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不错的选择。”朱雀笑了，“堪称可怕的、没有一丝情感夹杂的、理智的分析。”
    “……过奖。”温阳突然沉寂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朱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也就不在多留了。听闻妖怪已经到了这地方，你只要在今晚放出些气息他们自会来找你。”
    她起身，一双凤眸瞥向他，“总之重点也说完了，我也走了。”
    温阳不给她一点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
    朱雀不满地撇嘴，出了门。
    温阳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
    那厢，朱雀在出了温阳的房后，却未朝仙界的方向而去，而是马不停蹄的朝着妖界赶去。
    不过虽说是朝着妖界的方向而去的，她却最终停在了妖界边缘的荒芜之地。
    因寸草不生而显得阴沉可怖的沼泽中零星地散落着似人似兽的腐败残肢，散发着恶臭。
    但朱雀知道，在千年前这里并非是这样的，这里是云梦泽，生长着大片的梧桐，是凤凰一族的栖息地，连同那位惊羽上神也是在这里出生的。
    朱雀深叹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沼泽中。
    穿行数刻后，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朱雀落在了潮湿的石壁上。
    “事情办好了？”
    女声自身后响起，朱雀身子一僵，随即转身面向那人。
    不，并非是人。
    身躯庞大的凰鸟占据了空间的大半，因带着眼翳而显得灰暗的眼此刻却是犀利异常的紧盯着她。
    凰鸟本应是睨视万物的种族，此刻却是被人用陨铁所铸的钉链贯穿了要害，以狼狈至极的姿态被困在了这沼泽之下。
    “嗯。”朱雀轻轻地回应着她的话。
    “他是什么表现？”
    “他选择了嫁给妖尊来躲避仙界的追捕。”朱雀一五一十地将温阳同她说的话转述给了眼前的人。
    凰鸟不安地用爪子刨着地上的石板，发出的尖厉声响让朱雀不自觉地皱眉，她却浑然不觉地嘟囔道：“也好也好……”
    “既然我已经完成了诺言，你也应该把玄武的消息告诉我了吧！”朱雀紧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的任何变化。
    凰鸟露出一个难以言明的笑，朝朱雀扇动着自己的羽翼，道：“你过来，凑近些我才能告诉你。”
    朱雀有一丝的不安，但对玄武消息的渴望到底占据了上风，她凑上前去，在凰鸟喙边俯身。
    凰鸟眼中闪过精光，竟扭动着身子高高抬起头部，在朱雀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尖锐的喙部便刺入了她的脖颈。
    咕嘟咕嘟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地方回响，凰鸟大口大口地饮着朱雀的精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上散发着微弱的红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原本沾满污秽的羽毛开始褪去，又在下一秒长出了如同浓稠的血一般的红羽，尾羽在不断注入的力量的滋润下见见舒展开来，犹如镶嵌了宝石般熠熠生辉。
    凰鸟放开了朱雀的尸体，化成了个同朱雀模样一般无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