吗？”
    那个门生点头道：“我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但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发现是真的，还是我的一个臆想出来的。”
    蓝澈安慰道：“没事，尽管说，是真是假总要说了才知道？”
    于是门生道：“我有一次在外面巡逻的时候也会看到一些渔民在海上采珠，珍珠十分难得。偶尔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也替他们搭把手。”
    蓝澈点头，蓝氏的门生跟普通的百姓关系都还不错。这种事情倒是很常见。
    “只不过偶尔我会觉得很奇怪，他们有的时候好久都采不到一颗珍珠，但有的时候却可以采到很多颗珍珠？”
    蓝澈道：“这个还算正常，对采珠的渔民来说运气好的时候收获满满，运气不好时空手而归也是正常的。”
    那个门生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一开始也不是特别在意。但有一次，去巡逻的时候看到一个渔民下海采珠，他是认识我的，所以看到我就跟我打了招呼。那天是我值守那块海域，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立刻。但是我没想到，那个渔民下海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我担心他的安全，就也下海去找，但是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他，就在我以为他出了意外的时候，他捧着好几颗珍珠从海里出来了。”
    蓝氏门生说话有点凌乱，但并不妨碍蓝澈提取重要的信息。这个渔民在海里带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就连修士都觉得不正常。
    蓝澈道：“你继续说。”
    “我再跟他打招呼时，发现他没有理我，直接走开了。我当时以为他在海里呆的时间太久，着急回去。但没想到第二天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却对前天遇到我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种事情蓝氏门生不止一次遇到，之后他就不太愿意跟那些渔民主动打招呼了。可从渔民身上完全看不出来，每次看到他们还是会跟他问好。
    这个门生的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门生说他们也遇到过。而且很奇怪的是，都是他们收获满满的时候。蓝氏门生之前只当那些渔民担心他们见财起意，才不敢跟他们打招呼的。
    但是现在这个死去突然一说出来，就有一种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诡异感觉。
    蓝澈问那个门生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让人感觉奇怪的渔民就是这十二位候选人的家人吗？”
    门生再次点头：“虽然不绝对，但十之八九都是。”
    因为沙棠镇不算很大，这里的人他大部分都认识，所以能肯定这一点。
    蓝澈沉思，继续问道：“你仔细想想，那个渔民从海里回来的时候，是憋着气，还是呼吸的？”
    那个门生疑惑，渔民又不是他们这些修士，运用秘法，可以在水底短暂的呼吸。不过看蓝澈脸上的正色，他连忙仔细想起来。这是他才发现那个时候的违和感。，连忙道：“他好像是可以在水底呼吸的。他没有借助工具。”
    因为人在陆地和水里是完全不一样的形态，所以一旦注意到了，这种违和感很容易就发现的了。
    蓝澈脸上并没有诧异之色，又继续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个镇我为什么叫沙棠镇吗，县志上有没有记载？”
    另外一个管理卷宗的门生道：“县志上是有一个小故事。但很多地方的县志上都有这个记载。所以不是特别奇怪。”
    蓝澈道：“你说。”
    “具县志记载，沙棠镇本是一个小渔村，这里的人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虽然没有危险，但大多数的人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小渔村的村长的儿子从海上救了一个名为沙棠的女子，那个女子人美心善，又会采珠。教了沙棠镇的人怎么样采珠。使得小渔村的人发家致富。后来在沙棠去世的时候，小渔村更名为沙棠镇，也是为了纪念那个女子。”
    蓝澈想了一会儿，这个故事的确不是很稀奇，甚至是司空见惯的。
    “沙棠是怎么死的，她的后人呢？”
    “据说是沙棠的丈夫去世之后沙棠殉情而死。他们有一个女儿，嫁到了外地。但具体嫁到哪里了，没有人知道。”
    蓝澈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就是找不到。
    现在奇奇怪怪的线索越来越多了。和孟瑶一样，蓝澈也觉得这些线索就差一个线把他们串联起来。可就是这根线没有丝毫头绪。
    蓝澈安排了一个门生去蓝氏给蓝曦臣送信，剩下的一部分人注意海神祭。最后一部分人等他们的通知。等蓝氏的门生们离开之后，蓝澈和孟瑶都觉得还是先养精蓄锐，看明天的海神祭。
    第二天蓝澈和孟瑶薛洋一大早就来到海神祭的现场，可能是天色还早，海神祭的人并不多。
    蓝澈和孟瑶私下查看，这个地方灵力的波动非常频繁，但没有阵法的加持，所以着实有些奇怪。
    等太阳越来越高的时候，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包括哪些女孩子和他们的家人，哪些女孩子还穿着上次海神祭变出来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蓝澈的错觉，他觉得哪些女孩子们更加漂亮了。可是这种漂亮非常的违和。但他有说不出具体的违和感在哪？
    蓝澈拉着孟瑶问道：“细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女孩子不太对劲。”
    孟瑶点头，因为从小接触的人多是女子，所以他见到的女孩更多，也比蓝澈更早的发现哪些女孩子的不对。
    “哪些女孩子的皮肤变白了，眼睛变大了，鼻子变挺了，可以说哪里都变好了，但那种协调感却没有了。”
    蓝澈一愣，仔细一看，发现的确是这样。哪些个女孩子乍一看长到的确很漂亮，但不耐看。有一点像蓝澈前世遇到的那些整过容的网红。作品好看，真人也不差，但就是比不上天然的美衣来的舒服。蓝澈觉得违和就是这一点。
    “好像是这样的。”顿了一下，蓝澈道：“细哥，我总觉得这些变化对这些女孩子来说并不是好事？”
    就算是在前世，整容背后是比比皆是的后遗症。蓝澈不相信在这个堪称混乱的修真界有这样可以不劳而获的好事。
    “没有哪一种变好是不用付出代价的。”虽然不知道这些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变化。
    想让自己学识渊博，就得勤学，想要修为高强，就得苦修。想要第二条路，也不是不可以，那就拿命来换。就像他在山洞了突然获得巨大的修为，那是他用差点被人夺舍换来的。
    他小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女子，想要漂亮，就得用那些会损伤容颜的胭脂水粉，想要苗条，就得控制口腹之欲。
    没有什么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就算有，那也很可能是更深的深渊。会让你倾家荡产。
    孟瑶还在怀疑，那些解释过海神祝福的女孩子，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应为当能力配不上容貌的时候，等待她们的就是玩物的下场。没有哪一个玩物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红颜薄命就是这个意思。
    比如说他的母亲，比如说楼里的那些女孩子。
    也包括这些以为天降馅饼的女孩子，
    孟瑶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女孩子，他扯了扯蓝澈的衣袖道：“娃娃，你看凝露姑娘，你觉得她有没有变化。”
    蓝澈认真的对比一下昨天和今天所见的凝露：“没有特别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