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改过了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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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分钟后,我和安以落来到了海洋公园。途中我打了韩诚的电话,语音提示他已经关机。我又打了电话去韩诚家,韩枫哥哥说韩诚还没有回家。看来,我猜的果然没有错,韩诚还在等我。只是,我人没出现,刚刚又挂了他的电话,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吧!我得快点找到他,和他解释清楚,不能让他又误会了什么。
“我在门口等你,见了韩诚就出来找我,我送你回医院。你脸色还是好差,还是住院观察两天比较好。”安以落满脸关心地说,一边还解下了自己的围巾,围到了我的脖子上。安以落,可不可以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会愧疚死的!你给我那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嗯!”我点了点头,向海豚馆的方向走去。似乎在安以落面前,点头已是我的习惯性动作。
已经4:30了,因为快闭馆的原因,海豚馆空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
“韩诚——”我四处搜寻着韩诚的身影,但没有找到。我喊了一声,但因为生病,声音很轻,只有离自己五米的一个男人回过了头,只可惜不是韩诚。
“韩诚——”我又喊了一遍,但还是没人应声。
韩诚,我来了,你在哪里啊?我漫无目的地在馆中走着,一边寻找着韩诚的身影。
难道他已经回去了?虽然说了不见不散,但是真的让他等我到快5点,实在是有些为难他。
我最后一次搜寻了一下韩诚的身影,搜寻无果后,我有些失望地走出了海豚馆。
“韩诚,我们去巴黎时光吃饭吧!”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并不大,但是内容却吸引了我的注目。
我向声源看去。是韩诚和一个女人,女人勾着韩诚,满脸笑容。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负责“卡诺其”广告企案的何筱语。
“不想去!”韩诚厌恶地皱了皱眉,目光在四周搜寻着什么。因为我在他们身后,他并没有看到我。
“你还在等倚寒霜吗?她不会来了,她和安以落在一起!”何筱语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
我错愕,她怎么知道我和安以落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韩诚替我问了主来。
“上午的时候,我看到她和安以落坐着出租车来,车在海洋公园门口停了一会儿,又开走了。也许是一起玩了吧!这么久还没来,说不定是去看电影,或者还要去烛光晚餐,或者去Happytime了,再或者……”何筱语故意拖长了语气。她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和安以落是去一夜情了?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想让韩诚对我引起误会?韩诚你要相信我啊,我没有……我向韩诚投去目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够了!我们走吧!我不等了。”韩诚向公园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相信我,还是轻信了何筱语的话?看着韩诚远去的背影,我一下子没了方向。不行!既然已经看到了韩诚,就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冤枉了。我迈开步子,向韩诚跑去。
“咚!”也许是重心不稳,才跑两步我就跌倒在地。
“痛……”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声。我站了起来,膝盖传来剧烈的疼痛。
“倚寒霜,你终于出现了!”韩诚的语气好冷,冷的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韩诚,我……”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面对韩城,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告诉我,你先前是不是和安以落在一起就可以了。”韩诚淡淡地说,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虽然知道承认对自己是绝对的有害无利,但是我不想欺骗韩诚,我也希望韩诚能够耐下心来,好好听我的解释。我点了点头。
“可是,安以落只是……”
“我不想听解释,这样就够了!”我的解释就这样被韩诚硬生生地打断了。
我抬起头,看着韩城,他也正看着我。我觉得他的目光冷冷的,不像从前,目光中带着玩味和调皮,让我觉得陌生,我再一次打了个寒颤。
我只能避开他的眼神,盯着地上的倒影发呆。
“你去找安以落吧!你不应该来找我。”头顶传来了韩诚淡漠地声音,“筱语,我们走!去看电影,去吃烛光晚餐,去Happytime,去……”韩诚也故意拖长了语气。
韩诚的话像刺一样深深刺进我的心里,我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我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望着何筱语勾住韩诚的右手,远去的背影,我的心生疼生疼的,甚至掩盖了我膝盖传来的阵痛感。
对于韩诚,我已是失望大过难过了。原来,在韩诚眼中我是如此不堪,他是那么的不信任我。
“小霜霜,你还好吧?脸色差的可以了。”安以落不知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关切地说。
“嗯,我还好。”我机械地回答着。现在的我已是身心俱疲。
“那我送你回医院。”安以落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脸上虽然写满了担心,但是没有问我什么。
“嗯。”我迈开步子。
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微曲双腿,小心翼翼地挽起裤脚,只见一丝丝的血正往外浸,还有几道比较深的血口子裂开了。
“怎么弄得?”安以落把我抱起。
我没有回答,把头埋进安以落的怀里。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哭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一句话。现在的我竟然没有想哭的冲动,明明对韩诚的甩身离开难过的要死,但就是连一滴泪都没有。我是怎么了,不再爱韩诚了吗?还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你跌倒在碎玻璃上?这里怎么会有碎玻璃的?”安以落指了指我刚跌倒的地方,“玻璃上还有零星的血斑呢!”不愧是国际刑警,真是观察甚微啊!
“现在不是发挥你专长的时候!”我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这里为什么会有碎玻璃?”真是不能夸他,一夸他他更起劲了。
“送我去医院吧,我好累!”我紧紧地抱住安以落,不想再思考什么。
“嗯,好。”安以落抱着我走出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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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竟然已是次日傍晚了。
“你终于醒了,你想担心死我啊!”病床边的姐姐埋怨道。见我醒了,伏我坐起身来。
“对不起,姐,又让你担心了!”我有些内疚,每一次生病都要害姐姐抛下手头上的工作,来照顾我。等我病好了,姐姐要看的文件也推成山了。
“你知不知道,你烧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直都是39度多,现在才刚刚退烧。”姐姐看起来有些憔悴,应该是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吧。
“姐,你一直在这儿?安以落呢?”环视了一下病房,只有姐姐和我两个人,而不见安以落的影子。
“我是今天中午才赶过来的。安以落我让他回去了。他一直守在你的身旁不肯离开。你睡了一天一夜,他也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刚我看你开始退烧了,就让他先回去了。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也吃不消。”姐姐顿了顿又说,“倒是那个韩诚,整整一夜没有回家。韩枫刚打电话跟我说,韩诚早上满身酒气地回家了,到现在酒还没醒呢!真是的,你在这里受着病痛的折磨,他却在外面喝酒快活。到底谁是你男朋友啊?”姐姐有些气愤,嘴也轻轻地嘟了起来。
听到这里,莫名的心里一阵纠结,感觉好心酸。安以落,我欠你太多,今生要怎样才能还清啊?至于韩诚,整整一夜没有回家?难道他真的和何筱语……?昨天他说的那些不是要气我,而是真的?我的心犹如被千刀万剐般的疼痛起来。
“姐,我想睡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此时的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儿,让受伤很深的心能够有机会平复一下。
“嗯,那我回去了。有事就找陈医生帮忙吧!”姐姐叮嘱道。
“嗯!”我躺下来,把被子蒙到头上。
不知在被子里钻了多久,我爬了起来。走到床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正当我看的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你和韩诚又吵架了?”
我转过头,是韩枫哥哥。
我默不作声。吵架?我和韩诚根本连一句争执都没有,又怎么称得上吵架呢?
“这个给你。”韩枫哥哥递给我一个黑色的礼盒,盒子只有手掌般的大小,里面应该放的是手链之类的东西吧。
“这是?”我接过盒子,问道。
“韩诚今天早上扔到垃圾桶里的。”韩枫哥哥冷冷地说道。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手链,手链的吊坠是朵水晶的矢车菊。手链的扣环上刻着:“遇见幸福——霜”。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韩诚。韩诚他外表看似坚强,内心却脆弱的很。他总是不确定,甚至不敢抓牢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因为他害怕所以美好的东西都会像水晶那样易碎。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去看一下他,他从酒醒后就一直在喝酒,怎么劝他都不听,问他什么也不回答。”韩枫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床柜上,又说:“下午我不回家,你去看看你他吧!别再吵架了,也别再伤害他了。”说完韩枫哥哥转身离开了病房。
我知道韩枫哥哥是出于一个哥哥爱护弟弟的心情和我说这些的。但是,到底是谁伤害谁,我说不上来。或许爱情就是一把双刃剑,伤害了自己也深深伤害了对方。
看着盒子里的手链,我有些难过。“遇见幸福——霜”,韩诚,我真的是你的幸福吗?在这样的不信任中,我还能成为你的幸福吗?
也许,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证明韩诚还是信任自己的机会。想着,自己便抓起钥匙和手链跑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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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韩诚的家门,一股扑鼻的酒味就迎面袭来。地上满是东倒西歪的空啤酒罐,韩诚正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着,似乎是睡着了。
我没有叫醒他,而是找来垃圾袋,把地上的啤酒空罐打包扔掉了,又从不知是谁的房间里找了条被子榜韩诚盖上,然后去药房买了盒解救药。回到韩诚家时,他还没有醒,我到厨房里到了杯热开水,端到了韩诚面前。
“韩诚,你醒一下,先把解救药吃了,再睡吧!”我推了推韩诚。
韩诚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他带着点怒吼地说:“你来干什么?”
“你先把解救药吃了,我们再说,好吗?”我有些无奈,为什么我和韩城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局面?我把杯子往韩诚那伸了伸。
“不需要!”韩诚一手打掉了杯子。
水洒在我的手上,传来了阵阵的灼痛感,我有些委屈,觉得自己有些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这么不信任我,当初为什么要说喜欢我?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一次次打击我?”我把我这一阵子的委屈全部说了出来。我清楚再憋在心里不说,对我对韩诚都不好。
“滚!我不想看见你!”韩诚的手指向门口,叫道。
我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中不停地打着转,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彻底决堤。
韩诚紧盯着我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吼道:“滚啊!”
我转身跑出了韩诚家。
心一下一下地抽痛着,抽得狠了,血就从伤口里汩汩涌出,淋漓温热,连眼泪都连带着涌出眼眶,丝毫没有犹豫,顺着脸颊畅快地奔腾着……
如烟的往事在我脑海中绝望的蒸腾。一幕一幕那样真实,清晰如昨。
韩诚那温暖且让人有点依赖的背,及他那微微加速的心跳,那是我们第一天认识时,我对他记忆最深的地方,只可惜现在取而代之的却是韩诚愤怒的表情,和他愤然离去的背影。
“放心吧,我们会离开这儿的!”韩诚那温柔的安慰。
“靠在这里吧,难得有那么好的机会睡一觉!”韩诚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让我靠在上面。
“谁说叫我没用的?”韩诚给“老大”那潇洒的一拳。
“你没事吧?”韩诚脱下了自己的衬衫,披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轻轻吹了吹我额头上的伤口。
“很疼是不是?”韩诚的关心。
“傻丫头。”韩诚的“嘲笑”。
韩诚的吻。
在仓库发生一切,让我爱上了韩诚。可是,这一切也来得太快,太不真实了!而我竟然也因为韩诚的几个举动几句话和那个吻就草草地爱上了他。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花时间去了解韩诚。
“没有可是,我不管你还能活几年,几月,几天,哪怕是你下一秒就倒在我的面前,我也不会后悔。只要能在这一分钟给你幸福,我就满足了。”虽然那是拍戏,但是我却一度认为那真的是韩诚对我的承诺。
“自己女朋友的手,我才不放!”那时韩诚握我的手是那么的紧。可是,他终究还是对我放了手,在他的不信任下,彻底放开了紧抓住我的“手”。
“告诉我,你先前是不是和安以落在一起就可以了。”
“我不想听解释,这样就够了!”韩诚的话是那样的冷,那样的充满了不信任。
“不信任,不信任,不信任!你为什么都不肯相信我?”我瘫坐在韩诚公寓楼下的石椅上,全然不顾周围人投过来的怪异目光,大叫了出来。
我止住了泪,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韩诚家的电话。
手机里传了了韩诚的声音,只可惜是:“你好,我现在不在家,有事的话听到‘嘟’声后留言。”
“韩诚我知道你在家。如果你还相信我,还肯听我解释的话,就下头来,我在你家楼下等你。”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韩诚这是我和我自己打的赌,一个证明我们还应不应该在一起的赌。
突然有什么冰冰的东西落在脸上。我仰头看天,下雪了。这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可是,现在的我无暇欣赏着雪景,我耐心地等着,等待着韩诚的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从指尖划过,我所等的并没有出现。似乎这个赌的开始,我就注定要输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韩诚家找他,还好你姐姐告诉我韩诚家在哪了。”安以落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转过头,一把抱住安以落:“以落,我彻底输了。”泪,再一次滑落,浸湿了安以落的衣服。
“小霜霜,回医院吧!”安以落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温柔,和他过去玩味颇重的语气截然不同。
“嗯。你背我好不好?”我真的累了,不止是身体上的,也是心灵上的。我真的没有体力再等下去,也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回医院后,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安以落说完,便半蹲下来,让我趴在他的背上。
“嗯。”我隔着安以落的衣服,听着他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声,似乎找回了在韩诚身上已经消失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