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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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天野,你不舒服吗?天……”因担心天野而凑过来的塔谷一臣,刚刚开口晃一就晕倒在塔谷怀里了。
“天野!该死……呃!怎么这么重啊!——加贺!根岸!过来帮忙!天野晕倒了!”
加贺和根岸闻言跑过去。塔谷抱着晃一道:“在下一站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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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和叶月从车站走出来,来到学校,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高兴,旁人勿近”的气,害得其他同学纷纷绕道而行。
“真是十分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失言了!我收回今天说过的话!”叶月毫无歉疚之意的发言,引来了淳质疑的眼神。“你要以为本大爷会这么说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小鬼,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叶月邪邪的笑着说。
“那么!”淳转过脸来看着叶月,满脸怒气,“你就赶快离我远一点啊!和我在一起你不是觉得丢人吗!”
“不是这个问题吧!”叶月一脸无奈,自己只是不满淳那么依赖他哥哥而已啊。
“都一样啦!反正我现在没办法叫小晃‘哥哥’或‘老哥’啦!”淳气得额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哦~那么说,就算那家伙变成行动迟缓的老人,你也会叫他‘小晃’喽?”叶月笑得仍有些邪气,但能看出来已经生气了。
“没错!你有意见吗?”淳孩子气的撅着嘴,怒气腾腾。
“小晃也真可怜~~”满意地看到淳惊怒地瞪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叶月笑得更邪气了,“有你这种小鬼紧紧贴在身边,想要好好交个女朋友都不行!”
“啪!”一声引来了所有路人注目。淳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叶月的脸上。淳撅着嘴,一脸要哭的样子,然后扔下一句“要你管”转身就走,叶月看着淳的背影,用手背摸了摸嘴角的血,“啧”了一声,“那个白痴,真的出手打我!”
什么‘小晃’嘛!一点都不了解别人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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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神生家——
“真是的,到底清不清楚状况啊!”冈岛挂上电话,有些无奈道,“叫我安静地等着,我还是会不安啊!也不打电话告诉我后来的状况!”神生家的两个新秀——叶月和彰,都是我行我素的主,让他这个主事的费尽了心思。
“那个……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可以了吗?冈岛先生?”
闻声,一个短发的中年男子——冈岛——回过头来,他带着眼镜,身着西装,显得英气且斯文:“嗯——不!再稍等一下!”
“是吗?”
“这件事情,必须等华玲夫人到场,才能开始啊!”
真是的,怎么每件事都不能按计划走呢?叶月就不提了,连彰也不改本性,老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冈岛将手机放入口袋,有些郁闷地说:“这两个人,再不有点自觉是不行的!”
“那个……冈岛先生?”传话的人在一边有些不安。
“啊!”冈岛回过神来,“不好意思,你先出去,我马上过去迎接!”
“是!”
“真是!”冈岛抱着肩,看着走廊外的水池,无奈道,“再这样下去,我会被压力逼得过劳死!”
与此同时,神生一族视为神的容器的莲,在重重的封印中,睁开了他妖冶美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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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气派的房子!”真名看着眼前曲回的走廊,木制的阁楼,清新自然的庭院,发出了如斯感叹,“早就听说这里是本家,是宗族,我还在想会是什么样子,果然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呢?华玲奶奶?”一旁的亚里沙有些不安。
“去了就知道了。”被称作华玲的老人身着深色和服,苍白的长发整齐地束成髻,精瘦的脸颊,细长的眉眼,让老人显得依然干练。
“可是……”亚里沙皱起了好看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睛也因为不安低了下去。
“哎呦亚里沙!不要一脸凝重的表情嘛!不会有鬼出来把你吃掉的!”说着用手捏着亚里沙嘴角:“来!笑一个!”
“啊呀!真、真名!”亚里沙哭笑不得。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亚里沙有着如同外表一般的文静与贤淑,而真名恰恰相反,金黄色的短发,活泼开朗,很少看到她会为什么事烦恼。
站在一旁的华玲夫人叹气:“该说她第六感太好,还是太脱线呢?”
“好了,走吧!”
华玲夫人带着真名和亚里沙走了进去,迎面便看到冈岛带着人在门口列队迎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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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野!天野!喂!”塔谷和加贺、根岸将天野放在车站的椅子上,一声声地喊着。离晃一最近的塔谷明明看到晃一的眼睛睁开了,还泛着淡淡的金光,可还没看清,晃一的眼睛又闭上了!
“昏倒的还真彻底!”塔谷气急。
“还是送医生吧?天野的嘴唇比刚才更紫了……”
“好像是哎!”加贺、根岸也担心不已。
“喂!天野!你听得见吗?天……”塔谷将手伸到晃一脖子下面,轻轻将晃一的头抬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愣住了——近距离地看天野的面孔……是第一次吧?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长而密的睫毛,恬静的睡容……不像那个平常冷漠的天野呢——塔谷贪婪地看着,有些沉迷了。
“喂!塔谷!”
“……啊?啊!什么事?”塔谷回神。
“没……没什么!”根岸无奈,总不能说别看美人看出神了吧!
天野晃一……虽然和这家伙一个班还是很恰好的,不过……这次的确有点奇怪!塔谷一族和天野一族是和神生一族有些渊源的,都是有些能力的人,作为塔谷一族的继承人,一臣很清楚地感觉到了晃一身上有些异象。
晃一感觉有点恍惚,不知是睡是醒的样子,似乎有人在叫自己——很黑很黑的地方,一个人坐在很华丽的椅子上,长长的头发——那是莲!可是晃一并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个声音在叫自己,一遍一遍的——“天野!天野!”
晃一猛地睁开眼睛,惊讶地看到离自己的脸不到五厘米的地方,有一张帅气、写满担忧的脸,关切、却暧昧地盯着自己。
“塔……谷……?”
“我怎么在这里?”晃一看着眼前的三人问。
“你昏倒了呀!不记得了吗?”
“是吗?”晃一有点想起来了,那么那时看到的东西是梦咯?好久没看过那么可怕的东西了。
“对啊对啊!”加贺、根岸一脸坏笑,“你和塔谷啊,在电车里面可是抱得紧紧的呢!是我们两个给你拿的书包哦!”
晃一有些虚弱:“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用放在心上!”塔谷温柔地笑道,“拿去!”塔谷扔给晃一一罐饮料。
“谢啦!”晃一坐起身子接住,抬起头灌下去,露出下巴和脖颈处性感的曲线,然后拿开饮料,美丽的眼睛瞥向一旁,举起左手擦了擦嘴,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微微蜷曲着,停在下巴的地方,整个动作、整个人显得格外性感和魅惑。另外三个人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时看的呆掉了。
“这个样子啊!我还以为天野是个更酷的人呢!”加贺悄悄地对根岸咬耳朵。
“恩!”
“天野,”一旁的塔谷有些担心地问,“你早晨有没有吃饭啊?”
“?”天野一怔,没有说话。
塔谷还没说话,一旁的根岸像模像样地说:“这可不行哦!早饭如果不好好吃,精力可是会减弱的!……哇!你干什么!”根岸刚说完,加贺便照着根岸脑袋上来了一下。
塔谷和加贺在一旁笑道:“什么‘精力’呀!是体力吧?体力!一大早的就说什么精力!你在想什么呀!哇哈哈哈——”
“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白——痴!”
三个人笑的热闹,晃一看着他们拿自己开玩笑,攥了攥饮料罐,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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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冈岛和真名、亚里沙聊着,二人也认真地听着,“那么,真名、亚里沙,被华玲夫人看上的你们二人之中,应该有一个就是继承‘冰见’之人吧?”
“噗——哈哈哈!”一本正经的真名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怎么可能?!”
“咳~咳~!”华玲夫人瞪了真名一眼,真名连忙止住。“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惜着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华玲夫人叹口气。
“等一下,奶奶!?”真名突然大叫,“你说的继承人,不是‘东云’承认的真希子吗?”
“那是当然的呀!除了那个孩子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这个才能。”
“那您刚才的意思是……”
“其实这件事你们都不知道,冰见家除了‘东云’之外,还有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内招牌。”
“招牌有两个?”
“对。简单地说呢,高级料理店‘东云’这个招牌,是给外人看的表象;真正支撑着冰见家的栋梁,称之为‘隐见’——透视一切隐而不见的东西——也可以这么说吧。”华玲夫人看着一脸茫然的二人,笑着说,“不过,这件事再怎么用嘴巴说,你们也是不懂的,着也不时想教就能教会的事,总而言之,对你们而言应该可以说是绝对的自愿者吧——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对你们而言或许有些残酷,你们就当作出生在冰见是一场灾难吧!”
“等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华玲夫人,这到底……”冈岛、真名、亚里沙一惊,问道。
“无论是多么珍贵的血统,血不流动,就会腐败,‘隐见’这种神力也是如此。”
冈岛有些怔愣:“也就是说,有一天会消失……吗?”
“说起来,我都到了这把年纪,什么时候走也没个准儿,所以我想在有生之年亲自确认看看,我就是这么想的,冈岛。”
冈岛无视一脸懊恼与茫然的二人:“那么,今天突然就要正式测试吗?”
“再怎么说,作选择的毕竟是‘他’,如果连这两个人都不行的话,或许就注定‘冰见’的血脉到我这一代就要断了。”听到这话,一旁的真名和亚里沙也静了下来,一脸严肃。
“华玲夫人,也就是说,您也相信‘千年一次的大灾难’是吗?”
“这个吗——那种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不过既然是经由人手封印的东西,那么有一天再度被打开也不奇怪……不是吗?”
看着华玲夫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冈岛叹道:“理论上……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我在强词夺理吗!?”华玲夫人的目光更加凌厉,
“…不。”冈岛微笑,“我只是在想,如果‘神生’存在的理由是这个,那么这也就是其意义所在了。不论时代如何传承改变,这里依然存在着人世间常识无法解释的事实。在这个世上,只有看谁抽到下下签而已。”
“我说……冈岛,其实真的要说世纪末的话,也就真的如此,我有一种预感,到目前为止一直维持安逸稳定的时代潮流,会在这一百年间加速,不管你信或是不信,被这种时代传承所迷惑着,在未来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灾难也说不定。”华玲夫人依然正襟危坐。
“这话说的——简直就像你心里已经有个底了。”冈岛依然笑着,越发张狂与诡异。
“冈岛先生!”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失陪一下!”冈岛行礼,走出门和那人小声说话。
亚里沙面带不安,凑过来小声道:“事情不太对劲哎~”
真名微微后仰,也凑过去:“恩~对啊!突然对我们说这些话!”真名心里有些不爽,那两个老家伙一直各说各的,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那个老太婆!”
“华玲夫人!情况好象有点糟,和我们到下面去一下好吗?”
华玲夫人优雅地站起身,道:“啊,那么,这两个孩子也可以一起去吗?”
“奶奶!!”两人一惊。
“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带他们来的吗?”冈岛回头,优雅地笑。
‘我可没有听说啊!’可怜两个女孩连惊带吓满脸黑线。
漆黑一片,楼梯笔直地向下延伸着,隔不远就会有一盏灯,让一切显得格外诡异。
“下面会有什么呢?”亚里沙不安地想。
“喂!亚里沙!”走在前面的真名回过头来,满脸兴奋,神秘兮兮地说,“这里简直就像京极夏彦的世界吧?”
“真是的,如果真的是怎么办啊?”亚里沙埋怨道,自己已经很害怕了,这个粗神经的家伙还要吓自己!
“小心!下楼梯要注意一点哦!”突然从耳后传来的冈岛的声音让亚里沙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答了一声,结果没走几步就跌了。
“呵呵~”看到这样,冈岛不禁乐了,“不过呀,没想到华玲夫人都这把年纪了,还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经由人手封印的东西,那么有一天再度被打开也不奇怪”是吗?还真是引人深思呢!——没错!就算恐怖被时间淹没了,贪得无厌的欲望还是会无限膨胀起来——这就是人类的本质啊!最后会是吉还是凶呢?我很期待呢,华玲夫人!
“完全……连动都不动一下!”看着眼前的大门,众人都觉得有些诡异。
冈岛伸出手去打开门闩——“啊!等等!”
“什么事?”冈岛看向阻止自己的人。
“刚才滨田要打开门闩的时候,突然晕倒了!”着这个人有些后怕。
“晕倒?”一旁的两个女孩吓的抱在一起。
“是,碰到门闩的时候,还突然迸出火花!”
“那就伤脑筋了!”冈岛微笑着,丝毫没有伤脑筋的意思,“不过,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应该没事了。”
“可是……”
“轰——”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冈岛回头一笑,“看!没错吧?来吧,我们进去吧!”
“居然有这种地方!”亚里沙惊讶地捂住嘴,真名则兴奋地叹道:“真壮观哪!”——这是个很大的溶洞,上方和四周长满了石钟乳之类的东西,让这里显得格外诡异。正中央有一个很华丽的高背坐椅,椅子上——有一个男孩,精致美丽的脸庞因常年不见光显得有些苍白,银白的长发束在身后,有两绺自然地垂在耳前,美丽的凤眼圆圆地睁着,如琉璃般清亮透明,发着奇异的光——然而却无法从他美丽的眼睛中感知到一丝生气!
“冈岛先生,这个孩子是……”真名仍然粗神经地关注于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丝毫没看到亚里沙那惊恐的表情——“莲殿下怎么了,奶奶?”亚里沙看到莲身边似乎有奇怪的光发出来,害怕地转头去看奶奶,却发现奶奶以同样悚人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莲,眼中竟然有同样奇异的光——“奶……奶,怎……?”亚里沙吓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请稍微等一下好吗?”冈岛拦住亚里沙,走到华玲夫人身后,低下头轻道:“请问华玲夫人,看到什么了?”
“这……该怎么说好呢?”
“把您看到的说出来就行了。”
“很遗憾,我的眼里只看到一如往常的墙壁。”
“太棒了!奶奶您想让我们看的该不会就是这东西吧!”众人一惊,看向突然兴奋地嚷出来的真名,“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美丽的壁画!”
“真名?壁画……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啊,亚里沙!”真名仍然兴奋地看着墙壁,“这整面墙都是啊!”一旁的华玲夫人闻言露出了笑容——这意味着冰见家下一个有“隐见”力量的人已经出现了啊!真名仍在不知所以地兴奋着:“你们看!有一条龙盘踞在那里不是吗?”那个简直像要夺取他人灵魂似的!真名如痴如醉。
龙?冈岛愣住了——该不会是……大凶杀的祸魂“鬼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