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墨书往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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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人说话声音虽小,可以百里鸣凤和林墨寒的耳力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听到。
    百里鸣凤蹙眉握紧了手中茶盏,盏上渐渐现出一丝裂痕。可念及“长琴”的身份,他会武之事不便为外人知晓,只得压下情绪闭目深吸一口气,紧握着茶盏的手也缓缓松开。而林墨寒则享受其中,因为于他而言这未尝不是一种夸赞,况且他也不想和百里鸣凤把关系分得太清。
    没一会老板娘就摇着团扇端着碟菜、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倒是要看看,能让男人都不恶心的男人究竟能美到何种地步!
    俯身把菜放下,故意用胳膊挤了挤胸才慢慢起来,扯起嘴角对林墨寒妩媚一笑:“二位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镇吧?这碟小菜就当是欢迎二位的见面礼了,还望二位不要嫌弃。”
    先前只看背影,觉得这黑服男子不似寻常人,如今一看正脸方知什么叫器宇轩昂、威武不凡,这人面上虽带着笑,却仍是高高在上、丝毫不减威严之感。而那白衣男子则全然不同,美则美矣,可虽近在咫尺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势,如同雪中寒梅,孤傲凛冽、令人不忍亵渎。
    “多谢老板娘了。”林墨寒微笑点头算是感谢,而百里鸣凤仍是捏着茶盏难以释怀——他实在讨厌这些仅凭眼前表象便肆意揣测、妄下断言的人。似乎在这些人眼中他就应该下作、活该受辱。
    老板娘谄媚的笑笑:“瞧二位器宇不凡,衣着也甚是相配,想必感情极好吧!”
    放下茶盏,蹙眉冷眼扫向老板娘:“我们只是朋友。”
    老板娘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便以为他是当着众人有些害羞,只得尴尬的掩面娇笑:“我懂我懂,那就不打扰二位公子了!”
    “……”
    见百里鸣凤面露不悦之色,林墨寒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若现在回去只怕到时已是深夜,不如先在此处小住一晚。鸣凤若不喜欢被人看,我们把饭菜搬到客房去吃?”说着转而看向老板娘:“还有空房吗?”
    老板娘喜笑颜开的用团扇在林墨寒身上轻推一下:“有有有,我这就去给二位准备一间上房!”
    “两间。”百里鸣凤的声音已然冰冷。
    老板娘尴尬的看看林墨寒:“这……”
    林墨寒含笑掏出一锭金子:“听他的便是。”放下金子指指楼上一间客房,“那间有人吗?”
    老板娘一见金锭顿时笑靥如花:“原是有的,不过我可以让他搬走!”
    “有劳老板娘了,我朋友就住那间,一定要收拾干净些。”
    “哎呦!您就放心吧!”说着偷瞟一眼百里鸣凤:“你对这位公子可真是细心!”
    百里鸣凤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再不理会旁人言语以及看向这边的各类目光。他不明白林墨寒为何一定要他住那间客房?
    直到老板娘收拾完过来,领着他们上了楼梯,涂着艳红指甲的手向楼上一指:“公子,那间就是给您准备的客房了。”
    顺指尖看去,百里鸣凤恍惚忆起了墨书——
    也是在这楼梯上,墨书走在他前面,用手遥遥一指:“鸣凤,瞧,那间就是我们的客房!”
    莫非这竟是当年那间客栈?怪不得总觉有些熟悉。如今客栈不知重装过多少次,这楼梯被也不知重漆过多少回,早已辨不出本来的样子。若非格局未改,百里鸣凤还真要认不出了。
    原本烦闷的情绪顿时被冲散了大半,逐渐被其他情绪所代替。来到当年那间客房的门前,门已经换了,可推开房门,内里陈设大致竟如当年。
    “喜欢吗?”林墨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回味与沉醉。
    难道他是在试探?
    百里鸣凤只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意打量起来:“尚可。”
    入夜,二人在百里鸣凤房中用过晚膳后百里鸣凤便称疲累将林墨寒赶了出去。房门一关,老板娘很快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林墨寒只温和的笑笑,背靠着门旁的墙上陷入了沉思。
    屋内,百里鸣凤坐在窗旁吹着微风,斟了盏清茶浅抿一口。
    还记得当初与墨书也是坐在这窗边——
    墨书说终于彻底逃离家门,他父亲不要他了。为此,还特意买了坛酒来与百里鸣凤一起庆祝。
    百里鸣凤不善饮酒,也没打算要喝,可是墨书好像醉了,与他说了许多。
    墨书说他父亲是一阁之主,母亲是阁主的正房夫人。原本一切都好好地,可母亲久久不孕,父亲竟就娶了一房又一房的女人!那些女人比母亲年轻、比母亲貌美、比母亲更懂得讨男人欢心。
    恩爱不再,即便后来怀上了墨书,身为正房夫人的母亲居然也要受那些小妾的欺辱!说她年老色衰、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比勾栏里的妓女都还不如!
    而墨书出生以后,本是嫡子的他只因晚出生了几日就永远都要低大哥一筹、处处被大哥压制。而他受了委屈也从来都不敢对人说——父亲宠爱那个小妾、宠那小妾的儿子,才不管他是否受辱。而母亲……不过才三十多岁的母亲竟已愁出了白发!他又怎么忍心再开口要母亲为自己操劳!
    墨书与母亲备受冷落欺凌,而那些小妾还在一房又一房的娶进来,一个又一个弟弟妹妹相继出世……他好恨啊,可他却无能为力。
    对父亲,他从最开始还会听从母亲的辩解、以为父亲也是爱自己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到后来的失望、努力想要挽回,再到看透那张冷漠的嘴脸、只剩无尽怨恨……
    母亲终因忧思过度撒手人寰,墨书对那个家也再无留恋。
    百里鸣凤清楚的记得,墨书那晚抱着酒坛哭了,哭的很伤心:“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下楼的时候,父亲来信了,他说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哈哈——不要我了……”
    那夹杂着啜泣声的话语、那在黑袍掩盖下抖动的身躯,便是坚强惯了百里鸣凤也忍不住心疼。
    沉默着垂下头,苦笑一声举起酒杯:“我又何尝不是一样……”
    他不记得后来与墨书究竟喝了多少酒,也想不起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墨书那痛哭的样子仿佛就在昨日,清晰刻骨。

    作者闲话:

    鸣凤心软,墨书与他经历相似,同样母亲惨死、又遭父亲抛弃,惺惺相惜是必然的。至于墨书以为鸣凤已死、回到“秋水阁”认错求父亲原谅之后,所谓的“大哥不争气”和“父亲缠绵病榻”文中没有过多描述,但联合墨书当时的心境就知道实情绝不是旁人所认为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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