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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6年12月29日
    昨天晚上,风有打电话来约小舞出去见面。这可是第一次啊!风第一次约自己。认识他这么久了,别说约出去见面了,连打个电话都很难得呢!
    小舞把衣柜里的衣服试了个遍,这才发现,竟没有一件适合自己的。这该怎么办呢?好不容易等来的一次约会,总得重视吧?小舞好后悔,怎么当初买衣服的时候都不试呢,看着觉得可以就直接买回来了,害得买这么一大堆衣服,却没有一件能派得上用场的。哎!算了,就这么穿吧!反正平时也都这么穿的,风也看习惯了。不是说过要穿出自己的风格吗?这就是我的风格啊?那些年轻时尚的女孩,你叫她这么穿,她还穿不出去呢!不管了,欧巴桑就欧巴桑吧,何必把一次简单的约会搞得如此的复杂。再说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次约会,没准,这根本就是一次普通的聚会啊!小舞虽然这样想,但随手又抓起一件衣服换上了。“还是不行!怎么越看越觉得我的身材不成比例啊!该死,肚子上的肥肉又跑出来溜达了!”小舞抱怨着,恨不得拿把刀把身上的肥肉割去渣油,以懈心头之恨。
    门铃响了。绫子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站在门口,看上去优雅而端庄。看来,小舞这次是找对人了。记得昨天晚上挂断风的电话后,小舞就给绫子打电话叫她过来,可那时,绫子已经睡了,小舞便叫她今天过来,没想到这么早。
    昨天晚上接到小舞姐的电话,还在纳闷呢!小舞姐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呢?现在,看到满屋子的衣服,绫子也明白了个大概。呵呵,小舞姐也有用得着她的地方,绫子当然很高兴啊,一直以为,永远都只有小舞姐帮助自己的份呢!
    小舞叫绫子进屋,把风约自己出去见面的事告诉了她。小舞已经把绫子当成自己的妹妹了,什么事情都对她说。在她看来,绫子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了。因此,绫子也非常清楚小舞对风的感情,看得出来,小舞姐是真的很爱那个人。而这个时候,她理应伸出手来帮助小舞姐的。
    “小舞姐,你的这些衣服我都看过了,太老气了。根本不适合你呀!你不该把自己装扮得这么死气沉沉的。相信,你要是找到属于自己的衣服,一定会很棒的。说不定哪家服装公司都要来跟你签约,要你做他们的专署模特呢!”
    “你别往我脸上抹金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啊?快到时间了!”
    “不怕!有我在呢!我们出去买!”
    小舞本来还在犹豫的,绫子却不由分说的把他拖了出来。她知道,要让小舞姐自己拿决定,还不如硬来的有效。
    绫子带着小舞把整个市区都逛了个遍,仍然没碰上合适的衣服。小舞有些泄气了,绫子却依然执着。为了小舞姐,她一定不能放弃。小舞姐待她这么好,她怎么也该做些什么事情来报答她吧!而这次正是最好的机会!
    “小舞姐,来看这条裙子,就是它了!你穿着一定好看!”
    是条黑色连衣裙,低胸露背的。小舞看着,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你叫试试嘛!”
    绫子连拖带推的把小舞送进了更衣室。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舞却迟迟不肯出来。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大胆的衣服,这叫她怎么出去啊。但绫子在外面不停的催促,小舞只好硬着头皮走出更衣室。
    “我就说嘛!除了小舞姐,天下没有第二个人配得上这条裙子了!”
    看着镜子里的人,小舞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了。这是个年轻女子,乌黑亮丽的头发,配上黑色绸裙,更显得光彩夺目了。风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大概会瞪大眼睛盯着我看吧!那时,我都该被送进动物园了。
    小舞怀着优越的心情走在街上,绫子已经回去了,说是不想当灯泡。于是,小舞便一个人来到和风约好的地方。风还没有来。小舞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猜想着风看见自己后各种滑稽的表情,不禁笑了笑。他一定会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吧!呵呵,说不定还会咬牙切齿的说:“你干吗穿这么隆重啊?是为了显示我的贫穷吗?”
    风出现在了小舞的视线中。不,应该说是小舞出现在了风的视线中。风盯着小舞看了好久。小舞的转变怎么这么大呢?才几天不见,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风有些不习惯。不过,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小舞。现在该怎么办,原有的计划全泡汤了。
    “怎么不说话呢?”
    “没有!你好漂亮。”
    “是吗?谢谢!”
    “这个!送你!”
    风递过一支玫瑰,本来打算一开始就送给小舞的,不过,看见她今天的打扮着实是吓到了,于是,也就一直拖到了现在才送。想想,面子还真过不去。
    小舞接过玫瑰,拿到鼻尖处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是玫瑰花的气味,也是爱情的味道。
    “小舞,让我照顾你吧!”
    “……”
    “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答
    终于说出这句话了,风的心都揪紧了,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小舞是他第一个决定要爱一生的女孩,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这句话,因为,在他看来,这句话就意味着责任。爱一个人,就要对她负责。要尽自己的全力来让她幸福。现在,就看小舞的了,她会接受自己吧!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比什么都重要!呵呵,这样说好像有点自私,不过,请相信我也是明白事理的人。”
    “我答应你,其实,你不用说,我也会把你放在首要位置的,你就和我的父母一样重要!”
    小舞拉过风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她要把心交给他,她相信,他能给自己幸福。
    风拉着小舞的手来到那棵梧桐树下,梧桐的叶子一片一片的掉了下来,又到了落蕊纷飞的日子了。小舞看着飘落的叶子,眼里噙满了泪水,叶子无论怎么努力总有掉落的一天,那么爱情呢?会不会也有凋零的一天。
    离开的时候,小舞和风各自许下一个愿望。小舞希望永远跟风在一起,风希望能带给小舞幸福。
    1997年1月26日
    时间如流水般过着,自那天和风见面后,小舞的生活中几乎没有什么绚烂的色彩,除了和风出去玩的日子,每天的日子平淡如水,没有什么大喜或大悲,用白开水来形容再确切不过了。转眼间,翻过了1987年的门槛。又大了一岁了,过去的一年里,做了些什么事情呢?有什么收获吗?还是失去了些什么东西呢?小舞努力在头脑里搜寻着,却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趋于苍老了,怎么人总在不知不觉中就老了呢?从童年步入青年,然后,再到老年,再来呢!就快死了吧!是啊,每走过一天,我们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爱菲尔咖啡厅
    小舞,风,江泽,绫子四人围坐在一张咖啡桌前。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是怎么回事呢?平常总爱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绫子怎么都不说话了呢?她不说话,害得气氛怪紧张的。好不容易一起喝咖啡,要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就该不来了。小舞心里很不是滋味。
    风叫她出来见面,她却叫了这么多人来。风该不是为了这个在生气吧!没理由的呀!风才不是会为了这种事生气的人!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小舞,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小舞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跟着出去了。风的态度让她很不满意,绫子他们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朋友啊!风怎么就对他们如此冷淡呢!本来小舞的心情还蛮好的,不过,现在,风把她的心情弄得好糟好糟,小舞不免有些生气。
    “有什么事?你说啊!”见风一直不说话,小舞有点不耐烦的催促到。
    “你会等我吧?”
    “什么?”
    “公司准备把我安排到上海去工作。我说过不去了,但公司方面说那边需要我的帮助,而且,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所以……”
    “所以你答应了,是吧?那你还来问我干什么呢?你自己决定就好了啊,你为什么要来问我呢?难道我叫你不去,你就不去了?可笑!”
    “不,我还没答应。我曾经答应过你,要把你放在第一位的,所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在我心目中,你比什么都重要,你应该知道吧!”
    “……”
    小舞几乎要哭出来了,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要是早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这么狼狈的站在这里的。她爱风,因此应该成全他的事业,这没错。可她也想他留在她身边啊,可以呵护她,可以同她一起嬉笑。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非要让她做出选择?
    生命中总有许多事情是难以预料的,握在手里的风筝也会突然间断了线。那么风呢?是要把他从手中放飞,还是,永远把他留在身边,让他守着自己平静的过一生呢?小舞无法做出选择,她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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