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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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刘欣和杨沐卿相处得还不错,交流的机会也多了。刘欣也找到了一份特别适合杨沐卿的礼物。这天,杨沐卿正在殿内侍弄着花,刘欣闯了进来。
“卿卿!你快来看!看看朕给你带来什么了?”从刘欣的言语中,可以听出他按捺不住的小激动。
“什么呀?”杨沐卿好奇地问。
“你来,你来嘛!”刘欣用撒娇的语气对杨沐卿说。这种语气,倒是乐坏了一旁的郑全德。
杨沐卿跟随着刘欣走到日辉宫的院内,发现石桌上多了一件乐器,那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乐器——瑟。
“怎么样,喜欢吗?”刘欣迫不及待地问,“这是朕专门差人给你打造的彩云瑟。声音悦耳至极。”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瑟!”杨沐卿惊叹道。
“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
“既然这么喜欢,就弹一曲吧。”刘欣建议。
杨沐卿就地开始演奏,刘欣不知怎的,第一次这么喜欢瑟的声音,第一次这么享受过一首乐曲。他出身高贵,听遍了宫廷中的音乐,从没有坚持听完过一次,而这次,他却不厌其烦。刘欣从那一刻起就迷上了瑟,每次上朝回来都要拉着杨沐卿弹上几曲。杨沐卿也是个在鼓瑟方面小有成就的人,日子久了,可以演奏的曲目都轮过一遍了,他便开始自己作曲。日辉宫终日沉浸于瑟的旋律中。
日子久了,瑟也就成了一个祸害。其实早在刘欣还是定陶王的时候,傅氏女傅黛君便嫁给类刘欣为妻,如今就顺理成章成为了皇后。皇后自打大婚那天就独守空房,听闻杨沐卿进宫,昔日暴躁的刘欣变得温柔体贴起来而且对杨沐卿百般宠爱,傅黛君就恼得很。再加上这终日不断,扰她休息的瑟声是杨沐卿奏响的,她终于忍不住了。
这天一早,刘欣去上朝了,杨沐卿自己在院内作曲。原本的安静祥和被打破了。傅黛君带着人冲进了日辉宫。
“呦!这位就是杨沐卿吧!”傅黛君和侍女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杨沐卿把瑟放在一边,赶紧起身行礼,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规矩不能少。谁料傅黛君步步紧逼,上去就给了杨沐卿一巴掌。被打后的杨沐卿十分疑惑,但是慌里慌张地跪在了地上。杨沐卿用手摸了一下被打的脸,没想到这一巴掌,自己的脸竟然被这人的指甲划破了,伤口直往外渗血。
“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啊?要不,你猜猜!”傅黛君嚣张地说。
“能在宫中穿梭自如的女子,不是宫女就是皇上的嫔妃。您一身珠宝华服,定不是宫女。而皇上的后宫中除了皇后便只有宋长使。依照长使的位分,根本不会有这么多宫女太监跟着。所以,您就是皇后。”杨沐卿跪在地上冷静地分析。
“哎呦,太聪明了!难怪皇上喜欢你,我也喜欢。这么聪明又俊俏的人,留在我身边当个小宦官,多好啊。来人,动手。”
杨沐卿直接被傅黛君的人控制住了,尽管自己极力想挣脱他们,但终究寡不敌众。
“你们放手!这里是日辉宫,是皇上的寝宫,你们贸然进入不怕皇上追究吗?”杨沐卿朝身边皇后的人手大喊。
“宫中除了皇上,不能有其他男子。更不能留下过夜。你在宫里待了几天了?再说了,皇宫内的事务由皇后负责,我身为皇后,你说该管不该管?动手吧,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傅黛君对手下命令道。
眼看杨沐卿的衣服就要被解开,刘欣带着禁军匆匆赶到。原来,在傅黛君刚刚闯进日辉宫的时候,郑全德就跑出去给刘欣报信了。
“皇上,您怎么回来了?”傅黛君不知所措,问。
“全部拿下!”刘欣一声令下,禁军便制服了包括皇后在内的所有人。杨沐卿借此机会整理好衣裳,站到了刘欣身后。
“皇上,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宠幸一个无名无分的男子?”傅黛君问。
“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叫”无名无分”?这是朝中大员,大司马董贤!”皇上对皇后以及众人大喊。
身后的杨沐卿听呆了,他疑惑地看着刘欣。
“近日,我请大司马董贤入宫,彻夜畅谈国之要政。由于朕现如今提倡节俭,所以不耗费人力再去打扫一间宫苑,干脆让其住在日辉宫。皇后傅氏,无目宫规,擅闯宫苑,迫害官员。即日起闭门思过,无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一步。置于这些下人......董贤,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刘欣突然回头问杨沐卿。
“皇上,臣以为,这些下人也是听了皇后命令才犯下如此大错。皇后已被禁足,其他人不如就罚去永巷做两个月的苦役,看他们是否可以痛改前非。”杨沐卿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接过刘欣的话说。
“好,既然大司马发话绕你们不死,朕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就照大司马说的做。日辉宫的宫人不知道劝阻皇后,也没有及时通报,也罚去永巷!”
所有人在一片求饶声中被拖走。这时刘欣,回过头心疼地看着杨沐卿。他用手摸了下杨沐卿脸上的伤口。
“嘶。”杨沐卿躲了一下,又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脸。
“郑全德,快去请医师。”
杨沐卿这时紧紧地抱住了刘欣,嗔怪他道:“皇上,您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就真的......”
“朕知道,咱们进屋吧。”刘欣直接抱起了杨沐卿走进殿内。
郑全德,请来了王医师为杨沐卿看病。王医师打开药箱拿出了一瓶药膏,递给了杨沐卿。
“王医师,这是什么?”杨沐卿问。
“回大司马,这是去伤疤的药膏。每日取来涂抹两次,而且要注意用清水清洗伤口。”
“多谢王医师。”杨沐卿道谢。
“大司马不必客气。微臣告退。”
“怎么样,疼不疼?卿卿受委屈了。”刘欣说着,用手轻轻抚摸着杨沐卿脸蛋儿。
“皇上,我真的成了大司马吗?”杨沐卿问刘欣。
“是啊,朕已经下了诏书。从今日起你就是大司马了。你再也不是没名没分的人了。”刘欣高兴地对杨沐卿说。
“那,我就是”董贤”了吗?”杨沐卿接着问。他问得很平静,这反倒让刘欣嘀咕起来。
“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愿意,这样挺好的。就是”董贤”这个名字。”
“别怕,你还是朕的卿卿。”董贤”只不过是糊弄外人用的名字罢了。”刘欣笑起来说。
“那是不是明天我这个大司马也可以去上朝啦?”杨沐卿轻快地问。
“当然,当然。哎,还是朕对不住你。”
“怎么了嘛。”
“那个瑟。”
“我喜欢得很。以后咱们少弹就完了。”
“我是说,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反倒伤着了你......”刘欣挠了挠头说。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根本不在意的。”
“那就好。一定要好好把伤养好哦!”刘欣说完,便凑上前去亲了杨沐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