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春秋篇 第二十三章^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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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船是这里的特色,是一艘船做了许多装饰,还有很多俊男靓女在船上伺候,专供读书人消遣作乐的地方。
今夜这花船的船主便是贺兰慈,这“船主”之意并不是说她买了这船,而是今日花船上的诗词对决由她坐镇之意。
先不说这诗词大会有多大的名堂,光是贺兰慈一人的名字,就足以吸引各地风流才俊慕名而来。
他们有的是当地的富豪,有的是达官贵人,甚至还有皇亲国戚,可贺兰慈对他们皆是冷眼相待,能入她的眼的,势必要长相俊美、学富五车、幽默风趣、彬彬有礼。
贺兰慈在花船内静坐,贺兰谙在旁侍候,船壁上挂着一句上联,她的要求是对出下联即可过关,下面还有六位德高望重的诗词大家作为评判。
各大才子们争先恐后地想要进船一试,想要一睹贺兰慈的风采,可他们一个个人模狗样地进去,屁滚尿流地出来,有的在看到贺兰谙的一瞬间当场就吐了出来,只得道一声“失礼了!”便落荒而逃。
天歌一行人来到护城河边,这才发现方才万人空巷的原因,原来人都聚集在这里来了。
“大哥,这人山人海的,竞争有点大啊!”十二道。
天歌望着河中心的花船,喃喃道:“是有点大,她太厉害了!”
他们排着队,队伍像一条长龙缓缓向前移动,天歌擦擦额头上的汗,望眼欲穿。
这时花船内突然飞出一个人来,那人径直落入水中,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人们看着那人狼狈的模样,竟都没一人去救他。
原来,这人进去之后对不上对子,却起了歹心,想对贺兰慈动手动脚,被她一脚踹了出来,她说:“龌龊不堪!枉为读书人!”
见此情景,队伍中的好几个人都默默退出了。
天歌离花船越来越近了,期间还有一些通过的人,拿着一张纸条,这代表他们可以进行下一次考验,与此同时,他们的脸蛋上被盖上了一个鲜红的印章。
终于到了天歌,他十分忐忑,是那种即将见到心上人的不安和局促。他走在那木桥上如同走在棉花上一般,脚下虚空,内心动荡。
揭开帘子,贺兰慈端坐中间,天歌抬眼,一眼万年,他呆愣着,再次被贺兰慈惊艳。
“李公子!”贺兰谙叫他。
他急忙行了礼,“哦!失礼了!”
贺兰谙阴沉着脸,这个傻子!
“李公子,请吧!”贺兰慈道。
天歌一看,船壁上有一幅挂字,上书:“声色犬马锦衣绸缎一晌贪欢。”
天歌看了她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眉挑烟火粗茶淡饭归老山川!”
举座哗然,就连贺兰慈都对他刮目相看,“李公子文采出众啊!”
李天歌低头行礼,“贺兰小姐谬赞了。”
他们也不多说,直接给了李天歌一张纸条,然后在他的脸上盖上了一个红印,本来天歌是有些抗拒的,堂堂七尺男儿这怎么说都有些出丑,可他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美人的要求。
十二鄙夷地看着他,“大哥,你不觉得自己像个玩物吗?”
天歌道:“为美人折腰而已。”
十二也说不出什么,越发觉得贺兰慈并不美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轮,这一轮明显没有那么多人了,只有几十个,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许多。
这一次是现场作诗,每人要按照今天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来作诗,五言或七言不限,绝句律诗皆可。
前几个上去的人都被贺兰慈否定了,终于有一个人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的卡片,脸上再多了一枚印记,这便是通过了。在众人的艳羡中,他走出了花船,他和贺兰慈小姐约会一次的几率又大了许多。
天歌再次进入,他看了看贺兰慈,又看了看贺兰谙,对她们点点头,将手背在后方,胸有成竹。
“九天仙子落凡尘,万国来贺冕成潮。一纸金书报文采,不及美人盈盈笑。”
天歌说完,施礼道:“贺兰小姐,见笑了。”
贺兰慈点点头,“以前竟是小瞧了李公子。”她可以听出诗句里天歌的爱慕。
下方评判们点点头,便有人上来再次给他脸上盖章,天歌痴痴地望着贺兰慈,已经全然感觉不到被盖章有什么羞耻感了。
他拿着金卡,激动地抱着十二,“十二!我要成功了!哈哈!”
十二还从未见到如此不成体统的天歌,心里暗暗鄙视他,为了个女人,成什么样子?
“那贺兰教主不是没机会了?”十二自言自语道。
“啊?什么教主?”天歌问。
十二急忙摇摇头,“哦!没什么!没什么!”
与此同时,花船内郭玉良作了首诗,贺兰谙虽然百般不愿,但还是无法说服贺兰慈,她拉着贺兰慈的衣袖提醒她,表示这人并没有什么文采。
可贺兰慈还是点点头道:“郭公子果真名不虚传。”
评判本没有打算给他通过,只是一看贺兰慈的表情,这些人精便也明白了。
他们中的五个人都点点头,给他一张金卡。
郭玉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没有给他通过的老者,那老者也不卑不亢地看着他,最终,郭玉良瞪了他一眼出去了。
旁边的一老者道:“何必呢?杜老,如今您得罪了他,往后得有些坎坷了!”
杜审言冷哼一声,“哼!我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怕他做甚?我来可不是惯他这官二代的毛病的!”
“这样一来,那条支都督定不放过你了!要不,您连夜离开吧!”旁边的人劝说道。
杜审言道:“我今日就不走!我倒要看看,那条支都督是否真的能如此糊涂!”
下一个人进来了,几人便噤了声。
很快,第二轮结束了,这次竟然只剩数十人了。
人们都想要看看这最后的结果,甚至有的买了羊腿牛蹄坐下来开始看热闹。
十二陪在天歌身边,睡了又醒了好几次,现在饿得肚子咕咕叫,他想,要是小红在,他肯定已经抱着许多水果来给他吃了。
“十二,给你吃!”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小红!你回来了!”他急忙抬起头,见是天真,又有点失落地说道:“哦!谢谢天真哥哥!”
天真削了一个苹果给他,“什么小红啊?”
十二笑得单纯,“没有啊!”
这第三轮的要求出来了,要作一幅画,主题自拟。
他们都跃跃欲试,其中也有几个略微失落,可能他们并不会作画,而在心中苦恼。
天歌很激动,仿佛胜利就在眼前。因为他从小就酷爱画画,而李客也从小就教他画画。
在天歌之前,还没有一个人通过,轮到他的时候,他内心是十分紧张的,身体抖得像筛糠,越接近胜利,他越是输不起。
天歌强装淡定,做了个深呼吸,眼睛一闭,一幅雪景已然浮现出来,他眼睛一睁,提起狼毫笔开始作画。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挥毫着,贺兰慈在他们中间巡视着,而贺兰谙的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天歌。
“好了。”天歌率先说道。
众人回头去看他,那鄙夷的神情好像在说:“你输定了!”
天歌不置可否,将画拿上前去,这画上先入眼的是层层叠叠的山峰,由近及远渐渐模糊,有一只鸟儿孤独地飞在两山之间,山峰之间的小路空无一人,几棵干枯的树木黑乎乎的,一片明镜似的湖水中央有一艘小船,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人独自在垂钓。孤寂悠闲之感油然而生。
杜审言拍案叫绝,众老者也连连赞许,最终,他们给了李天歌一张红色的卡纸,给他的脸上用金粉点了个点,意思是这便是通过了。
这次和天歌一起通过的还有郭玉良,和天歌的感激涕零不同,郭玉良十分气愤,一把拉住管事儿的的衣领,“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说的最后是我吗?怎么还有个他?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管事儿的被吓得脸色惨白,“郭……郭公子……这他不怪我啊!贺兰小姐和那几位泰斗共同通过的,我也没办法呀!”
郭玉良一巴掌扇在管事儿的的脸上,“你没办法?没办法我要你何用?去死吧!”
那管事儿的腿都吓软了,“郭公子饶命!饶命!我保证!下一轮一定让您赢!”
郭玉良这才放开他,“本公子陪着你们玩了这么久,可别挑战我的耐心!哼!”
“一定,一定。”那管事儿的点头哈腰地说道。
由于最后有两人同时通过,所以他们加试一轮,这次,他们要比武,参赛者必须拿到高台上的红色挽花,在重重阻隔中送到贺兰慈小姐的手上。
天歌一听,脸都绿了,他从来没有学武的天赋,后来月娃在给他们教武功时,他连剑都拿不住。
十二道:“大哥,依我看就算了吧!他们这是有针对性的,算了!”
天歌却不听,非要冲上去试试才罢休。
十二道:“大哥,你以前怎么学武功的你不知道啊?这不是去送死吗?”他说话可毫不客气。
天歌不听劝阻,非要去试试,十二他们也就只好默默等待着第四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