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相离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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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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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山庄”后崖,一名身穿黑衣的十岁男童横笛吹奏,脸上是与年纪极为不符的冰冷与漠然。忽而一声鹰唳,男童放下玉笛勾起嘴角,笑容透着说不出得邪性,惹人心底发寒。
他勾起手指放到嘴边吹了声口哨,那大鹰便在后崖上空盘旋半圈后直冲男童而来。男童不躲不避,助跑几步纵身一跃,在大鹰背上轻轻一点。那大鹰略微往下一坠,随即向下俯冲而去。
男童追着大鹰来到山崖中间位置,却见这里竟有一处废弃的洞口,而大鹰就落在那里。
男童轻身落下,扬手挥开垂在洞口的枯藤:“找到你了!”
洞里躺着一名身着喜袍的男子,样子十分狼狈——喜袍被刀剑划得破破烂烂,其上血痕未干,显然尚未止血。头上发冠不知掉到何处,一头长发凌乱的遮住了满是血痕的脸。
男子的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着,显然骨头已经断了。还有许多兽咬的伤口,使得皮肉翻卷着露在外面。
男童不由摸了下鼻子——这些杰作,也有他一份“功劳”。
男童摇摇头,往洞外崖底看了一眼,发现下面是个水潭,举起玉笛吹了一会,看到一条大蟒蛇蜿蜒着身子爬到潭里,这才反身回去三两下掀起男子的身子,连拉带拽的拖到洞口、用力一推将男子丢到潭里。
男童往下一跳,轻飘飘的落到潭边,随手摘了片草叶塞到嘴里无聊的嚼着。没过多久便见一条大蟒从潭中游了出来,后面还卷着个人——正是那穿着喜袍的男子。
“喂!”男童拍拍男子的脸,神情有些不耐烦:“别装死!还活着就应一声,不然把你喂蛇!”
“咳咳……”男子从高空跌落被水一激确实恢复些许意识,可还远远谈不上清醒。
见男子尚未死透,男童动了起来,让鸟儿衔来几片草药、老鼠拖来几根树枝,然后拍拍男子摔断的腿:“第一次救人,不会,忍着点吧!”
说完动作粗鲁的把断腿掰正回来,嚼嚼草药敷在断处、用树枝把断腿固定好,又从喜袍上扯下几条碎布熟练的一绑,然后满意的拍拍衣服上的土站了起来。
倒是可怜了男子,刚被扔到水潭里被水冲醒就又疼晕过去。
男童也不管男子究竟是何反应,从喜袍上撕下几块碎布,又从男子身上涂了点血,唤来几匹野兽将碎布扯烂随手一扔,然后带着大蟒卷着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叶流云想知道男子是生是死,好啊!你猜啊?
叶流云想知道男子伤势如何,好啊!你猜啊?
叶流云想知道男子在哪,好啊!你继续猜啊!
叶流云越是想知道、想控制的事,男童就偏偏不让他如愿——恶心他可比杀人有趣多了!
后来,男童听那男子说,他叫赫连彻。
男童想想觉得既然要离开“天字门”重新开始,不如换个名字好了——醇酒美人、赏花邀月,人生还是该及时行乐,过得快意洒脱——这名字好,就叫“花邀月”!
赫连彻伤势很重,为了恶心叶流云,花邀月带着赫连彻找到了被放逐在极北之地的沐雪歌。
沐雪歌乃沐家嫡传娇女,有她在,赫连彻的伤自然不劳花邀月费心。就在花邀月感慨终于丢下累赘、可以离开的时候,赫连彻却忽然拉住他:“做我徒弟吧?”
“什么?”花邀月一下跳开老远:“别打我主意,我跟你不熟,告辞!”
逍遥快活十载,肆意招摇得惹人嫉恨——至少花邀月是这样认为。
然而忽有一日一个消息将他生活的节奏打乱了——一名杀手顶着“赫连彻之徒”的名头出现了。
谁这么倒霉?——花邀月第一个念头。
这也太傻了吧——以赫连彻和叶流云的恩怨,再加上赫连彻当时的状态,不用想也知道他收徒的目的是什么。
带着几分好奇、几分看热闹的心思,花邀月来到了那间茶肆,遇见了那个仿佛早在命里注定的人。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依旧靠在那扇窗边,一身白衣的百里鸣凤转头看向他,笑了:“邀月,你睡得太久了。”
“睡得太久?”花邀月有些不解。
“嗯。”百里鸣凤点点头:“该醒来了。”
“为什么要醒?”花邀月神情茫然:“你在这里啊。”
你在这,我为何要醒呢?
百里鸣凤含笑摇摇头,带着几分宠溺:“我在哪里?”
花邀月更为不解。不知自己是何时坐到百里鸣凤身边,只见他伸出食指点在自己胸口上,一双眼睛迫切的看着自己,似乎想要确认什么。
若有所思的捂住百里鸣凤点在自己心口的手,花邀月忽而笑了:“在我心里。”
“醒来吧,”百里鸣凤用另一只手温柔的抚过花邀月的长发:“别让我伤心。”
“……”
他会为我伤心吗?
花邀月缓缓睁开眼睛,咳嗽几声,握着檀木小盒举到眼前:“不会让你伤心的。”
心中挂念百里鸣凤的伤势,花邀月唤来一只小鸟,鸟儿偏着脑袋转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看看花邀月,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秋水阁”,百里鸣凤房内。
忆心不甘情不愿的喂百里鸣凤喝完药,转身关上房门走了。
一只小鸟从窗口飞进来,落到百里鸣凤的被子上。鸟儿偏偏脑袋,见百里鸣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又蹦跶着靠近一些。
停在百里鸣凤手边,鸟儿低头啄了两下。百里鸣凤手指一跳,吓得鸟儿顿时飞了起来。
百里鸣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在床帐里飞着的小鸟,伸手一擎,鸟儿竟乖乖的落在他指上。
百里鸣凤不禁笑了,放下手重又把眼睛合上——他实在疲累。
这下鸟儿却不依了,蹦跶着踩到百里鸣凤手上啄了两下,百里鸣凤无动于衷。
鸟儿偏偏头,又蹦到他锁骨上啄啄领口,百里鸣凤只得无可奈何的睁开眼睛。
见百里鸣凤醒来,鸟儿挥动翅膀飞到门口,停在门前叫了两声。
想起叶流云临走前看花邀月那一眼,百里鸣凤猛地起身迅速穿好衣服跟着小鸟一路直奔树林。
然而来到林中却并未见到花邀月,只见地上的野草被压倒好大一片,草叶上还挂着血痕,想来花邀月必是受了些折磨。既然选择折磨而非直接杀死,花邀月对叶流云应该还有用处,他的生命暂且不用担心。
百里鸣凤俯下身捏了把草上的血痕,血液已干,想来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花邀月此刻既然不在,必然是躲到一处于他安全之地去调养。有“血凝丹”在他手上,应该不会有事。
思及此处,百里鸣凤松一口气,摇摇头自嘲的轻叹——
中秋宴上,百里鸣凤固执的不肯去看他,以为如此便不算见过、不算违背承诺。可如今呢?何必要来?
即便见到花邀月又如何?
还是离他远些吧……
作者闲话:
今天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