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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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浴池里,做了什么?”肖晓明逼迫自己不朝那种方面想象,但是对方一瞬间僵硬的肌肉,还是让他有种不好的错觉。
众人都或大胆或偷偷的朝柏遣瞄过去,不过就看得见的部位来说,柏遣除了眼睛红的一塌糊涂,其余是很正常的。
“……打架。”柏遣接受四面八方无声地询问。语气平平淡淡的,但是愣是给人一种暗潮汹涌的感觉。一个特种出生,一个拿杀手当副业的嗜血狂徒,怎样都可以碰擦出别样激烈的火花。
鬼藤闻言扶额,也有一瞬间的头疼:一个爱打架,一个不会拒绝,这可如何是好?
“柏遣哥,你伤了吗?”小花蹲下去急急忙忙翻找伤药。
一个关心的小动作,柏遣倒是觉得很受用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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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默默的倒退一些吧。
当时银狐正在洗澡,突然感受到身后波涛澎湃的气息,以为是小鬼那色胚忍不住了来找自己:“擦背。”
身后男人身形一顿,无声的拿起毛巾接近自己,人是有味道的,可以普遍归于体味,也可以算作一个人特有的气。
所以当柏遣靠至银狐两步的时候,前方的男人迅疾地转身,自己反射性的手臂格挡,脖子却早已一紧,被对方横肘顶到了墙上。赤裸的身体贴紧冰凉的瓷砖,却无法消除柏遣眼里喷腾汹涌的战意。
见到对方露出这种表情,银狐怎能不知道对方的想法,从这个角度,银狐还是很宠溺他的手下或者队友的,他毫不介意对方的挑战,只要有这个本事有这个需要,全天24小时,无时无刻,何时何地。
就像现在,柏遣满身沉浮着不稳定的暴戾因子,这放在一个狙击手身上确实匪夷所思,但是银狐明白这是角色转换必要的时刻,以前需要得到许可方可下手的条例不再,以前是自己保护对象的众人却摇身一变成为敌人,还有这高强度无保障的环境……
“怎么个打法?”
柏遣神色不改,提腿一踹取他身体下三路,可惜银狐早已有所防备,柏遣腿才刚抬起,就被人缠住,银狐身上用力,后者整个人都被他压在墙上。没有衣物的阻挡,双方暴起的肌肉互相磨蹭,剑拔弩张。
“都说特种兵骨子里都是不服输的血,还真不错。”银狐冰冷如霜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明明已没有一丝翻盘的可能,但是身下的年轻身躯还是僵硬笔直,似是随时就要搏手一击。
“我不再是了。”柏遣目视前方。
“哦。”
银狐松开对方,后退几步。后者抖了抖身体,又一下如猛虎般扑过来把银狐扑倒在地,不是银狐躲不过,第一是场地不够,第二,是因为只有肉搏才可以消除对方心底危险的烦躁,唯有近身厮杀才是宣泄痛苦的唯一通道。
柏遣用小腿骨隔住银狐的手肘,拳头擦着空气凛利击出,后者没避开,但脚却早一步勾起,踢向柏遣的膝盖,在脚后跟触碰到对方的身体的同时,嘴角也是一阵疼痛。柏遣吃痛侧身,却在下一秒被躺在地上的银狐捏住手腕,连肘托臂一并拧到一边,借着惯性和重力又被对方抵在了墙上。
“狙击手有你这身手,不错。”银狐深吸一口气,浴室里打架真的很耗费体力,地上又滑,空气又稀薄。
柏遣略一喘气,后腿发力踹向银狐小腹,将对方逼开。活动一下筋骨,让被压制的关节恢复行血,又是一拳砸过去。银狐原本好整以暇的表情消失了,狙击手是靠手吃饭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优先保护自己的双手,虽然在狭小的空间里,双腿修长的柏遣用手更易取得先机,但是这实在不符合这次缠斗的初衷。看来柏遣真的很矛盾。
躲开那双有力的臂膀,银狐眉目一凝,突然近身一肘子痛击柏遣的胸口,柏遣知道这一下下去自己起码可以断好几根骨头,双手伸到一半还是朝银狐身侧避了过去,可惜后者眼神毒辣,在两者错身的瞬间捞起对方的腰身,凭借旋转的力量将人带起来砸到地上。后脑着地的柏遣觉得天旋地转,血气上涌。
“哼,还知道要保护双手?”银狐抱臂立在一旁。柏遣甩了甩迷朦自己双眼的水珠,就着倒地的姿势双腿交叉绞住银狐的一条腿,把他拉倒在地,同时翻身压上去,用膝盖顶住银狐各大关节,用手臂绞住他的上半身。
“我赢了!”柏遣很固执的弯下腰和银狐说,可是说话的人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从银狐的这个角度可以感觉出对方刚才那一摔大概造成了轻微脑震荡。
其实银狐只要反抗,这位强弓之弩就会倒地,不过……银狐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隐约的笑意:“是的。”
回应他的是身上束缚一瞬间的松懈,银狐立刻起身扶住那位又要倒下去的大神。为了这一天,对方到底有多久没睡觉了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睡眠不好的人能进来这种气压低又没有排气扇的地方洗澡吗?
等柏遣挣扎着苏醒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前后都不超过1分钟。柏遣看着背对着自己洗澡的银狐,精实饱满的背部“灭”字随着肌肉的伸展收缩不停变幻形态。
“柏遣。”银狐自然知道对方醒了,“清醒了没。”
“对不起。”柏遣扶墙起身。
“嗯。”银狐随口应了一声,扭过头走去一把扣住柏遣的后颈,后者没有反抗,跟着对方的脚步,然后整个头都被按进早准备好的冷水里面。
因为事先并没有准备,柏遣甚至没有好好的喘一口气就被强行压在水里。
“好好清醒一下。”银狐的声线隔着水波传过来,柏遣感受脖颈上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输过来,令人心安的源泉。整个人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被人打散过,酸,软,还没被组装好。打一架没有那么大的损伤,就算是被拉出去打一仗,柏遣也自认为不会留下那么惨的后遗症,但因为自己从没有留过心事隔夜,所以当自己有一股怨气想要找人宣泄还憋了那么久的时候,他几乎不留余力的去揍了对方,也没有考虑过在对方回手的时候去做一些防护措施。
更何况他找的第一人选是银狐,对方知道自己的出生,也明白自己的苦处,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身手凶悍,打起来更带劲。他不喜欢找人去哭诉自己的委屈,麻烦又没必要,自己的伤自己的痛,自己舔舐自己愈合,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可是一看见银狐,他就觉得对方应该了解,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是雏鸟看见母鸟吗?柏遣硬生生被自己的想法冷出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