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陌上花已开 第18章 那个班,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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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初中以后,发现很多东西都变的不一样了。比如说,男女生之间,被人为的竖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老师开始对男女生的关系变得敏感,不再允许男生和女生做同桌。班里的座位被重新排了,于是那天赵小鹏千辛万苦抢来的“风光地带”光荣报废了。
重新排了座位后,云卷舒坐到了我的后座,赵小鹏坐在了我左边,而我的同桌是一个叫未央秋辰的女孩。很美的名字,但比不上她的人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才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容貌可以称的上眉目如画。而那时正震慑于她的美貌中的我并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女孩,将会成为我生命中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云卷舒的同桌仍然是刺猬头。后来我才知道,刺猬头有一个特励志的名字叫钱进,无论理解成“前进”,还是理解成“钱进”,都特让人热血沸腾。由于我自己在心里叫他刺猬头叫习惯了,有一次张口就喊了出来,直把云卷舒逗得哈哈大笑一个劲儿地说贴切。那一阵云卷舒一见他就乐,害得人家心里愣是有了阴影,在我以后跟他同学的六年时间里,再也没见他留过刺猬头。不过为时已晚,他刺猬的外号从此叫响。
很多高中以后才和他成为同学的人都把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彻彻底底地打量了个遍都没理解,他的刺猬之名到底从何而来。每当这时,我们总会作惋惜状的摇摇头,叹息道:“唉,都是他年轻的时候犯的错啊!”然后很恶趣地观赏着钱进同学在一边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由于未央秋辰和云卷舒是青梅竹马,云卷舒和钱进又一项都蛟不离孟,我和云卷舒也很谈得来,而赵小鹏和我关系又很铁,所以我们这群人经常玩在一起,在未来的三年里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形影不离的死党。
其实重点中学的实验班是很难管理的,几乎每个人在原来班里都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难免一个个都心高气傲。所以我和云卷舒开始的时候工作很难做,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每每搞得我们也很火大。后来我们两个商定,以后再有什么工作安排,我唱红脸,动之以情,他唱黑脸,强硬打压,双管齐下,居然异常有效。只是把总是唱黑脸的云卷舒名声搞臭了。好几次我都特内疚地和他说:“下次咱俩换换吧,也不能总让你当坏人吧!”
云卷舒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没关系啦,谁让我是男生呢!总不能谁让你一柔柔弱弱的女生当坏人吧!再说了,如果我突然之间唱起了红脸,那还不全班都以为我在老鼠狼给鸡拜年!”
“噗嗤!”他总是有本事什么情况下都能把人逗笑,“你真是的,什么事都能拿来说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个比喻还真的很精辟啊!”
说完我们互看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们学校是寄宿制的学校。不管家远家近,都强制性的要求住校。集体生活对初中生来说似乎是早了点。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想家,也常常会对着一些以前从不来不需要自己操心的琐事束手无策。于是常常在熄灯以后大开卧谈会,严厉声讨学校的不近人情。
直到很久以后,我们才发现自己远胜于同龄人的学习习惯、自理能力以及与人相处的能力,这时我们才开始承认学校在教育学生方面确实很有一套。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初中的强度和压力还是远远不能和高中相比的。虽然是在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初一的时候也仅仅只有语数外三门主课。一天中,除了上课的时间,外加两节晚自习,其他时间都在撒欢地玩。即使是在晚自习上,做完作业后,大家也都在教科书的掩护下,悄悄干起了自己的勾当。值班老师从教室外面经过竟一次也没有识破过,也许是出于对实验班的学生本能的信任吧。其实如果能走进来一看,当场气晕的可能性都有,底下五花八门,看小说的看小说,写纸条的写纸条,下棋的下棋,就连睡觉的都有。
别看每年考完大试的表彰大会上,实验班都大放异彩,以至于所有的老师同学一提起实验班的学生脑海里就立马浮现出只争朝夕勤恳木讷的大黄牛形象。看,这才是实验班不为外人所知的真实情况。当然,我们班真正不舍昼夜只争分秒学习的人也不是没有,但在我那三年的记忆中绝对是少数。
当然,我所说的只是初中阶段,毕竟初中的学习强度不大,而考上实验班的又都智商不低,足以以优异的成绩应付大些大大小小的考试了。等三年后我顺利升到了高中部的实验班以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重点中学的重点班,那样的拼杀才真叫一个惨烈。你稍一松懈,立马就能血溅当场。
开学的第一堂数学课,我和云卷舒两个被狠狠地给了个下马威。
教我们数学的是一个忒有活力的老太太,外号青春老太婆。其实她是一个课讲得很好的老师,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总以让人出丑为乐。她的口头禅是:所以嘛,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通常是让某人出丑后必说的。发展到后来,如果谁谁谁被她整得出丑了,我们全班都可以踏准节拍,和她一齐说道:“所以嘛,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然后她会特困惑地问道:“咦,神了,你们怎么都知道我要说什么?”
全班笑翻。
然而,很不幸的是,我和云卷舒光荣地被她选中,成为了拿来开刀的人。
“请江南同学和云卷舒同学上来一下”一上课,青春老太婆就笑眯眯地说道。
我们俩都没当回事,以为又是要把我们作为正面案例,号召大家好好学习或是介绍介绍学习经验什么的。
没想到她一句废话都没有,拿出一道题就让我们两个当场在黑板上做一下。
我们俩很困惑地对视了一眼,这不什么都没讲呢吗,做什么题?难道是小学数学题?或者高级一点小学数奥题?
但一看到题,我们两个都懵了。
我觉得完全无从下手,于是我把所能联想到的以及半半拉拉的计算过程一股脑儿地写在了黑板上。云卷舒更绝,抓耳挠腮地对着黑板瞪了半天,愣是半个字都没憋出来。后来干脆我写什么他抄什么,结果我打了半黑板的草稿,他跟着我抄了半黑板的草稿。最后结果可想而知,当整块黑板被我们对称式地打满了草稿后,我们两个被灰溜溜地赶了下去。
然后青春老太婆很得意地冲我们说道:“你们两个不是都很厉害吗?好像都拿过数奥一等奖吧?怎么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所以嘛,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当时她给我们出的这道‘简单’的题目要用到微积分的知识才能解出来。
“喂,你干嘛全照我的写?我写的都是草稿啊兄弟!”经受不住青春老太婆喋喋不休的口水洗礼,我向后靠向云卷舒的桌子小声问道。
“我哪知道你写的是草稿!我看你写得那么毅然决然还以为你知道怎么做呢!害我还在心里小小崇拜了你一把呢!”云卷舒委屈地辩解道。
“草稿你看不出来吗?你不觉得写得很凌乱很没有逻辑性你看都看不懂吗?”
“我是看不懂啊,但我还以为是你用了一种我不会的方法在解题所以我才看不懂的嘛!”
……
“江南云卷舒,你们还在窃窃私语些什么?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话?”
“有,有!”上一刻还在交头接耳的我们闻声立马坐正,大声答道。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
“不要自我感觉太好了!”我俩齐声答道。
“很好!认识到了就好!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