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世事无常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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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王看看他那精致的脸蛋,在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捏了一把,想想若这般美人能主动服侍自己似乎也还不错,便四肢大敞的仰倒在床上等三公子去伺候。
    三公子见其闭眼躺在那哼哼,不由背过身去捂住胸口告诉自己别怕,若因害怕而乱了方寸那就真的完了!
    瞥了眼齐王,见其犹闭着双目便悄悄从柜子里取出一支发簪笼入袖中。缓步来到床前,跪坐到齐王身上、握着发簪的右手藏在袖中有些颤抖,左手则摸索着去寻心脏的位置——沐先生曾说过,心口乃人身一大要害,受伤极易致死,可若刺偏那就不一定了。
    齐王哼哼着扭动身子,嘴里还在嚷嚷:“往下点,再往下……不是这!别隔着衣服摸啊……”
    找准了心脏的位置,三公子眼神变得冰冷,一手捂住齐王的嘴猛的抽出发簪狠狠地刺了下去!
    齐王瞪大眼睛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他惊恐的避开齐王的眼睛死死盯住发簪,将其拔出后又一把狠狠的刺了下去!
    血液喷溅,喷了三公子一身、喷了满墙,也喷的床上到处都是。
    记不清一共刺了多少下,直至齐王再也不动、抓在他肩上的手无力滑落,三公子才慢慢回过神来。
    颤抖着把双手举到眼前,刺眼的红色染的到处都是,白衣也被溅上了许多血迹,眼角处湿湿黏黏的有液体流下。
    余光瞥见齐王张着大嘴、双眼瞪得大如铜铃,三公子不禁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腥!浓浓的血腥气熏得人直欲作呕!他猛的起身连滚带爬的退到门口低头狂呕,可呕了半晌却什么也呕不出来。
    忽然很想哭,可沐先生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不能哭。况且现在他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若连自己都软弱下来,那他该怎么办?
    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着齐王、直面满屋的血腥,强忍住别过头的冲动,这才发现血已染透被褥,湿哒哒的顺着床沿流下,“吧嗒吧嗒”的滴在地上。
    狭小的空间里,床上、地上、墙上和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
    他害怕极了。
    呼吸着浓浓的血腥味,三公子身体不住的颤抖。方才还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忽然变得一片清明,无力的倚在门口极速思考着该如何善后——刚才在前厅时,与齐王同来的似乎还有一个小厮?
    蹙眉眯眼扫了眼前厅的方向,直起身来死死盯住齐王又挪回床边,伸出右手想把发簪拔下来,可是手一直在抖、怎么也抓不到。冷哼了一声,神情变得坚定,左手紧紧握住右手手腕,一把便将发簪拔了下来。
    冷汗不知何时浸透了全身,此刻冷静下来不由觉得浑身发冷,指尖更是冰凉。擦擦脸上掺着汗的血水,他似乎不那么怕了。
    来到前厅,那小厮正与父亲谈笑喝酒,却被人拍了下肩膀。扭头想要呵斥,可忽然脖子一痛,紧接着温热的血液狂涌而出。小厮捂住脖子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就倒了下去。
    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地毯,丫鬟们纷纷尖叫着跑了出去,两位哥哥已经被吓傻,父亲则呆愣良久。
    “齐王呢?!”父亲的声音中清楚的透出了慌乱,多可笑!在将自己儿子送人时都不见其这般乱过。
    三公子神情淡漠的看向父亲,语气异常平静:“死了。”
    “你……你这逆子!”愤怒的从身后抽出挂在墙上的佩剑直奔三公子劈了过来:“我今日就清理门户!”
    一把钳住父亲的手腕,三公子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令人倍感陌生,又似乎其实他们从未真正了解过三公子。向来温润的声音此刻竟冷的吓人,还带了几分嘲讽:“你配吗?”
    察觉到有人靠近,百里鸣凤猛然惊醒一把死死扣住了那悬在自己肩上的手腕。顺着墨色的袖口看去,便见到林墨寒那张温和的笑脸,其手中撑着一件外套,轻轻的盖到了百里鸣凤身上:“看你在熟睡,怕你着凉。”
    百里鸣凤松手想要把手收回,却被林墨寒反握住。挑开袖口、露出腕上那道淡紫色的淤痕,沉稳的声音是如此温柔:“怎么弄的?”
    百里鸣凤忙把手收回扯住衣袖遮上,林墨寒见他似乎不愿提起此事,只得到他对面坐下:“鸣凤似乎心事很重?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敞开心扉,到那时林某愿详听鸣凤的一切、做个最好的倾听者。”
    扶住额头疲惫的长出一口气:“只是个噩梦罢了,林兄来此何事?”
    “可是未休息好么?”林墨寒说着斟一盏清茶递到百里鸣凤面前,“其实也无甚大事,只是近日来在”秋水阁”附近抓了不少”地字门”的人。”
    百里鸣凤闻言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浅抿一口茶水:“”地字门”?”
    “是啊,听闻叶盟主手下有天、地、玄、黄四门,可惜林某见识浅薄,只知”天字门”中为其义子义女,其中杀手各有所长;”地字门”中则是些未能被选中的普通杀手,都比较年轻。至于玄、黄二门之人林某倒从未见过。”
    百里鸣凤下意识的转了转指环,眉头在不知不觉中又蹙了起来——如此看来想杀叶流云倒是有些困难。
    林墨寒见百里鸣凤蹙眉思索,随口问到:“瞧那些人像是找你的,不知鸣凤打算如何处理?”
    放开指环又喝了口茶水,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波澜:“杀了便是。”
    回到楚宅,一早派出的那名护院已经回来,一见百里鸣凤忙迎上去奉出一纸书信:“公子,阁主的信。”
    毫不避讳的当护院面打开、也算试探,信上话倒不多:
    已遵鸣凤之意查了那小姑娘的底细,此女乃叶流云九年前自关外抱回,抱来时仍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那玉佩也是一同裹在襁褓中的。至于此女是否为赫连前辈骨肉……奕无能,线索到关外就断了,实在惭愧,但相信若再有些时间定能查出!
    随手毁掉书信,虽满意那名护院未曾偷看,却瞥见此人似乎很紧张,便好奇的看着他:“你怕我?”
    护院咽了咽口水,依旧保持着抱拳的姿势不敢松开:“自是怕的。”
    百里鸣凤不禁感叹世事弄人——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名弱者,如今别人却无端惧他,当真无常。
    扶起护院,温润的声音显得有些自责:“我是否太过无情了?”
    护院当然是不敢回答的,百里鸣凤也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其实灭门时他也曾动摇过,可每当想起赫连彻那十年间发作时的样子就觉得也没什么下不去手的——那些人既然犯了错,就该做好承受恶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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