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都市  落雨知时节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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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简单的行李下了火车,回到这已久违了的故乡,一身三年前时下流行的衣服,早已无法与这都市的繁华璀璨相融合。就象三年来那广漠的大草原给我的教育与这现代化的都市繁荣的差异一样。黄昏时分的街市霓虹与草原上的晚歌夕阳所代表的是不同的生命意义。草原的质朴与都市的奢华原就是有着极大差异的不同个体,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抿紧了嘴唇,向着前方的繁华与陌生的熟悉走去。
    与三年前的毅然决然相比,现在的我显得过分的近乡情怯,胸中澎湃的不安使我举步维艰。阔别了三年的熟悉的一切是否会因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陌生,曾经是信手拈来的,现在是否已遥不可及,原本是亲切无间的,现在是否已间隔丛生,纷乱的思绪在脑中纵横,却掩不住心中那份激情的渴望,即使有更多的不确定,依然阻止不了汹涌着的冲动。
    再漫长的旅程也会有结束的一刻,我终于停在了家门口,依旧是那淡青色的门,门上贴着一个大红色的福字,这个福字应该是春节时留下来的,那么喜庆,那么祥和。
    “终于回来了,你瘦多了,已经三年多了。”迎面而来的依然是母亲那亲切慈祥的面容与关怀体慰的话语。
    “我了也强壮了不少呢,妈,你的女儿再也不是三年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了。”我把行李交给身边的弟弟,从爸爸的信中知道这个弟弟已经大学毕业在一家外资企业工作了。
    “哈,姐!你终于结束自我放逐啦。”他的性格还是这样的活泼,他在我的记忆中是一个标准的阳光少年。
    父亲带着一脸的微笑上下打量着我,“嗯,不错,这三年来你一定有了很丰富的收获,你改变了很多。”不自禁的他的眼圈微微泛红,不轻易动感情的父亲是否是因为看到了一个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伏在他肩上痛哭的女儿而激动了呢?
    一股热浪冲进我的眼眶,“爸,我再也不会因为没有买到一条裙子而哭泣了,现在我是一个大人了。”
    “你弟弟我都已经是大人了,姐,你也太晚熟了。”看着他强壮的身体,是啊,这个从小就喜欢保护我的弟弟现在已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了,是一个真正可以保护他人的男人了。
    “瞧你这孩子。”母亲带着溺宠的摇摇头,“好啦,斐儿,先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是啊,你妈为了准备这顿饭已经花了两天的时间了。”爸爸说。
    一种被爱的感觉包围着我,“谢谢,谢谢你们这样爱我。”
    “傻丫头,快去吧!”母亲微笑着走进厨房。
    当我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一桌丰盛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父母、弟弟把我让上桌,我望着一桌的酒菜,“在家的感觉真好。”
    “早就告诉你别去那个克尔沁草原的嘛。”母亲又开始习惯性的抱怨了。
    “妈,如果我不去的话,又怎么会知道家里的好呢?”我尽量温和的说,如果在三年前,也许我会不满的和她大吵一架。
    “就是,就是,我们吃饭吧!”弟弟连忙说,他对我的了解显然还停留在三年前那个娇纵任性的时候。
    妈妈不再说什么,爸爸却热烈的问起我在这三年之中的经历,虽然他当时也同样反对我去克尔沁草原。我简单的挑了些日常的经历说了,“开始的时候的确有很多不习惯,不过草原上的人实在是太热情了,他们几乎为我做好了任何的日常事务,根本不必我费心,而我的任务只是教书。”
    “在那边你难道就不苦?你的信里从来不提。”母亲插话,脸上明显的写着不信任,她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在那种情况之下去了内蒙古,就绝对不会写信回来诉苦的,这就是我的固执,或者说是任性更为合适,只要是我决定的事,我就一定会做下去,即使明白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如果你说生活上,那边的生活当然无法与家里相比,可是精神上我绝对是满足的,我看着那些孩子一天一天的成长,那些牧民一天一天的走上科学之路,看着他们一天比一天更加信任我,我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我觉得我的努力有了结果,有了收获。这使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使我的生命有了新的意义,真的。”我的声音充满激情,因为我的心里充满了激情,我是那么强烈的想把我的感受告诉他们,让他们分享我的喜悦。
    父亲以一种崭新的目光看着我,“如果说我当时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大好的前途去内蒙古,那么我现在完全明白了,你是去追求一个完整而全新的自我,去创造一段有意义的生活。”
    我用力的点头,“是的,三年前,我大学毕业两年,在公司已经是销售主管了,可是我觉得我活得没有意义,每天九点上班与一些无聊的客户淡论一些数字,使不尽的阴谋,用不完的手段。每晚笙歌酒阑之后,已是午夜时分,回到家里只想好好的睡一觉。除了钱,我没得到任何东西,我不愿意就这样消磨掉我的一生,不愿意把我的生命就这样浪费掉,所以我放弃一切,做了一个青年自愿者,我实现了我的人生梦想,虽然我也失去了很多东西,可我不后悔,如果从来一遍,我还会毫不迟疑的这样选择。”
    “姐,你真行。”弟弟在一边大叫,“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想的,我就不行,有很多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抛不下的。”
    我笑了,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他依然有一颗顽童的心,“也不一定都要到穷乡僻壤去走一趟才算行,你在这儿也可以呀,只要是能够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就好啦,爸爸在信中说,你把你的工作做得十分出色,老板很欣赏你,还一心想把女儿嫁给你。”
    “哇,姐,你别提这回事行不行啊?”弟弟一脸的苦恼,看来他是有点不喜欢这个女孩,而且还很怕她,原来也有能让他怕的人。
    “有人喜欢你有什么不好的,你也不必这样害怕吧,简直就是闻风而色变嘛。”我斜眸望着他,半开玩笑的说。
    “姐,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她真的很会缠人的,每天三通电话,比我吃饭还准时,我都被她烦死了。”弟弟苦着一张脸,一副无法消受的样子。
    好像是证明他的话,电话铃响了起来,爸爸开玩笑的说:“快去接吧,你那个苏珊又来查勤了。”
    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真希望她别这么勤快。”
    “喂,你好!”弟弟拿起电话有礼貌的问。
    过了一会,弟弟嘻笑着说:“我不是伯父,我是孟沛,难道我的声音已经成熟到那种地步了吗,羽童姐?”
    薛羽童,难道电话那头的是羽童,我实在无法相信,我回来的消息除了家人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昔日的一群好朋友,也许她只是来电问候我的父母的。我正凝思,听见弟弟扬声喊:“孟斐,电话!”
    我起身接过弟弟手中的电话,“喂,羽童吗?”我的声音中尽是不确定。
    “不是我还有谁呀,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怎么三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听筒中传来了薛羽童爽朗的声音。
    到了现在我已经无法告诉自己她这个电话只是碰巧打来的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请了**,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跟踪你。”激进的薛羽童没好气的说,“没见过你这么我行我素的人,要干什么事情先通知一下我们这些朋友会死呀,你当不当我们是朋友?”
    “对不起,我是准备回来之后再告诉你们的。”我不得不解释清楚,“我还给你们带了好多礼物回来呢。”
    “算你聪明,知道要收买人心。”薛羽童的语气渐渐的缓和了下来,“如果不是我打电话去你们那个县委,还不知道你要回来呢,你可真行。”
    我所在的县只有县委办公室有一部电话,方圆几十公里传讯并不容易,“你给我打电话?不是告诉你有事写信的吗?”
    “是吗?那你干嘛给我电话号码?”薛羽童毫不犹豫的抢白我,“不过不打电话还不知道你的人缘还这么好,听到别人喊你孟老师,你是不是特别骄傲,骄傲到忘了许多应该记得的事情?”
    不难听出她话中的不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时的羽童不是这样的,“羽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还关心吗?”薛羽童的语调已经极不平稳了。
    我沉默了,一个三年来一直缠绕着我的名字到了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痛楚涌进我的胸怀。我吸了口气,费力的吐出了那个牵动心扉的名字,“是许衍吗?他出了什么事吗?”
    “哼!”薛羽童轻哼,“真不明白你,听你这小心的语气,就知道你还是很爱他很放不下他的,那你三年前干嘛走得那么潇洒。”
    又是沉默,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让我怎么说那不是潇洒,更不是拿得起放得下,那只是任性,也许还带着点不服输与骄傲。
    “算了,他三天前结婚去了。”薛羽童的声音直白有力。
    我的心蓦然巨痛,酸楚的情绪溢满全身,眼眶发热。这不是我三年来一直在告诉自己的话吗?走的时候那样毅然绝然,他愤怒的脸依然在脑海中浮现。他当然会结婚,这是必然的,可是现在这无端的绝望又如何解释,其实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没有一刻将他屏于我的心门之外,他一直那样活生生的存在着,伴着我每一天的悲喜。
    “是吗?”我模糊的哼出这两个字,只因为不敢开口,害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澎湃而出的泪水,害怕压抑的苦痛会涌出眼眶。
    电话那头的薛羽童叹了口气,也许她已经感受到了我的压抑,“自找苦吃,告诉你,他是去跟大山结婚了,跟三年前的你一样,他也做了青年自愿者去了陕西西部的山区。”
    这句话更让我吃惊,三年前他是那样的反对我去内蒙古,如今他却去了更艰苦的地方,“他为什么要去陕西?”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薛羽童不满的回答,好象我问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
    “我……我也无法解释,我已经三年没有他的消息了。”我的声音有点控制不住的呜咽,或许她刻薄的语气让我感到委曲,又或者许衍的离去对我来说太过突然,我一向就不善于应用突发事件。
    “好啦,别这样。”我的声音使她不安,她放松了口气,“他临走的时候留了一封信给你,现在在我这儿,在信中也许他会告诉你原因,明天吧!我们出来淡淡,我把信交给你。”
    信,他会留下一封信给我,这让我惊喜,也让我不安。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何况是一份已经破裂的感情,“好的,那我们明天见。”
    “好的,记住今天晚上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睡一觉。”薛羽童还是最了解我的,她总能知道我的反应。
    “你知道,我很难做得到的。”我苦笑了一下回答。
    我们互道再见挂断了电话,家人的目光锁住我呆滞的脸,母亲关切而迟疑的问:“没事吧?”
    “没事!”我木然的回答,是的,没事!只是迎接我的将是一个无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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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夜的沉淀,我还是无法平复心中的不安与渴望。望着窗外朦胧的晨雾,许衍的音容笑貌依然如同昨夜一般清晰的闪现在我的脑中。
    三年以来,从没有这样一刻,我是如此渴望见到他,渴望了解别后三年中他的变化与执着。不确定的想着我们之间这股深刻流转的情感是他的变化亦或是他的执着。在空中悬浮着的心不停的希望找到一个港湾停泊,可寻找到最后一个角落,前方依旧是那朦胧而清晰的身影。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的情绪填满心胸,压迫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天啊,爱情是什么?是两个人相依偎的甜蜜,还是彼此牵挂的痛苦,至今我依然无法正确的回答,或许这正是它的魅力所在。
    一夜无眠的我,头脑之中有着几分昏眩,无法再分析出自己的想法,一切的事情早已超出我所能控制的范围,混乱的思绪更是无法聚集在任何一个固定的点上。
    我轻轻的合上双眼,努力平静自己的思绪,人类为什么要有智慧,又为什么要有情感。痛苦完完全全是它们的副产品。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这些气体与烦恼融合在一起,用力呼出体外,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
    经过这一夜的辗转反侧,我更能深刻的体味到,我当时匆匆的离去对许衍造成了怎样深刻的伤害,只因为那一刻的骄傲与任性,造成了我们之间长久的思念与无边的痛苦。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将目光滑到墙上的石英钟时,已经是六点三十分了。跟羽童约好要在七点钟见面的,她只有在这个时间才是轻松的。
    我飞快的起身、穿衣、梳洗。一切停备之后,我来不急重新在镜子前审视一下自己,就匆匆推门而出。
    即使如此,我坐在羽童对面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一刻了,见面后除了道歉,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羽童凝视着我的双眼,看着她渐渐皱起的双眉,我知道我的气色一定坏透了,于是挤给她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又是一夜没睡是吗?如果不是我天生性急,我绝对不会在昨天就告诉你的。”
    我无奈的笑,“你知道的,这对我没有分别,我不是一个善于淡忘过去的人,也不是一个凡事都看得开的人。”
    “是吗?我倒觉得你挺潇洒的,我想能如你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还真不多见。”她又在习惯性的挖苦我了。
    我无话可说,只能求恕的望着她。
    “别这样看我,我要你的解释不是沉默。”她坚定的说,语气中毫无转圆的余地。
    “你是了解我的,那时的我骄傲、任性而不服输。我决定去内蒙古的事情只是一时热血,却在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父母几乎与我反目。这反而坚定了我的决心,我一定要做给他们看,我是可以的。在这种情况底下,我希望得到许衍的全力支持,可是他同样反对我,失望的痛苦加上不被理解的伤心使我忘记一切,几乎失去所有理智的与他争吵,他的气焰一点都不比我低,吼的声音比我更高,对我说如果我去了内蒙古,我们就一刀两断,他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这个人。倔强如我,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服输。其实,当时我只需要一句低声的安慰,可是骄傲如许衍又怎么可能给我想到的。于是我气愤之下,马上整理行装,远走内蒙草原。”我顿了顿,将目光调到遥远的天空,“这不是潇洒,只是任性,我在和所有的人赌气,也包括许衍。羽童,你是最了解我的,你一定可以明白,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羽童动容的望着我,也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我这个人,明白三年前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踏上那条通往草原的路。她摇摇头,“真不明白,你与阿衍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三年前他曾经找我哭诉,你对他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他再也无法留住你的脚步。所以他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只有用强硬的手段强留你,可依然无法改变你的离去。”
    “啊,他这么说吗?”真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三年来我的痛苦难道都源自误会吗?
    “是的。”羽童坚定的回答我。
    我突然觉得一丝阳光透过浓浓的晨雾,照到了我的脸上,扫空了原有的阴晦,我轻轻的笑了。
    “不管当时如何,我想知道的是他这三年过得好吗?”
    “如果好,他就不会去陕西了,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你回来的前一刻离开。”羽童加重了语气。
    “他是因为……”我冲口而出,又停了下来,这是我和许衍之间的默契,“没什么,我也想不明白。”
    “胡说八道,你想到了是吗?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我的笑容加深了,羽童,真是一个好朋友。
    “其实,你刚刚自己都说了,是自信,他没有勇气面对我的绝情,他不想彻底的失去,不想让生活里连仅有的希望都没有了。”
    “瞧,你笑得多高兴,让一个象许衍那样的大男人为你伤心就让你自豪成这样吗?你有虐待狂啊?”羽童的脸上也荡起了微笑,她也在为我高兴吧。
    “胡说。”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我们相对大笑。
    “好啦,我要上班了,这是许衍的信,交给你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羽童将信交给我,“不管他说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放弃你自己心中的执着,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送给你的,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我感激的点点头,欣慰的吐出几个字,“有知己的感觉真好。”
    她起身轻轻的拍拍我的肩,代表着她对我永远的支持,没再说什么她转身离去。
    半晌,我才把目光从她的背影上调到那封信上。其实看不看这封信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已经明白了他的心,也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斐儿留收
    依然是那熟悉的字体,依旧是那让我牵挂的刚毅。我放慢我的速度,打开信封,拿出信纸,缓缓的展开。
    斐儿:
    我是一个逃兵,你一定会这样骂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你一定改变了很多的面容,更不知道应该如何缩短三年来彼此间的距离(即使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
    细想分手时的情景,明白你心中的感受,受伤的感觉你有我也有。相知如你我,我应该无条件的支持你,可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说法,我不能苟同。爱情是经不起时间与空间洗礼的,也许三年的分别会使我再也无法碰触到你的心灵,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我强烈的希望可以留住你。
    而我失败了,三年的互无通信,换来的是刻骨的相思。黄昏、晨雾中少了你的陪伴,显得如此的苍白,努力的工作,只得到滚滚的表面风光,却填不平胸中的空虚。
    一直想写信告诉你我的感觉,却不知从何下笔,从羽童那里我知道三年来你的一切辛酸苦辣,相信我,我感同身受。
    直到几天前,羽童跑来告诉我,你的归期已近,她问我有何打算,我只能沉默。
    经过了这漫长的三年,你的思想是否依旧,你的感情是否依旧?我毫无把握的不停问自己这两个问题。想的时间越长,我的信心越少。我失去了见你的勇气,我害怕见你,害怕你冰冷的目光与生硬的面容。最终我决定把这个权利交给你。
    你是我命运的法官,我等着你的判决。无期徒刑、死刑还是无罪释放,都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无论如何请给我一个答案,停止折磨我好吗?
    地址:陕西省************
    等待阳光的衍
    我几近贪婪的看着这些文字,我的心胸盈满喜悦,只因为他的理解,他终于明白我的思想了,彻彻底底的明白了我心底的想法,这使我想放声高呼,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幸运。
    我小心的把信折好,放在手提包里,控制不住的让脸上堆满笑容。是的,也许我们还会有漫长的分别,不过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踏着轻松的步伐,向邮局进发,心动不如行动,是应该停止对彼此的折磨了。头顶灿烂的阳光照射着我,直射入我阴暗已久的心房,迎接我的,将是美好的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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